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也是赞许地说道:“现在便可独挡一面,又有圣羊师叔仔细栽培,加以时日,我看此二人必能成为我灵教栋梁,真是可喜可贺啊。”

两个中年男子中,一个是一身白花淡灰色长袍,虽面貌为中年,但却生得满头的白,脸色也甚是难看,像是久病之人,脸色苍白无比。只是两道竖剑寒眉黑的看起来与此人很不协调。此时正闭目凝听前面的喊杀之声。满腹的心思。另一个人是一身青色的装束,在左边额头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疤,眼眉也是因为这道伤疤的缘故,少了很大一截。此时右手提着一青色轮盘,站在亭口,双目圆睁,注视前向。

而今,天光初亮,身临其中,犹如身陷鬼界。仁教阵中现在已出了现强弩之末的态势,已有溃败之像。

天地分,万物而始出。又经过数千、数万年的演变、斗争,最具聪明才智的人类逐渐成为大地的主人。大地也逐渐有了制度,进入了文明的社会。

长时间的战斗,早已使仁教中人没有精力去运用仙法;千古的法宝也成为搏杀的利器。长时间的紧张早已使仁教中人忘记了自己是会降妖大法的世外高人;早已忘却了手中法宝的使用方法。长时间的绝望,早已使仁教中人没有了恐惧,也使得他们拾起了人性中最原始的本能——忘我搏杀、弃生搏杀。

绿衣老人再一次激烈的动容了,他的嘴角又一次的颤抖,眼睛比刚才又红了近十分。“啊!----”一声长时间巨吼,接着双眼一闭,又是刚到龙守山时的表情,但现在看起来却又苍老了许多。双眼突然睁开,将头仰起,“啊!”又是一声大吼,对天的一声大吼。缓缓地说道:“两位道兄,还要等吗?还真要等到妖界中人从我等身上踏过去吗?”

“等?”站在绿竹翁左手边的三清观长门,轻叹一声说道:“等?哈!哈------哈!等!你韩山想阵前杀敌,我水浪又企是怕死之辈!不等?哎,------”一声长叹之后,又是一阵无语无声。

“不等?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云霄观的青梁道长也是很无奈地说:“若是盟主还认为我们为门派之争,在此是为了保存各自实力,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今日一战,从现在看,已经事关我天下苍生之命运,此时若再分你我,企不违背我等修真学法之本初;企不为天下苍生所后耻。但不等,------,哎,又有何方。”

韩山思量再三,苦苦地说道:“等?等!那我们就再多等几刻吧。”

三个人又陷入痛苦的沉思。战,现在似乎现在开始与他们变得无关。

不知何时,一声长箫骤起,接着悠扬的钟鼓之音飘然而来。

正当仁教众人寻找声音来处之时,灵教教众却都以放弃了战斗的意思,而全部回归本队。仁教众人也暂时得到了休整的时间。同时他们更多的是迷惘的注视着灵教的动静,要知道灵教生了什么事。

那灵教阵中先是一阵的骚动,接着便在中间闪出一道三丈宽的通道。

“忠魂!!!”

一声大吼,那是走在前面的玄武大人喊出的。“灵教弟子,恭迎圣母娘娘金驾!”说完,一转身,退到一旁,单膝跪拜。

“忠魂!忠魂!忠魂!!!”

每全灵教弟子同时喊出,那是山摇地动之音;那好是心声向往之音。全体灵教弟子也都整齐划一,单膝跪倒。向着那心中无比圣洁、缓缓向前的圣母法驾行参拜大礼。

“忠魂!忠魂!忠魂!!!”

当法驾来到阵前时,圣母娘娘转了一下身,对始终跟在旁边的圣羊护法、杨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杨争随即转身,来到众教徒面前,高声说道:“真圣恩重,可平天地!凡我灵教,誓死忠魂!”

“忠魂!忠魂!忠魂!!!”海啸山崩之音又起。

杨争这时双手平托身上,灵教教众又同时起立,向圣母法驾围拢过来。而离法驾最近的自然是朱雀、玄武等灵教中身份较高的,而身份为灵教护法的圣羊杨争不知为何闪身法驾之后,依就是闭目而立。

刚才还是喊杀冲天的战场,转瞬间安静了许多。仁教弟子也围拢到绿竹翁的周围。

疑问多于恐惧,恐惧依就继续。

“终于来了,真的终于来了”水浪长门有些苍白地说道。

那风停了下来,刚才还回荡在山间的童话之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也漫漫消失而去。

那凄凉的呻yin之声,从那恐怖战场又撕人心肺在传来。那是垂死者最后的呼唤;那是暂时脱生者战栗的根源。有心把同伴救助,但不知自己马上又要身处何方。

没有眼泪,没有同情。只有仇恨得红的眼睛,和紧紧死握、至死也不肯放弃的长矛大刀。

人已倦,豪光让人狂。征骨成山,从此青春入梦难。

人已疯,征骨成山,他年何处是家乡。

人已死,壮志难成难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