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继续拉着她的手向前走着,张凯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我们俩的动作更轻了,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这样做显然是害怕惊动什么东西,如果张凯错过那个东西,而他还在楼道里面等着我们俩人,我们该怎么办。海燕已经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她拖住我的手止住了身子,“求求你,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们三人都保持着沉默,似乎害怕声音惊醒这个空间里原有的住客。第一层很快被我们抛在身后,我们来到第二层,二层安全楼梯入口门是全木制的,没有玻璃,没有一丝光亮,我跺了一下脚,试图唤醒声控灯但是没有任何光线,灯是坏的。脚跺的声音在楼道里传出沉闷的回声。听到我跺脚的声音后,张凯回过头很不满意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这个动作太卤莽。

“有没有监控录像?”张凯接着问道。

把我叫醒的是手机铃声,电话是薛海燕打来的,她问我在哪,我说我正准备回家,有点事情。我并不想对她说太多,但她说好,我到你家去,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那个男人给你打的电话,然后又来短信?”张凯象是自己问自己,“他只是这样简单搔扰你?”

“什么短信!”张凯问到。

“啊!”我嘡目结舌。

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要等着他先开口。

“你到底怎么了,阿乙,”我扑到他身边,用手晃动着他的身子,他的身子很轻,“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薛海燕停顿了一下说道:“阿乙是不是出事情了?”

我含含糊糊答应了他。我肯定那里面有东西,那东西躲得极快,他在诱惑我心里的恐惧,你越害怕,就越想去看他。因为这总比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好吧。我用钥匙扭开家中的防盗门时,汪桦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我身后:“安全楼梯里本来是有灯的,由于很少有人走,所以现在灯泡坏了也没有人换。这栋楼盖好快五年了,里面是原来装的是普通的白炽灯。业主委员会曾提建议要大厦内所有普通灯泡换成节能灯。但是物业一直在拖着没办,你说的很对,里面有小偷的话会很麻烦。这件事情我们该去催催物业。“

什么都没有。安全楼梯里面一片黑暗!

我和张凯象拍档一样重新审视了我们的工作。在饭桌上得出了两点结论:第一条要通过各种方法得到阿乙的消息;第二,在阿乙没有消息时,我们要搞清楚李晓燕生前所有情况。

药特在维持着朱小五的生命。因为他的胃是空的。法医肯定死者两天没有进食,也没有进水,因为他的肾脏出现了轻微的衰竭现象。也就是说,他躺在那个屋子的床上,整整两天没有做任何事情,吃了些药,然后被我和张凯现,然后死亡。是什么能让一个街头混混躲在床上等死?在我的记忆里,这种人对于生命和享受的渴望比一般人都要高的多。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别人生生的死在我面前,我想张凯心里的惊讶程度并不亚于我,在我握住朱小五的左手脉搏之后,他的手也搭在朱小五的右手脉膊上,他脸色阴觉的象块即将被放进融炉的铁块石一样,摸过后他阴沉沉看了我一眼,得出了与我相同的结论。

“你知道朱小五家住哪里?”下了报社的大楼,张凯问我。他那辆标志性的桑塔纳车就停在报社楼下。

张凯盯着我的眼睛,“是的。”

张凯点点头,“检验结果是心肌梗塞,但现场还出现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和阿乙的死亡以及昨天朱小五的死亡应有直接关系。根据监控录像,这个男人只在进入大厦时出现在监控录像中一次,所以我认为他还在这座大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