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早操要去抱黄熙凤,黄熙凤闪到一边,“去,你先去洗个澡。”“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曹早操三下五除二地冲了一冲,急不可耐地冲出来。

林黛螺和陈欠扁的最后一次约会,搞得双方都很疲惫。

关于这一点(林黛螺心甘情愿在情场上被陈师美老师驾驭),陈师美老师已经深得要领,并且如鱼得水,掌控自如,翻云覆雨。因为,林黛螺实在是一只太过温驯的小鹿,有时候,他都不忍心下手,不忍心下口。

黑社会老大看也没看黑社会老幺,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随身携带或就地处理。”

接着,这个黑社会老大东方不白痞子腔十足地对林黛螺说:“鹤啸九田的网上恋人就是我们的网上恋人,鹤啸九田的女人就是我们的女人,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啦。”

看哪,悬空塔还是那么悬,深渊还是那么深,悬空塔和深渊之间的壁石风情依旧。

林黛螺那时的秀如同绚丽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恣情恣意地漫过腰身,水灵的腰肢,柔软地仿佛一触即化。陈师美那时的黄窜起来,灼热的目光像幽幽的火苗,那时的小白脸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哦,哦,我,我叫,七,七星连,连珠,鹤,鹤啸九,九天是,是我,是我兄,我兄弟。”

中午一点,林黛螺来到约定地点锦绣大厦顶层观礼台,寻找口衔白莲花的一个男孩儿,那是她和网上恋人鹤啸九田约定的方式。寻遍未果。她的心,揪起来,那叫个急啊!她急得差点从观礼台上做自由落体运动。

黄世仁在“风来香”酒家宴请朋友。黄熙凤身着海棠色的长裙,打扮得楚楚动人,去找林歌华。林歌华的房间贴满了卡通画,他坐在竹椅上,黄熙凤一步步走近他,黄熙凤的双眼直视林歌华的眼睛,她说:“我看你眼里没有我!我看你眼里没有我!”“上来,谁说我眼里没有你!”

林歌华把黄熙凤抱到腿上,冲动地吻了她欲动的唇。黄熙凤的嘴巴挤进林歌华的嘴巴里,黄熙凤的嘴巴大过一般男生的嘴巴,林歌华是一般男生,所以理论上应该是林歌华的嘴巴钻进黄熙凤的嘴巴里。由此可以看出,理论并不一定指导实践工作。

黄熙凤的长舌像条蛇,在林歌华口腔里尽情尽兴地吮吸。黄熙凤掀开林歌华的千层衣,她的两只手环绕着林歌华的背,温柔地抚摸。林歌华冲动地把两只手伸向黄熙凤的胸部,又像触电般地缩了回去。黄熙凤对林歌华说:“这是我的初吻。”她说得那么连贯,舌头都没有打结,听起来像真的一样。

林歌华哪里知道,黄熙凤初中时和她校校长的儿子伊森谈了一段马拉松比赛式的地铁爱情,黄熙凤奉献给他无数个初吻,当然,他也回赠给黄熙凤大把大把的钞票,最后,伊森成了闻名数十里的败家子,当然,没有人知道伊森是怎样炼成败家子的,除了黄熙凤,不过黄熙凤并不认为伊森是因为她才成为败家子的,人家伊森就愿意为黄熙凤付出,爱情至上嘛。

林歌华也许只稍稍了解黄熙凤和一个叫做板垣的男孩子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板垣失足从楼上摔下来,板垣和黄熙凤分手了。黄熙凤会不会告诉林歌华,她也奉献给板垣无数个初吻,大约不会吧。林歌华说:“可是,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这不是我的初吻,你介意吗?”

