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读了大半本,似乎快要融化在书里,身上的疲倦不知不觉被故事情节洗净了。

“快起来吧,洗洗吃饭了。”漫琳端着盘子进来,还是那习惯性语调。

“谢谢。”漫琳显得很羞涩。

“是吗?可我”

她的笑重新开启我内心深处细微的自信。我不能自命专一,却总比那个薄情寡意的花心家伙要强上许多,至少我会一心一意地付出。

可今天的不期而遇,像是一场玩笑,一场闹剧。让漫琳又回忆起过去的种种,重为此又哭泣。至少我是这样理解。

“不用找了。”她撂下一句。两人扬长而去。

饭馆开始上人了,我们立即投入工作。生意挺好,不断有客人过来。

火车站前广场上人来人往,我们拥抱着不顾其他人,只在享受着片刻的温馨浪漫。人们从我们身边经过,永远不会像上世纪那样用稀奇地对待怪物似的眼光看待街头拥抱者。他们只是经过,最多习以为常地看上一眼,然后麻木地离开。

“我的包不见了。”她四下里寻找,“就挎在身上的。”

“没事,我还行。”她一瘸一拐。

手机又在凌晨一点准时震起,为了避免出响声特意将闹铃调到震动。我并没有睡熟,马上从身子下取出手机按“退出”键。我不动声色地缓缓起身,蹑手蹑脚穿好衣服踏出房门,好在这次没惊动什么人。

我回头望去,从人群里现“消失”一天多的雨凌笑眯眯走来。她又穿上了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那身吊带,不过这次扎了马尾,妆也不那么浓艳。与“消失”前的休闲比起来,这装束足够勾人心魄。

在放下碗的那一刻,泽武就为我们安排好了下个行程——“听课”。

“打电话,向家里报平安,怎么了?”我很不耐烦。

回到住所,那些人仍很热情,但这种热情叫我厌恶。泽武和雨枫把我们叫进房间,连同那个大伙称之为“领导”的男子一起,给我俩接着“上课”。一个个“语重心长”地“循循善诱”。痛述囊中羞涩的种种悲哀。“领导”也献身说法,特讲自己在这里挣到的大把银子。我俩只是觉得难受,还没有从对泽武这种欺骗中缓过来。

横穿过一条马路,终于见到一座小庙,不知是纪念哪位古人的。好在还不虚此行有座庙可看,但我一点参观的兴趣也没有了。漫琳兴致勃勃的跟着雨枫去游览,把我和泽武遗弃在烈日煎熬中。庙太小了,她们进去不到两分钟便出来,我们又继续朝前走。又是转弯,早已迷失方向的我更不知身在何处了。雨枫把我们带到一个农家大院,院内人头蹿动。那些陌生人一见到我们便热情的上前握手。我很疑惑,这是哪?这些什么人?一连串问题在我脑海飘来荡去。我留意漫琳,她显得有少许紧张。

楼下一些菜农的摊位占领了小区外的街道,使得本来就不宽裕的街变得更为狭窄。很热闹,人们往来行走于这拥狭的临时市场,等待艳阳归落。漫琳洋溢着对一切的好奇,一个劲得打探这的风土人情。

火车还在奔袭,离我们的目的地更近了。漫琳打开车窗,新鲜空气一股脑钻进来,趋散浑浊沉闷。阳光已经开始耀眼,万物都变得明朗,光明中可以看清世上的一切。

我呼吸着自由,在短暂休憩中体味平淡人生,任时光分分秒秒过去。感叹光阴逃地无声无息,还未察觉时间就以秒的累积瞬间逝去。

我们立在楼檐下,瞅雨丝飘洒又急促地坠向地面。响雷和闪电逐渐隐退天际,世界上只剩水的撞击声。没有谁能够阻止雨水冲刷清洗世间的污尘。我把前两天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述给漫琳,包括泽武的那个计策在内。我觉得不管任何情感都需要坦诚,计策谋略若用在感情世界只会玷污净土的纯真。

“其实我只是想让雨凌帮你测试一下漫琳对你的态度,正好趁她们过来玩这几天。”泽武又正经起来。

她把我拉进电梯,电梯门阻隔了我眺望的视线。

几分钟跋涉,艰难忍受热的煎熬,终于钻进那片树阴,感觉好受些。长椅上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无精打采地东倒西歪。一番打量,好容易现一块净土未被占领,立马奔腾而去,攻抢下来。

泽武已与那个高跷马尾打的火热,像是多年老友一般,似乎已忘记我的存在。

“现在的女孩都很现实的。”泽武话语中略显轻蔑。

我们在书中讨找,费力东拼西凑搞出些自己以为还说的过去的东东,去找高手讨教。可领教后才知道自己写出的这些垃圾,除了错误之外,扒不出什么可用之材。不得不惊叹技不如人。不得已只有亮出绝招临摹一二,以备不时之需。千心万苦,呕心沥血,终于整出份象样的玩意,于是捧在手心,期待答辩时承予导师明鉴。

“你太直接了吧。”她片刻后开口。

“若文”又听到梦恩熟悉的声音。见她,依旧动人。

我洗洗躺下,用短信给已在南方实习的许名他们联系。告诉他们我在这享受着异乡静寂的夜。

“谢谢。”漫琳以一个极可爱的鬼脸结束了谈话,踱步进入办公室。

曾几何时我试图写过歌,真的写过,但哪都没这这么有真情实感,这么痛彻心扉。

“没事,小缝几针而已。”这家伙嘴上依然逞强,“你们来晚了些,立楠他们刚走。”

“大家注意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王”一个极甜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你怎么会来上海的?”

“毕了业回国后就来了,这里有展嘛。”

“是呀,毕竟是海归嘛。”

“你不也在这吗?还当了经理,很厉害呀。”

“厉害什么,瞎混。”我无奈的摇着头,自己深知这策划部经理是个什么样的芝麻绿豆角色,因此也不打算在梦恩面前装大瓣蒜。

“你还谦虚上了。”

“哪呀,别说我了。对了,你回国了,那你男朋友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们在我回国前分手了。”

“啊,怎么回事呀?”

“他不要我了。”梦恩的脸色有些凝重。

“那是他的损失。”

“你别逗我了。”她又露出微笑。

我很庆幸自己讲出这句挽回局面的话。

”不是逗你,我是真心的呀。“

我从来想到过自己曾经爱慕的对象会被别人抛弃。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我看来这家伙纯粹就是一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