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透了这种老鼠般的鬼日子。

说起‘灵器’就会令人想到一个神秘的宗门—“暗理宗”。

“怎么了?”凌雅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同一时间,紫霞涧,百草院。

忌惮归忌惮,要想活命就只能拼命,凌雅心中本就烈火腾腾,作为大师姐的她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这一剑她没有保留半分,汹涌的极之力被剑招化动,雕琢出凌厉的锋芒。

凌雅花容失色,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办呢?“何师,霍维不是那个意思。”

高个一点的影子俯下身子,朝着尸体窥探。因为本身能看见的就是虚影,倒是没看见死者脸上的白布,“放心吧老弟,这里的武技诀令都是依循着某个轨道移动的,一个循环后就会回归原位。只要那东西进入这个区域必然会被这里的血腥之气吸引,到时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他不曾想到。这看似简单的一爪竟在霍维眼前停住了,巨大的反斥力牢牢横亘在利爪和血肉之间,如同透明的高墙,令自己再难寸进。

“呃。”霍维尴尬地回过头来,脸颊涨红得如同一个硕大的烂苹果,“嘿,原来是凌雅啊,真巧,这里都能见到。”他挠挠头发嬉皮笑脸起来。

“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干!”霍维冷笑一声,朝着天空深深一望。或许是看穿了霍维的用意,阴阳境竟然安静了下来。

空中的那一击分明是小鬼有意安排,极之力就是那时通过星月刃纤薄的剑刃流到自己身上的,当时的自己正陷入算计成功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周身能量的变化。

就是这里。霍维擦了擦额头汗水跨步上前。

两道寒芒瞬时抵过来,吃惊不小的曲远身体一转匆匆退了开去。但见那霍维举剑袭来,那灵动的身法怎还有受伤的样子。

或许感应到活人的进入,原本黑暗的石厅中红芒高涨。无形的热浪铺天盖地压迫而来,将其整个笼罩在里面。空气浓稠地如同固态,似乎每一次吐纳都有一小撮火焰钻进肺里,令得霍维苦不堪言。

两大天禀境高手汇力一击绝对非同小可。那剑气如同凝成了实质,寸芒相依。霸道的气势似山崩,如海啸。竟将空气强行分开,产生两道疾走的气流。

“小鬼,你对炼丹有兴趣?”见霍维一阵失神,阿德倒是疑惑地问起。

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令全场人都无言以对的动作。他将bǐshǒu重新放进了陆北丰的衣兜里,并将他的衣服捋直。临了,霍维环手搂住陆北丰小声说道:“私生子不一定是残废,但残废的却不如私生子!”

“小心点,天禀境高手的反扑之招绝对不能轻视。你的炽火晶瞳刚刚凝固,必定会有盲区。”意识之海风起云涌,带着危险jing告的回响盈满脑海。

“赶快运力,将无极指的残劲逼出来。”看着那伤口,距离主脉只有一尺之距,若不幸被点中主脉,林勇难保不会成为废人,出手真够狠毒的。抬眼间,霍维的双目已蕴满了冷意。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又可以使用另外两片星云的一号技能了?”霍维情绪高涨起来。但是阿德却狠狠抹杀了这份希望:“你想都别想!真以为那是好事吗?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左边的星云一号技能是只能用一次的,所以不到关键时期不得使用,否则你会后悔。而右边的这片星云我已经跟你说过,这是最危险的领域,你碰都不要碰,因为随着前面两片星云的技能提高,那片危险的星云也会开始膨胀,水涨船高。说得直白点,你以后要一面压制着它的苏醒,一面还要不断提升另外两片星云的实力。相信我,越到后面越艰难。”

霍维闻言摆摆手,笑笑他的天真。林勇想报仇,这无可厚非,强大的压迫下就算是绵羊都会变成凶兽绵羊。而那陆北丰甚至还冤枉过他说他偷了百草院的一张丹方。虽然事后查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令林勇拿到了刑武堂的杖刑奖励。想来这也是个老套的剧本,无非就是循环着这种强压强的无聊游戏。

“嘿嘿,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jing神领域中滑出一声浅笑。

“遵从我的师命将他们秘密送往各自的人生,私生子也是人啊,何来贵贱。就像这些雪花。”

但就在这时,灰衣人阿丘胸口处的那段锁链突然亮了起来。带着尘埃落定的喜悦,阿丘哈哈大笑。

“带我去,你不是要救你的家人吗?”而我也要看看,你们这帮家伙在玩些什么把戏。真正的霍维被秦家毒杀后喂狼,这种灭绝人xing的做法仅仅是恐怖计划的开端吧。

“呃,他发现我们了!”霍维转身倒下,脸se灰败。拥有如此庞大的jing神力量,这谕官真是怪物啊。霍维毫不怀疑,刚才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击杀自己。

“霍维。”他仿佛听见雪洞外一声轻唤。是良奇!霍维用力推雪,将男孩迎了进来。见到霍维安然无恙,男孩嘿嘿笑笑。冻僵的双手在衣兜里摸索掏出一个小布包朝他塞了过来。

“说!”