彼此揖清芬

“没关系。林歌华,我想去校外租房子住,买一个吊床,一个摇篮。”“摇篮?你真是高瞻远瞩,呵呵。”林歌华给她一张阳光卡,他一心一意地想给黄熙凤阳光明媚的新生活。

第二天清晨,“风来香”酒家出了人命案,黄世仁的朋友不幸中毒身亡。林黛螺的爸爸妈妈被带进警察局。24小时后林黛螺的爸爸妈妈被放出来了。最后,警察局没有查出凶手,林家赔钱消灾。好多客户知道了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给“风来香”酒家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黄世仁找到林如岛,提议合伙承揽工程,申请采矿权许可证,林如岛出资,黄世仁出力,办一个煤矿有限公司。林如岛婉言谢绝。林如岛坚定不移地信奉一条格言:当所有的生意都不景气时,还至少可以开饭店,民以食为天嘛。

曹早操学有所成,精选了一篇得意之作送给林黛螺。林黛螺一看,是三幅简笔画。分别是:一个人骑在鸭子上,酒瓶倒立,喇叭筒断了。林黛螺左看右看看不懂。曹早操解释道:“妻呀(骑鸭),好久(酒)不见,想(响)坏了。”“讨厌!”林黛螺挥拳如雨,曹早操抱起林黛螺转了几圈,曹早操的吻像雨点般落在林黛螺的脸上。

高中部开了期中考试总结会。白素臻考了高一级部第一,均分97分,打破学校和她个人的历史纪录,黄熙凤的成绩在中下游。两年河东,两年河西。到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后,黄熙凤考了级部第一,均分89分,白素臻的成绩在下游。林黛螺除了数学和物理依然是满分外,其他科目的成绩都不太理想。

林黛螺常会莫名其妙地回想起,那次她的数学论文获奖后,她在“风来香”酒家请客的情景。当时,白素臻,黄熙凤,林歌华,曹早操,丘贝特和她共六人在一个包间里。点菜时,丘贝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然后才对她说:“我要一份螃蟹。”当时她惊出一脸冷汗。这世上除了那个叫做鹤啸九田的网上恋人知道她的网名叫做螃蟹外,恐怕只有中考后她遭遇的那群自称白虎帮的黑社会分子知道她的网名叫螃蟹了。难道丘贝特知道她的网名叫做螃蟹?难道丘贝特和鹤啸九田是网友?又或者丘贝特认识那群自称白虎帮的黑社会分子?如果丘贝特认识那个白虎帮,那丘贝特会不会知道林黛螺中考后被*的事情?天哪!太恐怖了!席间,她没有去动那份螃蟹。他们谈到网名,丘贝特问她的网名是什么,当时她对他说,自己好久不上网了。丘贝特指着那份螃蟹对她说,你的网名该不会是这个吧?那一刻,她的血腾地冲向头顶,眼花缭乱,丘贝特是猜的,还是真的知道她的网名就是螃蟹?那他不会也知道她被*的事?她借故不舒服,先行离开了。

女床无树不栖鸾

她忘记了跟爸爸妈妈打招呼,径直回了家,进了浴室,锁上浴室的门,反复冲洗,恨不能剥下一层皮。在林黛螺的潜意识里,她认为丘贝特已经猜到她丑陋的心事,她和丘贝特的矛盾已如同东非大裂谷。

难道说丘贝特了解林黛螺的过去吗?太可怕了,怎么办?不可能的。也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怎么办?丘贝特不像坏人呀。躲为上计。林黛螺不知道,丘贝特已经制定了追求她的曼哈顿计划。丘贝特开始实行曼哈顿计划的第一步,给林黛螺寄了一对螃蟹,电动的。林黛螺拆开后,吓得昏厥。醒来后,她看到寄件人是丘贝特,她决定,以后,只要是丘贝特寄来的东西一律不拆,原样退回。丘贝特左等右等等不来林黛螺的反应,不免有些消沉。

丘贝特约林黛螺去荷尔蒙湿地。林黛螺婉言谢绝。丘贝特百无聊赖地去看新家。新家刚买下,尚未装修。站在新家的阳台上,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寂寞林。于是,丘贝特去寂寞林里玩,他没有拾级而上,而是从没有路的地方穿过。

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也分不清方向了。正愁时,他看到一棵合抱生长的银杏树下立着一个人,他刚想过去问路,他再一看,是林黛螺,他惊得不由地往后退,林黛螺面前还跪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只听林黛螺说:“好吧。你快起来。”接下来,丘贝特听到了对白:“你和丘校长的公子不是同班同学吗?你去搞他的公关,让他做他爸的思想工作。”“……好吧。”

