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现在就吩咐下去。”

“爹。我知道。”尹墨早就清楚其中的厉害,自然不会去打扰了老爷子的清净。

尹墨见状,道:“你若是不方便说,便算了。”

这话一问出口,尹墨都觉得自己可笑。没人说她没求冷玄飏,可他就是知道了。原因很简单,他认定了以她的个性,不会去求。

“来不及了。皇上视我们母子为眼中钉,我们若是不争,只能让他更快的铲除我们。”刘太后看向丽姑,“若是不争了,哀家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能做点什么。”

“除非他不想救连荷。”冷玄飏的眸色平静而深沉,就如清澈的深湖,你只知道很深,却永远都看不到底。

太皇太后又挥退了所有在场的宫人,才道:“哀家也相信那姑娘是无辜的,皇帝与其跟刘太后较劲是否让她入狱,不如尽快还她一个清白。”

“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如今生死未卜之人是你的兄弟。若是让人知道,皇上一再庇护连荷,只怕对皇上和连荷的声名都不会好。”

她说不出话,冷玄飏却不许她回避,“是你不可能送他荷包?还是你不可能毒害她?”

这个女人从来就是这样,冷淡而有情有义。就如当如他们一起历险,她也没说过一句温暖的话,却始终不离不弃。心里明明是欣赏她的,话一出口,却变了味道。

这样的冷玄飏,让她想起了那一夜山洞中,他说起亲情时的神情。也是这般又恨,又觉得讽刺。

连荷被他笑得云里雾里,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民女还未给娘娘见礼。”连荷回。

即便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御花园中的花朵仍是争相斗艳,美不胜收。连荷痴痴地望着那片白色的牡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雍容华贵的花朵。大朵大朵,饱满而美丽。

丽姑会心地笑了笑,“奴婢跟了太后三十多年,若是连这个力度都掌握不好,又怎么对得起太后这么多的爱护。”

连荷不禁尴尬,她能感受到尹夫人的好意。但这一口一个娘,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姑娘,你没事吧。”婢女边为她顺背,边关切地问。

王良娣是冷玄飏的一个侧妃,如今冷玄飏刚刚登基,还未给她新的封号,唐晓婉便仍旧叫她以前在太子宫时的封号。

见她点头,他才算安心。

一时间,院子里的哭声和喊冤声震天。

老妇的二儿子还要不依不饶,却被土郎中按住,小声质问道:“难不成你还敢当场杀了王爷?”

他这些质疑都在合理的范围内,土郎中之前也想过。是以,敲门时才会那么客气。但,富荣一剑杀了一个老人,凶残的行为已经让村民不愿意相信他们的人性。

冷玄飏江山未稳,定然挖空心思想要除掉他,他又怎么会笨到将把柄送到他的手中?

土郎中眉心紧皱,在人群中蹲下身。须臾,他再次站起,连荷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沉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