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娘娘叹惜着说道:“也怪本宫,久未在这世上行走,对这世间之事也是知之甚少。”接着话语一转:“想必各位道长之中,定有三清门下吧!可惜、可悲啊!遥想数千年前,三清教何等荣耀、风光。凭一门之力与我灵教周旋数百年。沉醉三金,更是修真炼法的奇才。西霞华阴山一战,将我灵教战将不是诛杀,就是毁了千年修行。本宫出关之时,听说那三清圣教还在世上,还心存疑虑,怕华阴故事重演。但今日一战,正如玄武所说,你们三清派已是大不如前。真是沉醉之后还复沉醉,只是沉醉三金沉醉修真之法,可惜他们的后人,却------”

“责罚?”圣母娘娘含笑说道:“恐怕是二位贤侄误会了。从华阴山开始,二位师侄帅领我教教众披荆斩棘,冲锋陷阵,不知为本宫省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要说过吗?也有,就是你们这帮小弟兄恋功心胜,根本不给玄武等人,对了,还有你们师傅,根本还给他们为本教再立新功的机会。”说完满意地看着他二人。

“不等?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云霄观的青梁道长也是很无奈地说:“若是盟主还认为我们为门派之争,在此是为了保存各自实力,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今日一战,从现在看,已经事关我天下苍生之命运,此时若再分你我,企不违背我等修真学法之本初;企不为天下苍生所后耻。但不等,------,哎,又有何方。”

圣母娘娘满意地点点头。“真是明师出高徒,西霞华阴山时,杨争师弟还说自己的徒弟不中用,现在看来是杨师弟太过谦虚了。”

这时那雀儿更加欢笑地说道:“好,说得好,我就是喜欢玄武叔叔这样,没有架子,能和我们这些后辈打成一片。”

可以说把进攻时间选在午夜不无道理。这样可以出其不意,打灵教一个措手不及。但最主要的还是各位长门考虑周全,考虑到此战关系重大,而仁教这千年来根本没遇止什么强敌,如此大规模在与妖界作战,仁教中人都是第一次。而先前得到的情报又说,此次妖界东进声势甚为浩大。其间有的已修化成人,但大多数是界于人兽之间,或身高几丈;或利爪遍布全身;或面目狰狞、满口利齿。就是修真多年的方外高人见了也会心生畏惧,更何况仁教中又多是未经任何阅历的年青弟子。但人数不如天数。

他们无论老少,无论修行高低,无论男女,都有一颗卫道除妖、保卫人类平安的决心和信心;他们中有的能够终善一生,化羽成仙。但更多的是一出师门则血染战场。

不施粉黛,倾国之色。负手而立,傲寒圣梅。

只见此人对仁教众人的怒目而视根本不加理会。高傲地说道:“诸位看清了,我刚才使用的才是百鸟功,我师傅所使用的,现在应该尊其为‘神鸟功’。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回归本队。

无力还手,技真不如人。

巍巍上苍,不曾负我。短短一生,我负苍天。

该结束了,这场战争该结束了。很希望上苍能体谅我众生万苦,在妖魔踏过我的身躯后,能够有旷世奇才救世人于安危。

山风吹过,骄阳如火,但却退不去人们心中的寒意,无法温暖久寒的倒悬之心。

希望!希望!还有希望吗?

在南宫云雀刚一转身之际,山间渐渐升起一片祥和之气。这祥和之气给心焦者安慰;给心傲者以展疏。

这时平和之声也无原而起,直入所有的心扉。给伤者以抚平;给高者以戒峰。

在场的所有生灵都四下寻找这神奇力量的原始出处。

有人惊奇,有人迟疑,有人祈祷,有人诅咒。

在那!

在那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个人影漫步而来。此人的步法虽慢,但转眼之间已到两军阵前,在两军之间停下。双手合十,口中念道:“

南无阿弥陀佛!”但随即便看到此处已是尸横遍野,惨绝人寰。此人是一声哀叹:“小僧还是来迟了。”接着,不管旁边的一切,闭目颂起经文来。

此时,离他最近的,就是还未归队的南宫云雀。她先是呆呆地看了一下奇装怪异之人,但也是很想不起此人属于何门何派。看他一念自己听不懂的经文,还以为他要施什么仙法,当即全身防备。但除了心境更加平和、祥和外,也无他碍。她是满脸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师傅和圣母娘娘,他们现在虽然还是面不改色,但多年的心有灵犀,使她们同样的疑惑已经传到自己的眼中。

不但是她们,就连认为此人为自己救星的仁教众人,也是对此人疑惑不解。这也难怪,此时的佛教尚未传到东土,也只是西天的一个圣教。所以东土人士根本就不知道装束如此奇特的人物,是那的世外高手。

年青气盛。年青人好奇心强。藐视世人一切的勇气,使他信步来到此人面前,细看一二。

粗布灰衣,除去穿法不同,其他也无不同,深灰色裤子,一双白底黑色布鞋。特别之处就是此人光顶无,而光顶之上又有几点明显的烫伤痕迹。

真是童心未泯,南宫云雀忽然伸出手来,他想摸一摸那人的光头。而这时他的一段经文也是正好咏诵完毕,二目一睁。两道霞光顿出。他本是俊美少年,闭目颂经时已是世之气外露,如今再有清澈如水的两行秀目,南宫云雀虽还不知男女之情,但此时也对此人心生好感。这好感就是她看见了他那双充满善意有双眼。那绝对不是灵教中大部分人的凶神恶煞;也不是仁教教众对她的那种怒目而视。她的感受,就是她对他,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有好感。

而他,一睁双眼便看到一绝世美貌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来,又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也是很疑惑。当即又口念佛号:“阿弥陀佛。”

南宫云雀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向后退了一步,高声问到:“看你的衣装,不比常人,你是何门何派的?到这来又是干什么?”

此人非常客气地轻声回答到:“小僧从西天而来,无门无派,只是一归一佛门的出家僧人。”

“生人?”南宫云雀摸不着头脑地问到:“难道西天还有熟人不成?”但经自己这么一问,连自己也是觉得好笑。

而那人却不以为然地认真回答到:“熟人?熟人道是不多,但家师文殊曾教导小僧,天下众生,本为一家。佛门中人既已为世人出了小家,也要为那世人修化大家,视万众为一人。我佛慈悲。”

南宫云雀这时感到又有此头大。不止是她,就连仁教、灵教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搞清楚这个自称小僧的真实来历。但当他提到文殊之时,圣母娘娘还是心头一动,文殊?我大事将成,难倒此人的到来会再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