再后来,丘贝特看到了让他痛不欲生的画面。那个男人把林黛螺紧紧地抱起来,两张脸贴在一起,像是用双面胶粘住。那个男人伸出长舌,放到林黛螺的草莓小口里,开始舌与舌的纠缠,那个男人伸出手,抓紧抓好林黛螺的胸部。丘贝特五雷轰顶,那是他刚刚喜欢上的林黛螺啊,就这么给生生地玷污了。

丘贝特听到林黛螺说:“这回我又要去打狂犬疫苗了。”那个男人说:“你本身就是最好的狂犬疫苗。”丘贝特的大脑在激烈地打内战,要不要给那个男人一点颜色瞧?不知那个男人喜欢什么颜色,青色?红色?去把他的脸打得铁青,大出血。

内战白热化后,丘贝特终于败下阵来,“我又不是谁的谁,管它谁的谁,爱它谁的谁。”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班里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又不好。”

丘贝特清醒得竟然找到了返回的路,路上看到两条私家狗在接吻,又是伸舌头,又是抬蹄,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场面,竟然明白了狗男女的来历。丘贝特在新家的阳台上,架了一台高倍望远镜,专门观察林黛螺和陈欠扁在寂寞林最深处的水深火热。

林黛螺给丘贝特买了市面上流行的开心果,丘贝特当作信物收下了。

烟花不堪剪

丘贝特竟是懂得换位思考的人,他想,自己不是也和别的女生有过纠葛吗?伤疤没好,就忘了痛。丘贝特再邀请林黛螺去荷尔蒙湿地时,林黛螺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其实丘贝特本来想邀请林黛螺去寂寞林的,那是世界上最最适合深情告白的地方。

林黛螺的妈妈来到林黛螺的教室和宿舍进行了突击检查,没收了她的画纸和画笔,叮嘱她把心思用在功课上。高一不努力,高三徒伤悲。

林黛螺素来我行我素。林黛螺买回画笔和画纸继续画,她练习闭着眼睛画。画了一晚上,等到睁开眼睛,看到她画的画时,大吃一惊,现自己画的全是楚流香老师各式各样的表情。

林黛螺把这件事告诉曹早操,曹早操像是久经情场的高手,为林黛螺在感情的渡口指点迷津:“你喜欢上你的楚流香老师了,那咱俩怎么办?”“不可能的。楚流香老师经常批评我的,从来没有表扬过我。我也很少去找他的。我们之间生的故事,还没有一箩筐。”“你对他有感觉,潜意识的,是一种精神依恋,崇高而纯洁,不食人间烟火。不像咱俩之间,大俗太俗。”“一定不要让楚流香老师知道,否则,你死定了。”

在荷尔蒙湿地,丘贝特正准备向林黛螺来个深情告白,林黛螺却先开口了:“丘贝特,你是一个潜质很不错的男孩子,你应该找个好女孩,而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再说,我已经接受曹早操做我男朋友了。”

丘贝特没有想到林黛螺能说出那么直指人心而又干脆利落的话,心一颤。丘贝特想好的台词都被颤丢了,无从捡拾,结果什么也没说。他们并肩走出湿地,丘贝特装做摔倒了,林黛螺赶忙去扶,丘贝特顺势抓住林黛螺的手,说:“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可以给我说吗?”林黛螺甩掉他的手,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林黛螺好像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又跑回来了,她说:“我从来没有求过人。我求你帮个忙,好吗?”“就算我不会为你赴汤蹈火,我也会为你奋不顾身的。”“有个不错的老师想去格致学府认教,你看……你能不能给丘校长通融一下?”丘贝特本来应该说:“咱们学校的代课教师都是公开招聘的,再说,我和我爸爸在私事上都奉行独立自主原则,何况这是公事。”可是,他却说:“好吧。”“谢天谢地谢谢你。”林黛螺故做调皮地扮了个鬼脸,可是林黛螺装出来的天真让丘贝特难受。

丘贝特真的好希望做一把让林黛螺开心的钥匙,可是林黛螺躲藏在自己结的茧里面做别人的梦,活得没有自己,没有方向,没有自己的梦想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