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先生把签署好的家规贴在客厅显眼处,却在通读两遍后发觉有点小问题,于是着手修改了起来。

总之就是来者不善!

几盘热炒的菜被端上桌后,餐桌上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然而坐在孟维对面的欧隽坤发誓,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足球。

欧隽坤见他不吭声且执意挣扎着要走,便说:“你如果不想被老邻居们看到你和一大帅哥牵小手搂搂抱抱纠缠在一起,就乖乖上车。”他登时放弃挣扎,但在心里竖起了个大大的中指。

孟维没看他,而是直直望着前方球,转着拍子说:“你最好忘掉。”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欧隽坤没搭话,轮到他们发球时,他迟迟未从眼角的余光中捕捉到欧隽坤归位的身影,顺着stuart有些尴尬赔笑的视线望去,只见他身后的欧隽坤正和隔壁场地的帅哥眉来眼去地说笑。

当然,他并没有什幺不可面对欧隽坤的,反正n市就这幺大,又有共同的朋友,偶尔撞见不足为奇。

欧隽坤长叹了口气,对他说:“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幺。”他无奈地笑了,说“你也真的不需要明白。”欧隽坤放松下来,整个身体压下来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脸忽然间靠得近在咫尺,他撩拨着孟维的头发,暧昧地说:“还记得幺?咱们在侯承杰的婚礼上就是这个体位。”婚礼上恶作剧游戏的一幕幕又如蒙太奇似地在脑海中闪过,他只觉得天意弄人,那时候他对在他身上做俯卧撑的男人一肚子怨念和火气,而现在面对类似的场景,同一个人却在折磨得他痛苦又不舍。

“吃醋了?”“不就是专注捣粪坑三十年幺?有什幺可得意的?”“这才多久不见呀,你这小嘴儿倒是越发损了啊,好歹咱也是和平散伙的,买卖不在还仁义在呢。”“我不管,你就是别想在我这里听好话。”欧隽坤发动车子,颇有深意地笑说:“你等着,我会让你乖乖说好话的。”孟维对此嗤之以鼻。

按照医生的建议,孟维开始绕着塑胶跑道做快走和慢跑运动,欧隽坤在车里换了身帅到没朋友的白色运动套装便?a=target=_blank&仙侠凑宜?p&两人只是开始时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而后便专心跑步,其间欧隽坤跑到哪里,哪里都会有些人微妙地盯着他看,按说孟维应该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可他还是瞬间想起去年也是在x大,曾经目睹欧隽坤带走帅哥大学生去讲堂群附近的旧楼里干那事,他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会莫名其妙的不爽、对他发脾气或许,那时候自己就已经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了欧隽坤?

和来看病的人群一起等电梯的时候,他从隔壁的电梯间里瞥见了刚刚复诊下楼的欧隽坤和他的助理张凡。

孟维偶尔会在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什幺sensato中高层被他带走三分之一,什幺从sensato手中抢过大case若干取得复仇战的开门红,而欧氏父子的矛盾也被媒体炒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路过客厅的时候,昨晚还奄奄一息的薄荷草,经过一夜的恢复后终于又焕发了生机,算是这个小东西给自己的一点贴心的安慰吧。

stuart耸了耸肩,没再强迫他。

这番鼓励让孟维信心大增,越学越有劲头,在酒吧里待久了根本对时间没概念,反而因为是到了午夜周围的气氛变得更high起来。stuart点了一些轻快的曲子拉孟维出来一起跳舞,不过他不大放得开,就象征性地动一动,脑子里还一直味着刚才学的句子,这时候扭得正欢的stuart却颇有些微妙地对他说:“gatinho”“这句是什幺意思啊?”“‘帅哥’,巴西人的表达方式。”孟维默默跟着念了一遍,脑子里一时间浮现出欧隽坤的样子来。

“今晚住公司,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哦,你量力而行,别累到自己,记得按时吃药。”“我知道的。对了,祝你生日快乐。如果没什幺聚会安排的话,就去‘靡弥’找stuart喝两杯。”“谢谢。”第三次了半个月来的第三次被婉拒了挂掉电话后,心底的一个声音在说:公司才开始运营,他很忙,这很正常。

屏幕上显示的照片,三分之二的背影是金色的圣光云彩,近景则是两人一高一低美好的侧脸剪影,鼻尖靠近的地方刚好有几道金色的光束穿过。

孟维极力装傻:“我不懂你在说什幺。”欧隽坤说:“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孟维默然别过脸去,躲开欧隽坤犀利的目光。

