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黛瞥着他放下的空酒杯子,眼底闪过一抹暗笑。

两人一碰面,那是各自转身立马退避三舍。十六年来没有任何改观。

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时,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让芷萌帮她叫出租车。

“要不,试试看?”李芷萌建议道,“我明天抽空去一趟法务部,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见我。”

“怎么不行?你以前成绩可比我好多了。”李芷萌不断鼓励她。

五分钟之内如果不出现,钱永亮就会大雷霆,今天她并没有过时限,他还是了火。“出去买个东西去了二十二分钟,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房间的门被他用脚踢上时,沈岩的脑子里嗡了一声,然而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放在了床上。周世珩似乎很怕她后悔,压下她的同时,唇便堵住了她的嘴。

呼吸喘动,意乱情迷,浑浑噩噩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两人衣衫扯动,悉数尽落。

沈岩皮肤生的很好,一张脸就是不施粉黛也白皙耐看,身上更是如洗过牛奶浴一般光滑柔嫩,反衬得那些曾经被虐待过的还未消散的痕迹尤为显眼。

周世珩见她这一身的青紫,尤以大腿内侧居多,眸光旋即沉了下来,心里冷嗤一声,这女人看上去怯怯懦懦的,想不到也是个闷*骚狂热的,居然还这么会玩。

当下就扶着自己那物,没有任何怜惜的戳进去一大截,身下人一声惨叫,极致的快*感如同放鞭炮似的从尾椎那里噼里啪啦往上窜,炸得他脑子里都泛起了白光,直闭着眼睛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寻回自己的意识。

身下被裹得紧紧的,那里已是寸步难行。

再看那身下的人,早已一脸惨白,两道秀眉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双手死死地掐在他的手臂上,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情况周世珩明显没有预料到,饶是他身经百战也想不到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只是此刻他也没心情去想那些,卡在那里进退不是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林如黛那个疯子到底给他下了多少量,此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在身体里沸腾着,他只想……想尽快没入那润热的紧致之地,将自己弄出来。

手伸下去慢慢的揉着她那儿,帮她放松,嘴上也没闲着,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垂,沿着脖子一点点向下,最后停留在她胸前打着旋儿。

沈岩嘴里呼呼地喘着气,身体里就像在烧开水,咕嘟咕嘟地冒气泡。浑身的血液在血管里乱蹿,仿佛在寻找缺口突破一样,感觉很难受却又不知不觉想靠近他,身子还在他身下扭动着,银蛇般妖娆。

她的反应取悦了周世珩,他猛地提起自己,撞了进去。

沈岩的身体从来就没有容纳过这样的大、热、硬、挺,虽然钱永亮也用手指折磨过她,也把她弄得很疼,可那感觉比起此时根本不及十分之一。

“疼……”她轻哼着,声音细细碎碎的,听在周世珩的耳中不像是在抱怨倒是像极了在撒娇。

他的下颚紧绷着,身体一下一下地撞进去,湿、滑、柔、润紧紧地裹着他,舒服得他把持不住理智,没动几下就把自己交代给了她。

沈岩只觉得身下一阵酸胀,一股子热流便冲刷在自己体内,满满的热热的,烫的她一阵瑟缩。

周世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么快就交代掉对他来说是件很耻辱的事情,稍稍整修片刻,他把她翻了个身,又从后面没入。

卷土重来的男人比起第一次时更加可怕,喘动的汗水,浑浊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强烈的撞击将她的意识和呻*吟撞得支离破碎,身体就像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小舟,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到最后彻底分不清白天黑夜,日月星辰。

沈岩睁开眼睛时,室内一片漆黑,微弱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隐隐传进来,可视度却极低。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便像拆卸过一般酸疼无力,她一动周世珩便醒了,横在她腰上的手往边上一侧,吧嗒一声按亮了室内的灯。

沈岩猛地闭上了眼睛,待眼里的涩意缓解才睁开,周世珩已经进了里面的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在耳侧。

沈岩直愣愣地看了一阵天花板,然后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腿间火辣辣的痛令她倒吸了口冷气,她仰着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这才下床。

手脚轻颤地穿好衣服,目光忽然一动,她直直地望着床单上的某一处愣愣出神。绯红的一团,像那盛开的牡丹一样绚烂多彩,那是多么漂亮的颜色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样出色的男人,她应该高兴是么?然而为什么她心中却是那般咸涩呢?

