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傍晚,那帮家伙果然气势汹汹的出现了。那帮人开来好几辆轿车,把巷道门口堵住。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拿着铁棍和铁锨,那个姓吴的小子出现在队伍最前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阿乙后来跟我说,姓赵的小子并不足虑,他只是个衙内,好厉而胆薄。坐在汽车里有个叫九哥的家伙,他是来坐阵的。

阿乙说,其实那种感觉不是欲火,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情,因为躺到床上后,他本来麻木的手和脚忽然会动了,于是阿乙扒开了李晓燕的衣物。

但阿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把钥匙和钱会跑到那个服务员自己的枕头下呢?他问过李晓燕,李晓燕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害不了我。

今天的结果?我们三个人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方蕙的故事。她的声音中带有一种磁力,正在改变整个房间的氛围。她缓慢的吐字声,伴随着墙壁上挂钟的秒针转动的嘀哒声。我感觉时光正在倒流,我们被带入阿乙过去的世界中。

方蕙的脸色比刚才要好些,她说道:“你们先告诉我,阿乙是怎么死的?”

薛海燕变得结巴起来,“你得病了,你知道吗,你没有事情吧?”

阿乙这个名字,似乎对方蕙具有一种精神杀伤力。她听到副院长的回答后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手向前挥舞着向我们扑过来,面部肌肉痉挛似的收缩着,“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老娄,我们下午可能还要回来,现在我们先告辞。“张凯带着我们离开了保卫科。

“还是等一等。”张凯职业性的笑了笑,“我们要把每个细节都搞清楚。”

“据她自述,她叫方蕙,在滨城大学艺术系带音乐课。”我说道。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阿乙有每天都记日记的习惯,而我手头上所谓的日记,总数加起来,五个月日记的数量不足三十篇。这不正常。

当我看完之后,薛海燕也忍不住说话了。

“你们老板还是不错的。”我长叹一声:“我的老板最终决定放我二十天假,不过昨天要算上一天。”

胡扯,我心里嘀咕着,阿乙并不害怕过暴力。否则他早就不干记者这一行。随后方蕙接着说道,“十月下旬的一天,他又到我家中。睡觉的时候,我突然现他的手臂上多了一个纹身,我知道阿乙从来不戴项链之类的装饰物,更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刻上一个纹身。”

但现在,他们俩永远不可能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