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下,外室的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村里只有一个土郎中,对连荷这条伤了再伤的腿自然是没有办法。只能给她略微包扎一下,止了痛。郎中为她敷药时,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愣了愣,心里虽然狐疑,但见富荣手握长剑,吓得也没敢多问。
富荣一番摆弄后,将荷包收起,问道:“王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一见她出来,笑呵呵地迎了过来,“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没什么事可以多睡会儿。”
连荷没有当即回答,而是问道:“大嫂,你这可有干净的布?”
妇人笑呵呵地提醒道:“若他日姑娘飞上枝头,别忘了命妇就行。”
“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隆裕帝的葬礼后,冷玄飏要回宫主持政事。冷玄昭却道,他一个闲人,反正也无事,想留在皇陵为父皇守孝。
连荷一瘸一拐地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纵使她仔细地听,也听不到身后有任何的动静。她知道,跟着她的那些人都是些高手。他们这会儿定在心里摩拳擦掌,等着擒住冷玄飏,做开国功臣吧。
“嗯。”尹墨应了声,停下脚步,“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尹墨只觉得头都大了,还真没有他娘不敢想的事情。
老郎中和尹墨都是一愣,随即尹墨便笑了,眼中还噙着赞赏。他转头问老郎中,“什么时候可以医治?”
一碗白米粥下肚,连荷还没有动过桌上的点心和小菜。于她而言,一碗白米粥已经让她心满意足。
偌大的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了连荷一个人。她看着桌面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容颜,不管这个新世界的一切多陌生,她都只能努力地让自己适应。明天之后,不管冷玄飏是成是败,她都要学着一个人去适应这个世界。她的眼底有一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伤感划过。
“太子没选错人。”忠义侯的眼中浮现赞赏之色,“你大可放心,就算是太后不肯帮太子争夺皇位,也不会坐视皇后和信王杀了太子。”
“呵!”忠义侯不禁冷笑,睨着连荷,“你这姑娘倒是会说话。”
“跟娘说说,这姑娘哪里来的?”尹夫人神秘兮兮地问。
尹墨叹了声,也很是担忧。
尹墨抬手将她稳稳的扶下马,然后牵过马匹,扶着她向城里走去。
尹墨闻言,神色竟是更低落了几分,“我没有见过奶奶,还在爹很小的时候,奶奶便去世了。后来,爹娶了娘亲,爷爷便搬出原本的院子,住进侯府最偏僻的一间小院里,不问世事,每日念佛吃斋,再也没有出来过。”
连荷释然地对他笑笑,并无责怪之意。
她没有多问,她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她能猜到他不是寻常人。知道有人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