异能的发动需要jing神力的共振,虽然目前依旧无法感应到体内异能的存在,但jing神力量的cao控没有任何影响,他甚至能确定,随着自己的穿越,原本的jing神之力被继承了下来,没有因为躯体的转换而减弱。心情顿时宽慰了不少,毕竟jing神力的训练不比体力,那需要长年累月的实战和冥想来提升,一丝都不能马虎。

“哈哈,这才好玩。”那人将良奇甩到一旁,左手勾出一个指诀,光滑的冰面顿时有了生命一般将良奇冻在原地。“霍维,霍维!”男孩想要站起却被突然耸起的冰锥绊住,那冰锥如同扭曲的长蛇,在他左腿处扭动出一个死结。

“霍维!这边!”身后传来孩子的呼喊。黄罡只用了三分之二秒便反应过来那是在叫自己,他顾不得去评定这种奇怪称谓的逻辑xing,也不在意堂堂异能高手被个小孩搭救的合理xing。双臂一挥便朝着那个孩子的方向跑过去。

为了破这个鸟阵的确令他消耗不菲。

抬眼间,他看见远处的地面上,丝丝寒气暮然升腾,流动的蓝色光影将范围十几米的地面染上了厚实的坚冰。被他扔出的黑色石头则安静地躺在坚冰一隅,倒是没了动静。

霍维长吁一口气,想不到当初阴阳境拿出的奇怪石头倒是结结实实救了自己两命。看着那一地尘嚣,不禁后怕起来。想不到这恐怖的阵图最后还留着这么大范围的变阵拐点。想想以自己的修为,估计还冲不过一半的距离。

他走过去,将黑石收回阐戒。

带着胜利者的高姿,霍维朝着天空比出个大大的中指。

“前辈,阵已破,可以把那东西交给我了吧!”

话音刚落,整个地面开始泛起涟漪般的红纹。晃动的人形影像在红纹的中心虚空而立。

“噢?你想要什么?”那个人影朝着这边点点头,语气空幻。

霍维也不多废话,朝着那个方向摊开手掌,“八荒秘册!”

“嗯,聪明的孩子。看来那小鬼真没选错人。”那声音含糊不清,但能听出带着一丝欣然和快意。

霍维可不笨,这家伙口中的小鬼不是景洪又会是谁呢。

刚才阵中的踏月飞花已经给了自己很大的疑问。直到顺利走出这个大阵,这份怀疑才真真落到实处。瞬间将一切和谕官景洪联系在了一起。

不错,《须弥返》可不是简单的身法技巧。试问,有哪个身法绝技可以在一个阵中做到如此匹配,阵图中的弱势皆被须弥返的强势顶开,强势的部分又能恰到好处地被踏月飞花给消弭。

不是钥匙又是何物?

从一开始,谕官景洪就已经精明地算好步骤,将这颗杀棋放进了纷乱的棋盘中。

“你猜的不错,你的身法技巧的确能克制我的‘三炽变阳阵’。看来枢灵殿那小鬼倒是做了很多功课。”那个声音赞许道。或许一开始,景洪就在豪赌。因为须弥返并不是一劳永逸的破阵之法。这三炽变阳阵中隐藏了三套**的变局,巨大的火阳之力更是能在最后的拐点上制造出非凡的牵绊之力。

所以,即使懂得破阵之法如果修为不够也难以破了这道阵法。

“你的确是这些年来第一个破了此阵的人。不错,呵呵。看来那小鬼赌对了。”

霍维想了想,说,“前辈,为什么八荒秘册在你这里?这八荒秘册到底是什么东西?”事情牵涉到景洪,霍维终于沉下心来小心问道。

“既然小鬼那么执着,也罢,你就把八荒秘册拿去给他吧。他一开心,或许会告诉你为什么。”老迈的声音终于说道。他的声音刚刚淡去,前方的光影便是悄然分开,露出黑洞洞的墙壁。

而墙壁上方的石龛上,一本古旧的书册非常醒目。

霍维也不犹豫,大踏步上前将书册摘了下来。

那书册原料用的是很考究的丝绸和羊皮,只是年代久远,显得斑斑驳驳。稍微抖一抖还能蹦出一阵粉尘。

事不宜迟,霍维果断拿起景洪给予的玉牌,看着玉牌上闪烁的光芒,似乎连它都有些迫不及待。

“这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看着书册上流光飞转,一离离流进玉牌,霍维的心里更是涌出千般疑问。

“当然重要,莫不是我和那小鬼的龌龊师傅有点渊源,才不会这般轻松交出秘册。”

“前辈,既然你和他师傅是好朋友,那完全可以帮他一把啊,虽然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霍维礼貌地将秘册放回原位。既然玉牌已经吸收了里面的内容,那么自己就相当于完成了景洪的交代了。心中也算宽慰几分。

“呵呵,你就不懂了。我们武尊殿和他们枢灵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鲜血串联着恩怨,不止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