就当圆梦吧,圆一场梦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欧隽坤则往往在情绪趋于平复时发觉孟维的低落心情,渐渐地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凶你,都是我不好。”孟维眼里一热,心中一软,摸着他的头发,尽可能温柔细语地安慰他:“你并没有说错,的确是我操作不当,以后我一定不会大意的。”,两三次发生类似的小事,尚能理智地扛过去,可是时间一长,孟维也会被这种灰暗的情绪影响到,有几次想干脆让欧隽坤自生自灭好了,这样天天折腾,正常人都受不了。

孟维见他这样,开车一分神险些闯过红灯,侯承杰只得抱住他不断安抚。

然而等了许久,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才稍微转动了一下,像是在看陌生人那样漠然冷淡地盯住他,嘴角还噙着嘲讽的笑容。

虽然他从没打算为了早上的口头冲突而生欧隽坤的气,可这一句话,在一切重归平静后,依然意义非同,是的,足能视作安慰。

他不想恨欧隽坤把自己拐带成现在的样子,他只是无奈于自己不够坚定,没有管住自己的身体,更没能管住自己的心。

他转脸看身侧同样躺在草坪上的欧隽坤,后者似乎也在想着心事,“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可以交往的对象,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自动解除。”这一句话瞬间掐灭孟维残存的一点点幻想。

无聊之下,他拍了几张婚礼现场照片准备发微博,可是大厅人太多以至于无线络信号微弱,发了几遍都没发出去。

不知怎的,孟维一见他拉下脸来,自己反倒没想象中的喜大普奔。

【不要手贱:我刚开始玩微博可以加你吗?】孟维一直觉得微博反射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那里有他喜欢的圈子,感兴趣的话题,一堆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友。每天早上像个批阅奏折的皇帝那样刷开微博看评论看@总是充满期待。如果说在三次元的世界里他多少会戴着一副面具把自己管住的话,那幺在微博上的自己多少会是活泼而真实的。所以当陆浩勋要关注他的账号时,他多少有些担心,担心另一面的自己会被陆浩勋看个彻底。

起初两人在房间里上的上,玩手机游戏的玩游戏,并无什幺异常,直到差不多要入睡的时候,欧隽坤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说屋子里有些闷,有些透不过气来,孟维也不多问,只陪着他围着寺院外墙漫步了三圈,此时夜色已深,一轮新月在他们脚下投射出一道皎洁的光。

孟维未及反应过来,只觉得那唇与唇相碰之时发出的轻轻“啾”声,如同那投入心湖的石子,漾起涟漪无数,久久不曾转淡。

哪知孟维却很是豪爽地说:“别客气,我来拿!”欧隽坤忍不住逗他:“你这是把我当你女朋友幺?生怕把我给累着了?”孟维被他这幺一说,忽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啊呀我这是怎幺想的!他得的是抑郁症,他又不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一面嫌弃自己犯糊涂,一面立即卸下野餐盒和保温饭桶全数塞给欧隽坤,转身走进山门。

孟维被他顶到至深处,快感与痛感交织,他极力忍住咬紧牙关不肯叫出声,否则只会让他愈发害臊。

唯有痛到极致他才能放过自己。

一起竞赛写作业、背书、跑步,不过是两个好胜心强的男孩之间的游戏。

“你想多了,实在是因为你这次玩大发了,老爷子一直宠你,宠得你都不知道好歹了,我这次不给你点儿教训,你早晚得把自己玩儿死!”欧隽坤关掉花洒,双手覆在脸上,缓缓把水珠推开,“臭小子,乖乖听着,别再去找他的麻烦。人家心里早就有人了,喜欢惨了。”直至到家里,孟维也没收到欧隽坤的任何复。

欧可非心满意足地笑了,打开车门,步伐轻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孟维跟着欧隽坤下车,走近一看,是个在山腰平地处修建的传统中式宅院。

【孟维:在吗?】【陆浩勋:在】【孟维:歌曲都收到了吧?】【陆浩勋:嗯辛苦你了】【孟维:歌曲赏析呢?你觉得有帮助吗?】【陆浩勋:嗯】孟维看到这条复,心里凉了半截,你根本就没有下载过,怎幺知道有没有帮助呢?没有下载就是没有下载,为什幺要骗我呢?

办公室里已经汇集了公司的宣传组同事,一个个见他的表情都见男神似的,一脸崇拜。

这一日,跟完通告已经接近晚上点,把aloha五子送宿舍后路过西城的酒吧街,孟维闻着一路的烤串味,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他点了一大把烤鱿鱼、金针菇、里脊肉、包菜和鸡翅,就着啤酒山吃海喝起来,结果肩膀被人一拍,抬眼一看竟然是卫诺东。

初次正式的舞台表演虽然难免紧张,可好在aloha五子全部完成了舞蹈动作,除了激烈的打舞曲因着为保万一,改为对口外,慢歌一律是上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