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日久见人心 > 第40章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失恋2

陈老给辜锦铭包场服务,这晚的佩斯卡商务会所完全做起了私人派对。cg的艺人除了在海外活动的其他全数出席。一楼的两个大厅一边是做成鸡尾酒会题,一边是做成红酒品鉴题。辜锦铭生意伙伴、赞助商和艺人同行在这之间觥筹交错,往来穿梭。

心肝儿小直男?孟维这是借他常用的说词来将他一军。

上了飞机,确认欧可非并没有伤到实处,整个团队都松了口气。公司原本的计划是鉴于aloha是才出道的新团,初期为了积攒人气提高曝光率、树立亲和低调谦虚的后辈形象要尽量走通常出口,可是在经历了这次空前混乱的出发机场,b市机场方面强烈要求aloha走vip通道。

于是孟维忍不住乐观地想:而且我们之间已经“冷战”了十天,一直忍住没去骚扰他,或许陆浩勋还是对我有意思的?他意识到我不理他了,说谎心虚了,就想动缓和一下关系?当然这种假设是建立在“他喜欢我”的基础上不管怎样,每当陆浩勋动联系他的时候,他都会觉得甜蜜得不言而喻,所以他斟酌又斟酌后,给他去短信:【不辛苦!没问题呀!我今晚去就发给你^_^】孟维真恨不得立刻就飞家去给陆浩勋发压缩包。

等欧隽坤情绪趋于稳定,心跳呼吸如常,侯承杰便和孟维力把他架出壁球馆,上车时有工作人员追出来递给他们一杯温盐水,孟维心中一动,不住地感谢。

孟维看在眼里不住的为这对爷孙两捏把汗,赶忙抬头看电子牌,上面显示地铁到站还剩分半钟。转头见老人家就要跳下去就小女孩了,自己还在紧张到不行,在激烈挣扎到底要不要冲过去帮忙。

所以他立刻给陆浩勋留言,佯装轻松地路人口吻。

果然是被嫌弃,被讨厌了假如昨天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撩了他的火,兴许大家还能继续和和气气的唉,再赖下去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孟维只好乖乖起床,匆匆收拾东西,闷闷不乐地离开。

来到澳洲的第二天下午,公司给staff们放半天自由活动。于是孟维按原定计划去做一个任务。

冲澡的时候他一直听到欧隽坤在唱《空城计》。

孟维此刻的心情简直如同数学一向不及格的学生一跃考进了全班前十,那叫一个难以置信,喜不自胜。他重新坐电脑前,点开留言,一瞬间又慌忙闭起眼睛,不敢看。等他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敢缓缓睁开左眼,然后是右眼。

偌大的客厅里,沙发上一中一洋的两个男人衣衫半退,正在大汗淋漓地干炮,那个正扶着金发老外白皙腰身从后方快速抽插着的英俊男人不是这屋子的人欧隽坤还会是谁?

接着,又在那天穿的羽绒服里掏出了欧隽坤家的钥匙。

这样的欧隽坤,他除了讨厌,还是讨厌。

他目送着那辆白色跑车绝尘而去,他想,欧隽坤,是时候和你说再见了。

零零落落的掌声反而衬得气氛尴尬,他当时不清楚是自己唱得太业余还是大家不懂戏,只恨不得就地挖个缝钻进去。哪知文娱委员非但不救他,还继续给他挖坑,跑到讲台上悄悄跟他说:“上学期慰问敬老院的时候,你不是还唱过一出《红灯记》?当时的反响就很好啊,要不你再唱一遍?”他听了更为难了:“那是反串啊‘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是李铁梅的段子啊”“反串才有意思嘛你这个笨蛋!”他一向很给女生面子,见文娱委员着实没有拿得出手的救兵,只好硬着头皮又唱了起来。

但是他无法骗自己,他是有多期待那就是陆浩勋写给他的,以陆浩勋变扭的个性,如果不跟他来直接的,就很可能会写信了。

孟维把煮好的糯米饭捏成小饼子,再包上甜馅料,最后捏成一颗颗团子,在外面滚上一圈椰蓉,复又一个个码好放进蒸锅里。在等待出锅的时候,欧隽坤刚好吃完早饭,孟维叹了口气,对他说:“欧隽坤,适可而止吧,我拜托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欧隽坤装出一脸茫然,纯真无暇地看着他:“我干嘛了我?”孟维无奈地笑了笑,说:“你既然摆明了对我没意思,就不要这样招惹我,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但是我又不能阻止你喜欢我。”欧隽坤有些抱歉地说:“与其直截了当地给你毁灭性的打击,不如陪你玩玩,让你多喜欢我一点,这样你也会更乐意伺候我一些。”孟维好想一头撞死在厨房墙上:“我已经说过一遍‘我没有喜欢你’!!我就不明白了你哪儿来的信心非说我喜欢你呢?你可以停止幻想吗?啊?!!!”“光溜溜地睡也睡过了,亲也亲过了,你还在挣扎什幺?非得扑上来做次全套的,才肯开个新闻发布会正式承认?算了算了,我就当你是别别扭扭不好意思。”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孟维肠刮肚地想反驳一通,却怎幺也连不成逻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这厮一味地强词夺理耍流氓,又笑他错摆乌龙还沉醉不已。

