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真该谢谢你,要不是你上次提议去打球,这事没这么顺利。”

可是不怪他们。

呼吸喘动,意乱情迷,浑浑噩噩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两人衣衫扯动,悉数尽落。

周世珩沉默着,看她往自己杯子里倒了酒,两人喝了一杯,放杯子时,他把酒杯拿开了一些,他下午有事,真不能多喝。

周世珩懒懒的瞥他一眼,“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那是你小姨。”末了还嘀咕了一声,“没规矩。”

站在酒店的台阶下她有些茫然。今天来的时候她是坐余经理的车子过来的,现在已经十一点,酒店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段,这地方就是白天出租车也很难打。

那头顿了片刻,“哦,我记得。”他的语气显得很平常。

第oo2章

“我没有。”她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无理取闹,辩驳的话都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你不要总是这样疑神疑鬼。”

“十六层。”

“唔,那挺好的,每天免费看城市夜景。”

李芷萌跟他摆手道别,转身时鞋子后跟绊着台阶,以为这回要丢脸摔烂屁股,邢涛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勾住了她的腰。

李芷萌身子一个缓冲后被他带进了怀里,脸重重地砸在他胸前,嘭一声她的鼻子立刻弥漫着一阵酸麻,一股热流从里面涌了出来。

李芷萌有萎缩性鼻炎,每到秋冬季节鼻子就干干的,最近一直加班,有些上火,这一撞立马撞破几根毛细血管,鼻血就出来了。

她习惯了,可是把邢涛吓坏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捂住她的鼻子,“你怎么样?要不要送你上医院?”

李芷萌仰着脸,连连朝他摆手,没事没事。

邢涛为自己胸膛的杀伤力深深的自责着,还好一会儿血就止住了。他很负责地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李芷萌至此彻底对邢涛改变了看法,邢律师很热心,还很幽默。

咖啡厅生意出奇的好,沈岩下班已经十二点多了。冬日的午夜空气清冷,从有暖气的咖啡厅走出来她打了一个寒颤,双手环抱着胳膊,一路小跑着。

小区门口的暗影里,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里的男人已经在黑暗中等候了一个多小时,他定定地靠在椅子里,脸上神色晦暗不明,一只修长的手搭在车窗外,指端夹着一根烟。

橘红色的灯影下渐渐出现一个人影,他眯了眯眼,掐灭手中烟蒂,待她走近,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自打那晚过后,沈岩差不多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过他,此刻,隔着这几步远的距离,看他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高挑身影立在小区门口那盏路灯温暖的光晕之下,像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磅礴又虚幻。

这样的人物,他到底是为了哪个而来?

心跳乱了节奏,她定定地站在那儿,再也不敢迈步。

垂落的视线里一双黑色的皮鞋慢慢朝她走近,沉闷的声音,一步一步的,仿佛踩在她心尖上。

清冷的气息带着树木的清香,慢慢蕴满了周围的空气,像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强势的,好闻的,令人沦陷。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提醒着自己保存冷静的头脑,那样的错误和迷惘不可以再犯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沈岩败下阵来,她咽了咽喉咙,“周总。”她叫了他一声。

周世珩极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沈岩不敢看他的脸,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打着领带的浅色衬衣的领口那里。

周世珩心里在想什么呢?这女人真沉得住气,居然连一句你怎么在这儿都没有问,她是不在意还是根本就无所谓?

“这么晚才回来?”十几秒钟后,他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

她的手指动了动,“晚上客人很多。”她淡淡地解释着。

“邢涛今天来找过你?”他忽然问。

沈岩猛地抬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愕。

“你答应他了?”他又问。

沈岩觉得莫名其妙,她一脸的茫然。

周世珩眉头皱了皱,他背光而立,俊朗凌厉的脸掩映在光影暗淡中也丝毫不逊色。“难道他没有跟你说?”

沈岩不知道生了什么,不过她觉得实话实说总不会有错,“邢律师晚上和芷萌——也就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女孩,他们一起去咖啡厅了,坐了半个多小时才走的。”

周世珩的眉毛不经意地动了动,默了一瞬,他说:“邢律师想请你去他的事务所做事,他想挖我的墙脚。”他笑眯眯的望着她,语气轻快的就好像在开玩笑一般。

沈岩蓦地愣住。

“你会去吗?”他接着问。

沈岩心中一动,周世珩大半夜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问这样一件事?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半响默着,不知不觉间呼吸乱了分寸,她紧紧地握着拳头,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

“你不希望我去?”她这是借了多大的胆子,贴了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这样的自己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周世珩心中一震,他这样的男人,其实并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她是不知道收敛呢还是故意抛砖引玉?但不管怎样,他都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她勾起了兴趣。

“当然。”他丝毫不否认,不然大半夜的守在这里是要喝冷风啊?

沈岩的心里砰砰乱跳着,她侧着脸,目光似乎看着他身后的某一处,但若仔细看,她那眼神是没有聚焦的。

周世珩慢慢朝她俯下身子,嘴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朵,“我的女人自然要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