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又叹了声,她也不过是想要维护祖宗留下的基业,若是牺牲连荷就能风平浪静,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便她会心里有愧。也全都不及冷家的江山重要。

“皇上,请容老奴无礼。”丽姑对他给的答案显然并不满意,“为表公平,皇上是不是应该先将这个女人下狱?”

“她送了信王一个荷包,里边不知装了些什么。”丽姑瞪向连荷,咬牙道:“郎中说信王是闻了荷包里的香气,才会病,晕死过去。”

“他府里有那么多人照看着,我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又何必多此一举。”连荷回得坦然。这话倒不是为了敷衍他,是她真的没准备去看冷玄昭。

冷玄飏冷笑,竟是有几分自嘲地道:“他知道朕不敢奈他何,他怎么会怕朕问罪?”

他盯着这个孤傲,却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你娘没教过你,出来了要懂得收敛自己的性子吗?”

连荷听了他们的称呼,才惊觉这人的身份和地位。

尹墨这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皇帝对连荷的特殊,他的眼中不禁划过失落。也许,他再也不用回来接她了。

丽姑会意地跟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篦子,一下一下梳理起刘太后保持极好的墨。

听她这样一说,连荷更是不自在。她出身寒微,总觉得这么贵重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可惜了。

只是,连荷向着冷玄昭的态度让他很是担忧,怕她会因此激怒冷玄飏。但,连荷决绝和坚定的性情,他早已经领教过。是以,他很清楚,再劝也没有用。

“嗯。”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虽未在他的眼中再找到那种锋芒,心却再也没有办法安稳。

连荷未迟疑,当即拒绝,“民女与皇上身份悬殊,不该再见。”

一众村民也跟着跪了下去,特别是老妇的二儿子,直呼,“求大人还家母和家兄一个公道。”

尹墨看了眼还不知道怕的富荣,又看向土郎中,“村长,你看这样可好?”

“村长,别听他的鬼话,这人一看便是凶残成性。”一个村名怒道。

“富荣,不得无礼。”冷玄昭平日温和的视线凌厉地一扫他,他当即吓得住了口。

紧接着,院子里又响起了孩子和老妇人的哭声。

走走停停,大半日的光景很快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连荷倒是也没在意,这一路走来,偶尔便会遇到一两个农妇和农夫,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们公子呢?”农妇献媚地笑着问道。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扯。”农妇拿过剪子,在布上剪了个小口子,随手一扯就是一大条。

农妇狐疑地看了一眼急切的她,才回道:“太子登基后,为了给国库省钱,已经取消了复杂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