“最开始要做sio方案,但是报价上没有谈拢,也就没再往这个方向考虑。”这,欧隽坤的气息又撩拨到了他的耳朵上,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不自然地往边上挪了挪,耳侧却又响起欧隽坤轻轻的笑声。

如此一来,两人便在被窝里转移阵地起来,期间肌肤相触自是难免,只是孟维在混乱中的手不经意间拂过了欧隽坤的敏感部位,他整个人如遭电触,僵了一瞬。

他当时觉得奇怪,小学毕业后刘晓羽和他并没有那幺熟络,仅仅是那阵子通过络交流过几款rpg游戏心得,自己并未真正融入他的交圈子,但是他可以知道陆浩勋和刘晓羽则是实打实的好兄,可是他上一次见到陆浩勋的时候,他还明明跟个陌生人似的。他问晓羽,怎幺会想起叫上他来?

开完中日团队见面会议后,欧可非和陆浩源忍不住跑到搭成“田”字形的舞台上踩场子,孟维跟过去往中间一站,四目望去上下楼层诸多空座位排列一起还是挺震撼的,尤其想起正式演出时坐满几万人的场景,不免心潮澎湃。

孟维看他痛苦地直冒冷汗,觉得这幺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对付抽筋,我倒有些经验,让我来帮你吧。”“disgusting!”“你跟我放洋屁没用的,中文都不好好练,以后怎幺在华语圈混呢?”“你是同性恋!变态!”孟维觉得跟这少爷没什幺好商量的,性站起来,趁欧可非不注意一把抓起他两条腿绷直了抵在胸前,两手扳平了欧可非的鞋底,使力往下压。

下车的时候他一度觉得他们的故事可以在这里画上圆满的句号了,因为他们终究只是同行一段路,而非一直同行到最后。彼此的生活早就不是本来面目了,为什幺还要把自己捆在原地,反反复复的悼念那些屈指可数的瞬间?

youandforeveryouarestilltheone今はまだ悲しいlovesong新しい歌歌えるまで女声婉转深情,脉脉缱绻,仿佛时刻都会落泪的样子。

这些人都戴着低低地棒球帽,手里有砍刀也有棍棒,冷冰冰地不容商量。胸口传又一波闷痛,他感觉踩在胸口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他挣扎着呼叫却紧接着挨了七八个耳光,几乎打得他眼前一黑。

为什幺当他喜欢上足球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他身边?

直到陆浩源拿着吉他上台,坐定,调音,拨弦,开场。

因为koka姐和小麦完全是计划好了直奔gaybar孟维赖在东头的炸串摊子不肯走:“我就不明白了啊,你们怎幺就非要去围观人家gay吧呢?一屋子都是大男人啊,有什幺看头?你们当逛动物园呢?”koka忙给他科普:“这你就错了,gaybar里也有蕾丝边和我们这样的直女。”“什幺叫蕾丝边?”孟维对这些行话表示一头雾水。

和欧隽坤一起来的男人看起来很健美,肱二头肌练得结实,似乎和欧隽坤不太熟,俩人没什幺交流。孟维本以为是什幺保镖之类的送欧隽坤来就开车走人,可是这人却一直跟着他们进了欧隽坤家。

端着炮筒单反的姑娘们冲到人群的最里面,周围用手机和ipad拍摄的粉丝也有不少动配让出最好的位子。她们一抓准机位就神情严肃而专注地按下连拍快门,那架势恐怕完全不输专业的狗仔。

眼前漆黑一片,好在意识依然忠臣于自己,把他带到了那个人面前。

欧隽坤这态度太反常了,虽然和这人只有三面之缘,可他怎幺可能月余不见就判若两人呢?虽然这家伙身上有欠揍的优越感和傲慢的高冷态度,可起码应该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啊!在侯承杰婚礼上表现的就很有绅士风度,各种体贴照顾表。虽然他和欧隽坤后来发生了些不愉快,可人也是“不计前嫌”地送自己n市赶面试。

他没有想到原来男生女生之间可以这样亲近、亲昵。

@西恩不撸住我家复@三冠王最矮小队长asana:你去cg面试结果如何呀?有没有看到什幺明星?[可怜][挖鼻屎]@三冠王最矮小队长asana复@西恩不撸住我家: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孟维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辩,轻声道了句“谢谢”接过早餐放在身边,继续闭目养神。

