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握住曹操的手,同样一脸激动地说道:“曹大人,满朝文武,真能让荀某敬重的,唯有您一个。如今朝中一片混乱,宵小之辈充斥,正是扬名之机,荀某愿相助曹大人。”

灵帝的病情也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董太后一直想立王美人所生的刘协为太子,以挟制何氏一党,谁知何皇后先下手为强,毒杀了王美人,幼子刘协一直为董太后所庇佑。如今,灵帝病情危急,董太后急召董重等人入宫,自有用心。

“都是些黄毛小子!”段珪撇了撇嘴,颇为不屑。

三年前,曹操参与了围剿黄巾起义的战争,这位当时还不满三十岁的青年将领拥有朝中其它武将所不具备的过人胆识,并以严明的军纪和出色的谋略获取了一次次胜利。而夏侯惇与族弟夏侯渊,则是曹操当时的左膀右臂。此后,曹操被封为典军校尉,而夏侯兄弟则跟随左右。

马腾一愣,望向这个年轻人,只听对方接着说道:“不过……”,然后便拖着长腔打住不说。

话音刚落,已经有两名骑兵被对方的黑甲武将刺下马来。侯成舞动长枪上前抵挡,但他低估了对方的力量,只一个照面,他的长枪便被黑甲将军的铁枪挑飞,马儿也在巨大的压力下偏离轨道,嘶鸣着向左边奔去。机敏的他一伏身,躲过对方随后的凌厉一击,然后抽出佩剑,利用马儿向左的惯性,在二马交错时把佩剑刺入对方一名骑兵的胸口,在对方坠马前抢过了他的长枪。

“啊?”马腾和马一起叫出声来--二公子就是马休,九岁的他怎么会来到前线?他们不由得站起身来,一起急匆匆的朝帐外走去。

“哈哈”,贾诩大笑,“区别当然是有的!”说着,他望向被董卓称为“废物”的李儒等幕僚,继续说:“这就是这些废物给将军您定下的战略,结果呢?现在变成了人力消耗战,损兵折将,我们的盟友也溃败了。这群废物让我们的优势全变成了劣势,可在他们大放厥词的时候,我竟然不在场。”

华雄的大刀制造了丁原军的无数死伤,尽管遭遇夹击,但华雄凭借自己的武勇让敌军胆寒,除了伍群外,其他不少战将也死在他的刀下。这位素以骁勇著称,经历过百十场大战的雍州第一名将,一声声怒吼着,冲杀在队伍的最前面,刀光所到之处,总有对方士兵的倒下,在他身后,是一支亲信的骑兵队,尽管不时有人落马,但仍然能保持稳定的队形。终于,吕布与华雄,并州新崛起的勇将与雍州第一名将,在乱军中见面了。

——尽管眼前是个残暴的诸侯,但也算是个枭雄啊,贾诩这样想着,说道:“当然,这样的好处就是把丁原军的部署暴露在我们眼前,而且可以打击西凉军,出一口气。”

——“战法已经详细的告诉丁刺史和吕布了,同盟军虽然兵力占优,但毕竟人心不齐,所以只要给予董卓一个沉重打击,就可以让韩遂和杨秋裹足不前了。”陈宫这样想着,努力让自己安下心来。

李儒想了想,说道:“如今蒲州就在眼前,吕布军刚刚在河西作战,丁原军本部尚未有大动静,看来要死守晋阳,潼关也占去了一万守军,根本就没有多余兵力来支援蒲州,蒲州人马不过千余人,我军明日可顺利攻下蒲州。蒲州一失,丁原军必然震动,估计会派兵驰援平阳与上党二郡,我军可派一路人马,佯攻河东,虚指函谷关,让敌军误以为我军要和马腾军前后夹击潼关。这样一来,敌军必然分兵,难免顾此失彼,我军此处有八万大军,大可以逐个击破。”

程权渡河时,同盟军已有近五千人过了河。因为一路上未遇敌人,加上大家都知道河西守军仅仅5oo人,士兵们便懈怠起来,渡了河的三三五五的坐在河边,打骂嬉笑,只有部分警觉性较强的下级军官,督促本部列队等候。

马一笑,旋即又皱起眉头,说道:“我又没得去,不然必定在董卓的大堂上撒泡尿!”

马一怔,“跟董卓同盟?那岂不是与狼同卧?”

“是啊,倘若重来一次,我必让曹操死于我枪下。”

“曹大人,什么风把您刮来了?”尽管平日里曹操对他并不冷淡,很多时候还颇为关照,但他的到访还是让唐周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曹操哈哈一笑,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说道:“老兄,不来看你不行啊。”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进厅堂。屋子颇为简陋,几案上还可以见到灰尘,曹操眉头隐隐一皱,却随即一笑,大大咧咧的坐下,说道:“老兄你可够清廉啊!都城内众多校尉,你的宅子最简单了。”

唐周摸不准曹操的心思,不好搭话,只是讪笑着。曹操看他这副模样,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派正色,说道:“老兄,你可知道今天宫内生了大事?”

唐周一愣,说道:“恕我消息闭塞,什么大事?”

曹操说道:“陈耽死了,因为不同意废太子,被董太后和张让命人当场格杀。”

“啊?”唐周大惊——陈耽是朝中重臣,竟然被当场格杀,实在是非同寻常的大事,联系近期的种种迹象,唐周断定,宫变就在眼前。

唐周本就是势利小人,在乱世中依靠自己的卑鄙生存,一听陈耽身亡的消息,自然而然的便去想对自己有些什么影响。陈耽在朝中属于老臣集团,并没有依附董何二党的任意一方,与十常侍更是水火不相容,但目前何氏一党正在拉拢老臣,陈耽又拥立正统太子,被董氏一党清洗也并非意外,但被当庭格杀,实在让人有点匪夷所思。唐周为人虽然宵小,但却机警,马上意味到董氏一党如此行动,必然导致远离朝臣,在两党相争中处于不利位置,而嚣张的张让与董太后联手,同样会引起朝臣的反击。也就是说,在这一场斗争中,自己应该投向何氏一党。而这曹操,向来铁面无私,深受何进器重,受老臣青睐,尽管董氏一党也想拉拢于他,但以董氏的行事作风,曹操自然不会与之为伍。

想到这里,他张口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董太后此事做得太过嚣张,加上废太子一事本非正统,董氏此举必遭朝臣非议啊!”

曹操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一笑说道:“是啊,所以我一听到消息就来找老兄你了。”

“找我?”唐周对曹操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是啊!”曹操诡异的一笑,说道:“朝中恐怕大乱在即了,老兄,你也知道的,宫变一次,会死不少人的,有该死的,但无辜的却更多。”

唐周一听,已知曹操必有来意,冷冷说道:“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老兄,我是为了你好呢。呵呵,既然董太后和张让那宦官都难了,另外那个宦官会闲得住吗?”

唐周当然知道“另外那个宦官”是指视他如仇人的段珪,但却故意装出一幅不明白的样子,说道:“曹大人,这话我不懂。”

曹操明知他装傻,却不以为意,继续玩世不恭的说道:“老兄,话我可不多说了,你懂不懂都好。你也知道的,朝中为臣,少说多做。曹某告辞了!”

说着,他拱拱手,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呆的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