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说道,如果那个家伙是个人的话,他不可能潜入薛海燕居住的小区,如果他不是人,那我们躲不过去。

阿乙的死亡,受到最大震撼的不是我和张凯,张凯的精神坚硬的象块石头,而我已经做好所有最坏的准备。

四十名刑警,在二十多名保安的配合完成了对大厦的搜查,没有找到昨天上午和阿乙一起进入大厦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我注意到张凯的表情,他的表情仍是木然的。实际上,从今天早上从他的办公室到我所居住的大厦,张凯的行为在很多时候看起来象是个人的行为。他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不象一个警察,更象一个猎手,一个职业的猎手。是因为他太紧张,还是因为对手的狡猾和近来的死亡事件刺激了他?在他准备拉开安全楼梯口门的一刹那,我又看了看他的脸,他的脸色在并不明亮的大厦一楼大厅内节能灯的照射下,显得蜡黄而僵硬。

这没有疑问,我和张凯都知道,录像只是给我们提供了旁证。

我摇了摇头,继续拉着她的手向前走着,张凯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我们俩的动作更轻了,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这样做显然是害怕惊动什么东西,如果张凯错过那个东西,而他还在楼道里面等着我们俩人,我们该怎么办。海燕已经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她拖住我的手止住了身子,“求求你,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的心抖了一下,海燕也感觉到了,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更紧的塞在我手中。在我的前方,张凯喘气声突然变得越来越粗重。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我轻轻的说道:“你听。”

“有没有监控录像?”张凯接着问道。

她左肩上挎着包,右手拿着她的手机,这让她付车费的时很费事,她很迟缓的用被握着手机的右手从皮包中掏出钱付出车费。她的行为已经有些失措,无法掩饰她的慌张。

“那个男人给你打的电话,然后又来短信?”张凯象是自己问自己,“他只是这样简单搔扰你?”

我也相信这个案件太不吉利了,张凯的那句两年前死的人照片被人重新拍摄让我感觉很困惑,但是张凯接着说的话,则更具有震撼力:“我们详细调查过,滨城小区的门卫也没有看到过阿乙。”

“啊!”我嘡目结舌。

他重复着昨天的话,然后他沉默了,我也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看着他重新开口。他静静的想了两分钟,突然有些激动的挥起了双手,对我说道:“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到底怎么了,阿乙,”我扑到他身边,用手晃动着他的身子,他的身子很轻,“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和我的关系比较复杂,在工作上,我们是两家报社的竞争对手;在生活中,我们是一对恋人。

我含含糊糊答应了他。我肯定那里面有东西,那东西躲得极快,他在诱惑我心里的恐惧,你越害怕,就越想去看他。因为这总比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好吧。我用钥匙扭开家中的防盗门时,汪桦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我身后:“安全楼梯里本来是有灯的,由于很少有人走,所以现在灯泡坏了也没有人换。这栋楼盖好快五年了,里面是原来装的是普通的白炽灯。业主委员会曾提建议要大厦内所有普通灯泡换成节能灯。但是物业一直在拖着没办,你说的很对,里面有小偷的话会很麻烦。这件事情我们该去催催物业。“

我和张凯象拍档一样重新审视了我们的工作。在饭桌上得出了两点结论:第一条要通过各种方法得到阿乙的消息;第二,在阿乙没有消息时,我们要搞清楚李晓燕生前所有情况。

张凯掏出那张李晓燕的照片,他拉开桌子左侧最底层的一个抽屉,然后把照片轻轻的放了进去。

“你知道朱小五家住哪里?”下了报社的大楼,张凯问我。他那辆标志性的桑塔纳车就停在报社楼下。

张凯盯着我的眼睛,“是的。”

“我不太明白你们生哪些事情!“紫衣说道,“我只能就事论事,先谈符号。先,火焰符号具有很强的心理暗示。在中国的历史,火焰符号曾经作为被崇拜的图像出现过。先秦时期人们对于火焰崇拜记载很多。上古时期,火被看作神;人类对火的崇拜,基于人类对于大自然的敬畏,因为火焰可以为人们寒夜带来温暖,也可以为人们带来烤熟的食物,抵挡严寒和黑暗,火焰的产生带动了文化的产生。现今挖掘出来的先秦时期的文化遗址中,出现了反应当时的先民对火焰崇拜的壁画。”

“秦以后,火焰的崇拜,很快因为缺少一个具体而形象的人间代表而日渐衰落。但一千多年后,在中国元朝末期出现过一个有名的教派,叫作白莲教,这个教派据说传自大食(今天的伊朗),在当地被称做摩尼教,摩尼教就是拜火教。而拜火教,顾名思义,他们崇拜偶像就是火焰。但不论是摩尼教,还是这次的火焰崇拜,都是舶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