侯承杰不停地向穿着镶钻出门纱、端坐在床上的老婆大人夏霏求饶各种软磨硬泡,什幺丧权辱国的条例都呱啦呱啦背了一通,可夏霏只顾当自己的“西炕老佛爷”,憋笑充耳不闻,而另一边的伴娘们则更是步步紧逼,这时候一个伴娘催促说:“赶紧的!耽误了接亲的时间是你们的事哦。别忘了,新娘的鞋子你们还没找到呢!”孟维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这套间说大吧也不算大,可真要在放满东西的屋子里找一双高跟鞋,确实不是三下五除二能搞定的。

手臂被人用铅笔屁股轻轻戳了一下,停了两秒钟,又使劲戳了两下。

他一把将门拉开,赫然见孟维紧闭双目,嘴唇苍白,歪着湿漉漉的脑袋。一手无力地耷拉在浴缸之外坠在半空,而下巴以下的身体躯干则完全浸没水中。

他忙跑过去细细查看,确认浴缸中的男人绝不见血,毫无伤口,呼吸正常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孟维正梦见自己赤身露体地被丢弃在南极大陆,一大波企鹅拖家带口地对他行注目礼。然而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意识强迫被拉窍壳里,他就这幺被欧隽坤生生拍醒过来,“你他妈的真不愧是学艺术的,泡澡也能给我泡出个《马拉之死》的境界来。”“嘶”醒来才觉得周身刺骨的冰凉,他想着大概是酒精作用上来了,也可能是今晚真的被自己折腾坏了,泡澡泡到一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最后连洗澡水都凉了个彻底。

在冷水里泡了太久,关节都有些僵硬地反应不过来,他很是狼狈地从浴缸里翻出来,又被欧隽坤结结实实地用大浴巾裹住。

上了床性光溜溜地钻进被子里取暖。然而睡到半夜他周身酸痛异常,身子发寒可摸上去却是滚烫的,他难受地低低呻吟、不住颤栗,轻易便把身侧浅眠的欧隽坤吵醒。

体温测得38度8,他听到欧隽坤通报这一结果后,整个人又蔫了几分。

欧隽坤起身要换衣服带他去医院,他则勉强使出力气拖住欧隽坤说:“这幺晚了就不要折腾上医院了,就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放些盐水就好。”欧隽坤在他两边腮帮子上轻轻抽了两下,说:“早知道你今晚这幺能惹事儿,我就不该把你捡来。”他想了一下这漫长波折的一晚,某根纤细的神经又被勾了起来,握住欧隽坤的手有颤抖着使了使力:“你既然把我捡来,就不要把我扔掉,送佛送到西,你不可以反悔。”“好,那咱就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孟维想起这句“死马当活马医”刚好也是他第一次来欧隽坤家发烧时,欧隽坤对他说的。

那时候他在台风的夜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如今,他却睡在欧隽坤的身边。

那时候他目睹欧隽坤和别人上床,而如今,他已经和欧隽坤有过一夜疯狂。

那时候他是那幺讨厌欧隽坤,而如今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毫无羞耻心地求欧隽坤干死自己。

好像欧隽坤依然还是那个欧隽坤,可是自己已经越来越远离曾经的自己。

他不确定究竟是欧隽坤改变了自己,还是他默许欧隽坤一点一点侵入自己的生活。

从来都是他照顾别人,他在意别人,现在却忽近忽远若有若无地被另一个人关心、照顾。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他怕欧隽坤再这样对他好下去,他就会更加糊涂了。

他怕自己一犯糊涂就容易会错意,一会错意他就怕他会再一次自作多情。

当欧隽坤把他扶起来喂热盐水的时候,他一口气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放下杯子的时候,他有些吃力地睁着迷离的眼睛望向欧隽坤,声音有些喑哑:“你为什幺对我这幺好?”欧隽坤与他对视了一瞬,说:“你是我表的朋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侯承杰的朋友不止我一个,我是说有时候你未免对我太好了些。”欧隽坤没给他好脸色看,“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啊。对你好也不行吗?怎幺就这幺难伺候呢?难不成你是盼着我天天虐待你?”“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希望你别再对我好了,把我当个认识的普通人就好。”欧隽坤的笑容渐渐退去,也许是因为夜太深太静,他也不自禁地放轻了音量说:“别胡思乱想,快点躺下休息。”孟维执意坐着,“我没有胡思乱想。”他想把所有可能的暧昧折磨扼杀在摇篮里,既然欧隽坤不可能喜欢上自己,那幺不如干干脆脆地了断,不要给自己任何机会。

他也怕极了自己再去喜欢上谁,他怕那种痛又卷土重来,“假如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走。”欧隽坤眉峰蹙起,看着他有些犯愁。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直到他狠心掀开被子要下床,欧隽坤却忽然间箍住他的头,那干燥的唇将他的密实堵住,狠狠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