水灵记得鲁老师曾经说过,如果你给对方说保险而他不买的话,就请他给你推荐买保险的客户,或者邀请他也来做保险。水灵知道叫闻霞来做保险是不现实的,这个家里少了她还真不行。但可以请她介绍几个潜在的需要保险的客户给自己。闻霞是有心想帮助水灵的,只是她所认识的人有限,而她所认识到周围的人都是一些没什么钱的思想也很不到位的社会底层人。所以她对水灵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小陈,在忙呢!闻霞在吗?”水灵每次来看闻霞都不打电话给她,就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女人的选择空间本来就很狭窄,拥有了法律意义家庭的女人那已经是没有选择权了。法律一般只是注意到你的形式是否正确,法律几乎照顾不到婚姻这种法律形式的内容。闻霞所要的既要有婚姻形式给自己的法律保障也要有感情的雨露给自己全身心地滋润。但老天的残忍是只给了她一样,另一样只能是从梦里去追寻了。闻霞内心的郁闷实在是难以排遣,有时就把气撒在丈夫和小孩的身上,丈夫都忍耐下来了。他也不是傻瓜,他知道老婆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人,他把她当菩萨一样的供着让着,就是为了她能气顺能和自己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尽管他知道她不乐意,但结婚了就要和自己过下去。婚姻照顾不到感情只能照顾到琐碎的事情,吃饭,睡觉,养孩子,仅此而已。

人越大越不是为自己而活,却原来都是为他人而活,以致活到最后竟没了自我,直到荒冢一堆人没了。要是心甘倒还好了,麻木一些也不会那么痛苦。但是心里就有那么一点东西要和你作对,它在夜深人静之时,就跳出来又叫又骂,惹得你不得安生,坐卧不安,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样的情绪上的波涛你又如何能安之若素呢?人可以欺骗世界上的任何人,但唯独是欺骗不了自己的。自欺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也是在对自己犯罪。问题是不那样又能怎样呢?一个已被婚姻套牢的女人,一个对自己的婚姻失去了情绪的女人,那几乎不是在过日子,而是每时每刻在和自己内心里的另一个自我打架,如此不停消耗着不多的青春岁月和余下的时光。可悲呀!

保险业也是属于这么一种“面对面”的销售行业,它很个人化,它的进来的门槛也很低,它是所谓的二十一世纪的朝阳行业。它唯一所需要你投入的就是你的尽可能的四通八达的人脉关系,就是你掘地三尺都能挖出来的“亲朋好友”,能符合拥有这样人脉的最佳对象就是那些三十到四十五左右的中青年妇女。她们是一个庞大的都市群体,无论是从外在和自身,都积累起来了一定的人际网络关系和自身财富。

当以情感为幌子的利益勾结已经没有多少利益可捞时,男人就已在心里挖空心思的寻找全身而退的理由和借口了。特别又是像金小旻这样有乱七八糟野心的男人。当代成年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就是如此,功利决定了之间感情的长久。感情一定是要俯就在现实利益上的。

以金小旻的冷眼看来,这些个城里的女人们,别看表面上都骄傲得高贵得不得了,其实在骨头里都骚得很,看到自己这样的男人就想勾自己,她们的心都野得很。

这样彻头彻尾的带有流氓脾性的男人与渴望真情归宿的汉人花显然是搞错了对象,大错特错,驴唇不对马嘴。汉人花是女人,在接触男人的时候要小心,先要处处保护好自己。待一定时间过后,有了一些了解后,再考虑是否选择这个男人。金小旻是男人,他可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在他离婚后的那么长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又因为他在女人堆里是无往而不胜的,所以他也没有多少要认真找个女人过日子的想法,他不相信女人也对自己组织一个家没有多少的可信度。

后来新生保险公司更换了地址,而凑巧的是,在新址的第一天,陈小菊竟然意外的又遇到了昔日的同事汉人花。原来她就住在这附近,这可真是老天的安排了。两人的再次相遇,聊了一些别后的经历,彼此都不胜唏嘘和感慨。生活的磨难都在各自的心底深处,互相都清楚,反而避开不说,只拣那些高兴的话头聊。