不是因为爱。

她觉得自己贪心又可耻。

身后的玻璃门哗啦一声开了,周世珩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衣柜那里换上干净的衣服,转身见沈岩还愣愣的,他的眉眼动了动。

“走吧,送你回去。”

沈岩这才懵懵懂懂中回神似的,抬头望了他一眼。刚刚洗过澡的男人神清气爽,带着餍足后的眉眼飞扬,他穿着整齐,打着领带,这幅衣冠楚楚的模样丝毫让人看不出之前在床上他有多么热切狠戾,难怪人家说男人都是衣冠禽兽。

周世珩默默地跟她对视着,一副任人看的模样,嘴角还挂着很欠揍的微笑。

沈岩蓦地垂下视线,她听到男人沉沉的笑声,她觉得更囧了。

周世珩转身出了房间,因为腿间的不适,沈岩走得有点慢,她走出来时,周世珩正好从办公桌那里起身,在她错愕的神情里,他将刚刚写好的一张支票递到她手里。

沈岩手指颤动,瞥到纸上面书写的数额,她目光一涩,心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刺中一般难受。

周世珩要送她回去,沈岩本能地拒绝,“周总,不用了。”

周世珩挺立地站在她面前,轻垂的眸子默默地打量着她的顶,口气却是不容置喙,“已经不早了,走吧。”

沈岩张了张口,嗓子干涩得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外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过道里亮着灯,莹亮的光地打在两人脸上,明晃晃的,照的人有些恍惚,下午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如果能一直呆在梦里永远不要醒那该多好。就不用像此刻这般拘谨又难堪。

车子静静地行驶着,深夜的路上人车寥寥,沈岩靠在椅子里,默默地望着车窗外。

路上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车子开到半路时,周世珩忽然停下来,沈岩看到他走进路边一家药店,她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过来。

周世珩回到车上,递给她一盒药一瓶水,沈岩什么也没说,从容地接过,当着他的面将药片吞了下去。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周世珩终于打破沉静,“明天在家休息一天。”他说。

沈岩嘴角动了动,吁出一口气,口吻却是淡淡的,“不用了,我可以上班。”

周世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女人未免有点不识好歹了,他睨着她,嘴角紧紧地抿着。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世珩定定的坐在椅子上,那个瘦削的背影在夜色中倔强挺直,穿着高跟鞋,脚步却走得很慢,他默默地看着,直到那背影完全被黑暗掩去,他才猛地转过脸,半响后,他出一声自嘲的冷呵声,动车子离去。

李芷萌还没睡,正坐在沙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沈岩站在门口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今晚的事,李芷萌却跳到跟前,“加班累了吧?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点面。”

沈岩心里有点震惊,她去拿包的时候就看了手机,这个时间没回来李芷萌一定急坏了,可奇怪的是她的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加班?”她不确定地问道。

李芷萌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是你让余经理打电话跟我说的么?”

沈岩掐了掐掌心,仿佛一下子全明白过来,她下午没有上班,余经理也没有打电话来找她,一定是周世珩吩咐过了。

“我忙昏头了。”她说道,心里有着隐隐的歉疚。

李芷萌什么也不知道,她拍了拍她的手臂,“看你累的,赶紧去洗澡吧,我去帮你煮面。”

沈岩洗了很长时间才从卫生间出来,李芷萌已经把面煮好了,就搁在客厅的小桌子上。

“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碗筷明天再洗吧。”李芷萌打着呵欠往卧室里去。

李芷萌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给她下面还打了一个荷包蛋,沈岩默默地吃着那碗面,心里堵得慌,眼睛里像呛了辣椒水一般**辣的,热浪在轻颤的睫毛上涌动,没一会儿眼泪就滚滚而下,悉数落进了那碗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