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
“恨。”
“难道不是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眼见到自己爱的人背叛自己更加痛苦的呢？”
“给，茜宇，哦，不，小小。”
许萧楠向有着微弱光芒的瓦斯灯看去。是光明，就算在黑暗中，也会有光明。小小，对吧，你一定会这么说的。所以，我要在这片黑暗中寻找光明。小小，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你，还有所有人的幸福，我都要守护。
……一个男孩对着自己灿烂地微笑……一张照片里，碧蓝的海和湛蓝的天在天际交汇，一条走道延出一间毛草屋……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在争吵，女孩坚定地离开……一个女孩和另一个男孩在飘满落叶的小径上……两个女孩欣喜地从飞机上跑下……一个女孩在蔚蓝的水边哭泣……灰色的街道上，一辆车向女孩撞去，里面是一个男人狰狞的笑容……
小小
“许萧楠，我们又见面了。”
由于有了先例，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九月，我终于坐上了前往机场的汽车。可是……
……
“……”
“不要叫我学长，也不要因为我是你学长就觉得欠我些什么。你爱她吗？”
“你呢？”
“我们现的还不止这些。看来那张照片已经被冲洗，而且……”
“小小！”
电话挂断了。
“学弟喜欢怎样的女孩呢？”
这就是我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吗？在这片土地上，蕴涵了我十八岁前所有的记忆和情感。是不是这里的每一寸土壤都浸透着我的名字？
夏肖小立刻睡意全无。
医生突然停止了检查，走了出去。
“茜宇，为什么？”
车内，一个男人把他的半张面孔隐藏在黑暗中。男人抽了一口雪夹，从嘴里吐出两个烟圈。他掩藏在一副深色墨镜后面的眼睛十分有兴趣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正在距离自己五十米远的地方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她真可爱，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小鹿，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他喜欢这种守猎的感觉，十分喜欢。
许萧楠凝望着黑色的水面。明天，就在明天，太阳落下的时候，她的鲜血将洒满这片土地，这片曾经见证了他们的爱的土地。许萧楠闭上双眼，父亲说的对，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对爱情的奢望换来的只会是背叛的痛苦。心，很痛。为什么？难道还在为那个女人心痛？难道还在对那段感情留恋？
“杀死她，我们一同分享这个世界。”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也是你的宿命。”
“可是……”
“不要相信，不要思考，因为你看到的都是不真实的。只有利益、欲望才是我们应该拥有的。”
“但是……”
许萧楠觉得自己的头像要炸掉一样。父亲不会欺骗自己，不会利用自己，但是为什么每当自己面对那双眼睛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告诉我“不要”？
“不要犹豫。当年她就这样离开你，让你一人独自承受痛苦。而她，正在用她的背叛延续着她的痛苦。她们抛弃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她们配拥有你的爱，只配承受你的痛和死亡的苦。动手吧，然后你便可以解脱，不再有烦恼，不再会心痛。”
许萧楠望着水天交际的地方，没有颜色，没有暖意。她和她都背叛了我，这个世界不再拥有爱情和希望。许萧楠右手的拳头渐渐地握紧。
“杀死她，还有他，一个也不能活。”
是的，父亲，我会的，就在明天。
“萧楠？”
又是这个女人的声音。许萧楠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好吗？不开心吗？”
开心？我没有心，我的心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你遇到了什么困扰？可以告诉我吗？”
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问我这样的问题。在所有的故事中，你只不过是卑鄙的背叛者。
“你知道看见你这样，我有多痛苦吗？”
痛苦，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我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正的你。”
你本就不需要相信，我不再是你的萧楠，也不会再是你玩弄的工具。
许萧楠听见那个女人跑远的脚步声。
“再见了，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