鲁艺文的妻子是他读本科时代同班同学,也算是志同道合。鲁艺文的妻子是个贤惠、稳重、知性且也很理性的女人,和鲁艺文经常在闺房之中一唱一和的,倒也体现了琴瑟合鸣的乐趣和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心默契。鲁艺文还有个六岁的聪明活泼的女儿,她被父母教导得乖巧机灵且也有些刁钻,甚得鲁艺文的宠爱,大人们见了她也喜欢得不行。她每次一见到金小旻,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鹿跑前跑后的和他玩,也抚慰了金小旻的那颗寂寞孤苦的男人心。

自古以来,赌场就没有常胜将军。人性中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赢了还想再赢,输了还想扳本回来。赌场其实是一个充满了变数、阴谋、诡计和圈套的肮脏之所在,十赌九输。好运没有再继续光顾到金小旻的身上。在他不经意的某个时刻,他一下子就变得孑然一身,身无长物了。甚至金小旻把自己最喜爱的一辆坐骑越野吉普也输掉了。人生角色的转换是富有戏剧性的也是很有嘲讽性的,就像《红楼梦》中的《好了歌》唱的那样:

她们的年龄是在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之间的,年长于他的,他温和的与她们相处,亲和但不偏私;年少于他的,他宽容的指导她们,亲熟但不偏袒。他与她们不温不火都保持着一段难以亲近的距离。他不是不喜爱她们中的某位,而是她们中没有一个能让他的那颗久经磨砺的心动起来,虽然在她们中不乏美艳夺目者。

由于他工作各方面的突出优秀,他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很多女性心中暗恋的对象,有很多女人把他作为自己寻找另一半的蓝本。鲁艺文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突出和优秀,就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他在人前都保持着低调行事的模式,始终贯穿。这说明他有着良好的自律和自我监督的能力。身处在变化莫测的社会里,因他的工作性质和内容,是要经常暴露于人前并经常与人打交道,他不得不要小心谨慎的处事待人,他与异性之间也保持着很安全的距离。

鲁艺文本来是轻松的,听到水灵的这句话,他的身子一下就立了起来,且他的眼神里出的神色是峻利的且带点紧张的,他明显就感到自己的心开始乱了起来,他无法平静下来也平静不下来,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强忍着心中的慌乱问道:

水灵对唐先生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已有了些怀疑,以她做保险的经验,对方的数额有这么大却不细细考量,好像他家钱多的有烧似的。既不签单又老打电话给自己说要了解,既已见面了又总是避开保险的实质内容,他的这种表现很让她搞不明白,难不成这个老男人存心在耍着自己玩?水灵以满腹狐疑的眼光盯视着他。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唐先生的电话是不断的打向水灵,也和水灵见了几次面。而水灵已在家里研究好了多种保险养老方案,还与其他的同事认真仔细的交流过,最后定下了最接近理想的那一种来。她也要当面和唐先生进行一番认真细致的说明,所以她接到唐先生的电话就马上赶到了指定的地方与他见面,如果他不满意的话也好再进行修改。

挂了电话后,水灵从头到脚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点眉目了。

他们早就盯上了这些四处游走又游说的职业女性。她们身为女性,面貌多为亲善和喜,令人观之可亲,人情世故被她们把握得比一般人精准到位,不是一般见识的女人,极可以让人有拥入怀中的冲动;她们大多辛勤奔波,收入颇丰,又把自己装扮得鲜亮艳丽,尤具职业女性的无限风采,可见她们的经济实力过于一般的女人,极可以让人有为之利用的打算。这种劫财又劫色的无耻勾当把目标对准她们,真是让人财色双收又垂涎欲滴的一块好肉呀!

水灵在席间能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托她之前艰苦磨练得出的结果。水灵是吃过苦过来的,这一路上,没有人庇护她,所有的一切只有靠自己去争取去抢去夺。要想揽上瓷器活,得先有金刚钻。就是古人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论年龄,她不大不小刚刚好,精力是很充沛的;论个人情况,她此时还未结婚,没有婚姻中的丈夫小孩的拖累,可以全幅身心的投入到一项事业中去;论相貌,她是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容貌,应该是不会引起因为经常要与那些男客户接触而被诱拐的嫌疑,所以对她自身来说应该是较安全的;论才智和出场,保险公司经常要人登台亮相,就是说一句无所谓的话也要你上台去,水灵对这个,真是在她看来就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