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傅,徒儿忽然间想起一事呢。”无意中看了眼窗外树木花草,便想起之前与倾穹讨论的那事儿,于是与姜鸢一一道出,她却逐渐将眉头锁了起来。

对方这样淡定又热心,实在是让花井有些受不住,她边觉着自己变得如此害羞真是奇怪,边想要如何才能打探出倾穹究竟晓不晓得那件事儿。

醒,窗外树影撒了满床。

师傅临走前煎了药,可她也不想喝。

即使是这样

“这就是你的本事么,掌门。”

他,定是早就讨厌她了,早在多年前,是她先将他放弃,而后他才说忘就忘,从此势不两立。

“快醒过来,我我不想这样看着你。”

分明只隔着几抹清风,分明眼里只有彼此。

看到一半,忽想起昨夜境,心境波动,便对手里这书有些读不下去。

他点头:“若你与另一人睡在相邻寝房,我便能从你境跳入隔壁那人的境。”顿了顿,很得意:“如此,你想要的东西我就能轻易探到了。”

是了,他们早就喜结连理。

清映见了他很意外,这般修为的应当都去做善事了才对,为何这一个身上妖气都快转成仙气了,却在道观里头干这等恶事?

待房中完全静下来时,清映靠窗而坐,望着院中一汪清澈荷池愣。

“施主,贫道外来之人,不知附近何处有道观,施主可否告知?”

彼时她与卓耶联手,她使剑,师傅卓耶用道法,欲将尚未完全恢复的妖王重新封印。而妖王却在法术唤出的滚滚黑气之中看见了她,一张青白的脸上有奇异笑容,看着她,道:“我认识你的血你父亲,不是在多年前被本尊手下的苏尘杀了么,为何你竟入了道家?早知,本尊让他也去将那富商家人一并除之。”

对方微微点头:“是叫清映?”

清映如此想着,觉得可能是了,也就不去惦记此事了。

对面的人抬眸看他一眼,说话很简洁:“不远处有野果。”又补充:“有些酸。”

“可歌可泣?”本觉得清映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笑了,苏尘眼下却清清楚楚见着冰雪融化的场景,但泛着粉光的唇中话语却是无情:“仙界你以为入了仙界,便还像是尘世里这样多情的么?仙界不许有情,就算是千辛万苦去了,你那红颜,也当是不会与你相恋了。”

身为妖,他上不去道家圣地,这样多年便也就如此过来了,只在心中念着,还望有朝一日能与清映重逢。

因是在身后,故看不见是个什么场景,清映再如何冷静也只是次下山来降妖,不免得有些紧张,在脑子里将妖物的模样想象了个遍,如何可怖的样子都给她想了出来,于是愈煎熬,生怕回过头去就会瞧见一张挂着腐肉绿水的妖怪大口。

多年后当画堂重新想起此事,忽然间便恍然大悟。

放眼望去,这山似乎是与别的山林不大一样。

“那为何就将你对她的爱,变成了对这世间的恨呢?”苦笑着摇摇头,语气里竟有几分哀伤:“对着所有的妖都大开杀戒,高懿哥,你十年前不是这样的,那时连看着花草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就算是我这并不讨喜的人,你都从未露出过厌恶。”

他很后悔进来这地方,巴不得眼下就出去。

“这是什么?”画堂从倒塌石柱上跃下,很好奇。

妖物应当是吃了方才弩箭的苦头,对高懿非常害怕,眼下背后阴风大起,心知不好,赶忙身子一卷,滚向别处。

那张能倾国的面容,背光而立,长被光线涂抹出一层淡金光影。

烟沙笑了:“帮你把颜简打了,往后他不会缠着你,但你与林谦言只有半年光景便得成亲,不然,他或许就反悔了。”

颜简正巧闲着没事,便被他爹吩咐暂管他二弟的活儿了。

烟沙是个妖,不能派人去找她,要是在外头遇见了抓妖的和尚怎么办?辜杏立即觉得自己有些焦头烂额,抓着案上的毛笔往地上一摔,心烦得很。

说着,缓缓看了眼辜杏。

她全都记得。

她想,眼下不是思索儿女情事的时刻,关键是要将暮拂救出,才能将疯道士无心赶走。

可……方才他说什么?

沉默中山风起,吹雾霭,宛若撩开美人面纱,宛若能带走思绪万千。

“突然这样说,你”他年纪瞧上去比栀子更为年少,眼下眉头皱起来,模样看着总让人有些不好受:“是因为玉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