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若梦坠入凡尘 > 第一部分 干涩回忆 第二节 我的语言是沉默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永不停留,我依然还叫不出大多数人的名字,却和梦恩越来越熟识。梦恩爱笑,总很开怀的,不象班上其他几位美眉,刻意的装淑女。我很欣赏他的性格,直率,爽朗。我们常常嬉戏打闹,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暴揍一顿,时常让我措手不及。她喜欢听我唱歌,总静静的趴在桌上,很认真,一反嬉闹时的凶悍。不自吹,我的歌唱得颇好。如果用“喜欢”来形容我对梦恩的感觉那却也贴切。和她一起总自然的放松下来,很开心的。每日都想见她,每日也总能见到。

入冬的第一场雪,很大,整夜的时间大地便银装素裹。清晨,我睁开蒙蒙睡眼,刚要起身,一股寒光直逼而来。看看窗外雪厚得似哈韩少女松高靴底一般。顿生懒意,反正今天只有两节怎么也听不懂的数学课,学校里睡觉还不如家中暖活。哎,算了,于是倒头便睡。

次日,课程虽不多,可都是一些尽职严厉的任课老师,所以别无他法,只有冒雪上课。

一进教室,梦恩飞一般冲到我面前,险些撞个满怀,我忙退后几步。。“若文,出事了,出大事了。”她喊。

从未见过她这么着急,眉头紧扣在一起,在鼻梁上方明显凝聚出一条线。

“昨天你没来,许名受伤了。”

“啊,怎么回事?”这小子不会被揍了吧,以他的体格不会轻易受伤的。

“他自己撞碎了玻璃门。”她这个说法整的我不能理解。

“不会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不要骗我。”我用力拍打身上残余的雪花,晶莹得飞溅四散。

“真的。”她指着门的方向,眼神清晰地示意我过去。

我到门前仔细打量,以我一点零的眼神来看,门框中确实少了点东东,这种物体叫做——玻璃。

梦恩抬起双手护住头,以一个标准的飞扑动作从那缺少东东的门框冲出,姿态优雅颇有些凌波微步的飘忽。“看,就这样,昨天打雪仗他跑的太快,门反弹过来时他刹不住车,结果”梦恩表演的似成龙影片的慢镜头,引得掌声一片。

每到下雪许名总要出事的,高一时骑车摔了腿,高二打雪仗被砸的眼底出血,高三滑冰摔破头。好容易到了大学依然逃不脱受伤的宿命,真可怜之极。

“那他现在怎样了?”我问梦恩,似乎已经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不清楚,听说在医院包扎后回家养伤了。”她从表演的状态中醒来,回位置坐下。

“那得去看看他呀。”我跟随她过去,这才想起书包还背在身上,于是卸下,随手丢到桌上。

“是呀,下午没课,我们去看他吧,可惜不知道他家。”梦恩提出建议。

“我带你去。”我万分乐意,似乎早已期待。

“好吧,下午两点,校门口等。”

“ok”

一上午的课程我都没听进去,只是想着下午的事情。哎,也不知许名伤势如何。

两点钟,我们都很准时,我带梦恩到许名家。我们车骑得很慢,路并不滑,雪飘落在地上,松软的,车轮碾过一道道辙痕。一路上我很开心,不知所谓的开心,或是梦恩的缘故。也许这种感觉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只可意会,感觉,微妙的感觉。

许名和阿姨在家,我们一进门,阿姨便热情的招待我们,而且是过于热情。我想她一定是把梦恩当作我的女友了,整的我颇有些不好意思。梦恩很拘谨,表现的很是淑女,毕竟在阿姨面前。

许名躺在里屋床上,纱布环绕在额头和手脚,裹粽子一样包得严实,单从这身行头来看伤的很重。象是抗日战争时的革命伤员,但他的负伤原因远不及革命英雄那般壮烈。看到我和梦恩一块来很惊喜,试图起来,想必很痛,脸上表情复杂。

“伤势怎样呀。”我问,可心说你小子这下可老实了。

“没事,小缝几针而已。”这家伙嘴上依然逞强,“你们来晚了些,立楠他们刚走。”

“那真不巧呀。”立楠他们已来过,幸好没撞见,若看到梦恩,这些人非把我吃了不可。

“壮汉,看来大家可都听说你的英雄事迹了,你还真神勇呀。”梦恩调侃道。

“一般,一般,没挥好”许名开始讲述昨日事情之经过,言语激昂的好象他这伤负的光辉伟大。

气氛欢娱。

天色渐晚,我们决定离开,可许名和阿姨说什么也不让走,几经推脱才得以脱身。

雪停了,风反而更凛冽,骑着车身上抖,许是饿的缘故。我于是提议请梦恩吃饭。有人请客她自然不放过,欣然接受了。

我们来到一家小饭馆,里面人很少,等我们点的饭菜上来时,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一切那么静,似乎空气被窗外的冷风冻结一样。小饭馆此时让我感觉到一种西餐厅似的浪漫。对着梦恩,我内心深处有种表白的冲动,想向她说出自己的爱,可欲言又止。只是注视,眼神流露脉脉温情。她没注意到,因为当她抬头时我的目光就刻意避开。凝结似的静,静的让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哦,哦”我“哦”了半天蹦出一句,“你有没有男朋友?”

刚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怎么能说出这句话,笨的彻底,我真是一白痴,平时的聪明才智到哪了,哎,笨蛋一个。

气氛立刻尴尬,闪电般凝固这个狭小空间,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哦,有”沉默许久的梦恩终于开口。

重重的打击,我最怕听到的答案,她有男友,我竟全然不知。也许我并不了解她。放学她去哪?干什么?我从没问过,也没有试图去了解。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我的心跳的很快,又很痛。

“不过,他将成为过去,我们要分手了。”梦恩接着说,似乎陷入不愉快的回忆。

“哦,是吗?”

我不再问下去。今天我傻的无庸质疑,似乎IQ和eQ陡然下降为负值了。我们再没说什么,默默地,默默地,直到饭后我送她回家,直到迎着北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