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隔4年再次见到陆浩勋,除了这种匪夷所思的疏离感和反差外,孟维发现或许是他已经放下陆浩勋了、自己想通了,又或许是陆浩勋这些年在学术圈里摸爬滚打久了,变得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很不一样了。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线上线下的反差而感到难过,虽然和陆浩勋一处时,不管是找话茬还是沉默,气场还是难以言说的尴尬,可到底没那幺容易牵动情绪波动了。

可这跟他有什幺关系?怎幺去s市是他自己的自由,他就不信欧隽坤硬能把他绑架过去。

死球的时候,欧隽坤走到他身边整理着白色发带,似是漫不经心地说:“我没忘。”这辈子都不会忘。

有那幺一瞬间他恨不得调头就走,但也只是想想。

“好吧,我能想到的最后的答案就是:你爱上我了?”孟维心跳漏了半拍,时间仿佛如静止一般地漫长,可是之前告白失败还历历在目,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于是闭起眼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欧隽坤坐驾驶位置,捏了捏发酸的手,说:“本想顺便检验一下你练腹肌的成果,结果摸来摸去只是一手的猪肉。”孟维窘迫地皱了皱眉,“你别说我,你之前抑郁发作的那段时间也没去健身房啊,我看你现在”他话还没说完,欧隽坤就开始面无表情地扒上衣了,紧致宽大的胸肌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他眼前,轮廓分明且饱满的六块腹肌随着呼吸的频率缓缓起伏孟维的瞳孔不自禁地放大了,猛看了一眼后迅速转过脸去,佯装淡定说:“好吧,你赢了。”欧隽坤在一边得意地轻笑,一面不慌不忙地穿上衣,一面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加强身体管理,上哪儿钓到极品猎物呢?”“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x大的运动场因为靠西门很近,刚好与市民广场连成一带,所以被市政府要求早晚两个时段对普通市民开放,几年下来已经和市民广场一期形成了大型的体育和成熟的体育文化。

可是去市立医院检查的结果出乎意料,b超、心电图、血压都测了个齐全,愣是一切正常。为求安心的他又跑去763医院挂了个中医专家门诊。

离开欧隽坤,生活重归平静。

因为告白失败太丢人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啊为什幺会这幺复杂,最终在他的苦思冥想下,某处也渐渐的软了下来,于是他借机再次拒绝了stuart。

stuart不仅是个耐心的好老师,还特别爱夸人,直说孟维有天赋,一点基础也没有,居然把“trabalho”中的“lho”音发得那幺地道。

看在美味礼物的份上,孟维很快忘掉了之前的尴尬和不愉快,可是,就在他傍晚收工赶家里等欧隽坤一起庆祝生日时却接到欧隽坤今晚不家的电话通知。

当他把手拿开,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欧隽坤已经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你从来就舍不得和那个人断掉联系。”半晌欧隽坤如是说。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为什幺不去?!

渐渐地孟维也被这种希望刚刚燃起又瞬间浇灭的灰暗情绪笼罩,他无从把握欧隽坤崩溃的时间和诱因,仿佛有些规律可循,然而转天就又未必按照规律爆发,有时候是起床和日落时分最严重,有时候又会因为一点点无足轻重的小事而突然紧张焦虑起来,进电梯时他会因为孟维忘了按楼层,而厉声责备他;也会因为孟维在停车等一个很长的红灯时没立即拉手刹而冲他发脾气,孟维连日来跟着他折腾感到很是疲惫,难免会忙中出错,一面遭受欧隽坤的指责,一面又尽可能地说服自己忍让再三。

向joanna顺利请好半天假后,孟维则开车载着侯承杰和欧隽坤往763医院去。途中侯承杰问欧隽坤:“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你爸?好派个家庭护士照顾你。”只是他们都没料到,这句话才问出,欧隽坤就像被人触发了焦虑的神经,手脚冰凉,止不住的颤抖。

“欧隽坤?”孟维尝试和他说话。

他几乎是立刻接起电话,然而欧隽坤只是在电话里说了简简单单的“谢谢你,对不起。”便结束了他们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