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容垂着脑袋恭敬的说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的物件,说与老太君曾有过交往,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拿着它来见老太君,老太君定然能够帮忙的。”

摘星子知道,过不到许久,她便要离开,毫无遗憾的离开,所以才会这样快的给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个结论,甚至结束了他单方面的想法。

顾轻容嗤笑道:“你就知道贫,除了贫你还能做些什么啊?那小子,你不用理会他,这人就是个人来疯,你要是渴了你跟我说,我给你倒茶去。”

领头的大汉抹了把脸,将蹭到手上的汗水不羁的一甩,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不早说,老子早就饿了,赶紧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老子上来!快点!”

老太太无奈的说道:“你这是准备要气死老太婆我啊!丫头,我问你,老太婆对你怎么样?不赖吧?你这先是要撵走混小子,现在又告诉我,你要带着孩子离开我这里,你这是要造反啊!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你愿意剩下我这么一个瞎眼的老太婆不管吗?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太婆我现在就是要黏上你了,你去哪里,老太婆我就跟你到哪里去。”

顾轻容瞧着起身要走的老太太,连忙说道:“老祖宗,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温昌卫负手望了望空洞洞的里屋,敛了脸颊上的笑容说道:“我想知道,顾家被隐藏起来的财富,更想知道,你那还未启蒙的弟弟在何处。”

顾轻容笑道:“这是救过我两次的恩人,温公子及其他的仆人,我如何能够不认识呢?温公子,想不到落凤城外一别,你我居然还有机会见面,当真是有缘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持着拐棍出了院门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顾轻容跟摘星子两个人,摘星子小心的将房门关上以免进入风来,这才走回屋里寻到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冷不丁的瞧见许久未见的摘星子,顾轻容心中说不出来的高兴,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他的面前,笑道:“摘星子,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哎,你是怎么从落凤城里逃出来的呀?还有,你怎么找到我的呀?”

老太君起身上前持着顾轻容坐下,叹了口气说道:“自收到你的消息便坐立不安,可林家耳目众多,不能当面给你消息,只好借着此次机会,见你一面。唉,我出来一趟十分不容易,只好用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了,别怪罪那人粗鲁才是。”

另一个大汉侧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听,顺着声音向下面望去,只见到刚才扔在地上的草席里传来细微弱小的呻吟声,他捅了捅身旁的人,颤抖着嗓音说道:“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我好像是听见草席里面有声音。”

老太君斜倚着靠枕将顾轻容打量着,混沌的眼眸呈现出一种迷离的神色,那是一种透过她看向未来的姿态,过了好一会儿,顾轻容才听到老太君叹息着说道:“你跟顾冉,是什么关系啊。”

那大夫一脸清高不耐的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老夫行医多年,如何能够随口胡说?你这本就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老夫如何能够不知道?!”

等到顾轻容好不容易哄着林敬启喝下第二碗汤药,门口的杏儿就来禀告说是表小姐跟七小姐来了。

顾轻容忙蹙眉说道:“你先别叫。五少爷的烧还没有退下去,只怕还要多喝几次才能好。大夫嘱咐这汤药要多长时间喝下去一次?”

三夫人忙讨好抱歉的说道:“母亲不要误会,只是这个丫头惯是会伺候人,许是她在近旁能让五少爷喝下去点药去,儿媳没有旁的意思,还望母亲不要误会。”

高原家的美滋滋的离开了大厨房,齐知家的瞧见她走了,转过头来便是一副厉害的嘴脸呛呛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人就都归我管了,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字?”

那一撮毛淫笑两声说道:“这不是半雪姑娘吗?怎地,百花楼没了,你就趁机跑出来另寻时机了?本来我还寻思着,改日回到落凤城里去跟你亲热亲热呢,就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毛子瞧见顾轻容满是自责的神色,忍不住心软的说道:“你别这样说,咱们是一家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你有难,大家怎么能不帮忙呢。再者说了,我就是一个下贱的要饭花子,谁能在意我啊,就算那帮士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给抓进去,我还赚了一顿牢饭吃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既然如此,还请温公子尽早问出来,并能遵守约定,一早便放我离开。”

“姑娘说这话,何以见得?”

顾轻容小心谨慎的瞧着张洞知的神色,面带刻意讨好的笑容依偎在张洞知的怀中,问道:“大人,何事惹得大人如此生气?”

顾轻容冷笑一声,说道:“不光是赵妈妈留下你说了会子话,而是杜冰燕姐姐找你了解了点我的情况吧?小蝶,你可以啊,一脚踏三船玩的可以啊。”

顾轻容瞧着毛子错愕的倚在门口,便知道他并没有认出来自己,忙快走两步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仔细瞧清楚自己后,说道:“我是顾轻容啊,怎么不认得我了?”

“这便好,这便好。”秦娘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对了,明天选举花魁,要比试琴棋书画,半雪的才情是京城里有目共睹的,这点妈妈我就不担心了,到时候你正常挥就是了。”

摘星子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既然你是个孩子,便也应该知道这里并不是你该久居之地,不知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既然如今的秦娘贪欲熏心,一叶障目,甚至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而选择逼良为娼,那就别怪她顾轻容踩着鲜血走出这落凤城了。

秦娘温和宽容的笑道:“顾小姐来了,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都忘记你现在是叫半雪了。”

此时的顾轻容在众人错愕的空荡中拽着尔阳跳下了马车,拼却全力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去。反应过来的张武彪连忙打马上前,却被越来越多的人群阻挠住,无法前进,只好放弃马匹追赶在顾轻容的身后。

小蝶对于尔阳不带上自己去康善人家祝寿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想来是昨天晚上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想要在尔阳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争取重新获得尔阳的宠信。

顾轻容敛眉低声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选择那人成为你的入幕之宾?那人是城中显赫,而你如今又是那人的金屋藏娇,正当得宠之际,你觉得秦娘会得罪一个当红的娘子,只为了一个默默无闻的粗使丫环?也许买下我的银两,连你手中把玩茶具都买不下来,人贱至如此,你觉得秦娘当真会跟你翻脸?”

如若世间真的有神明,为何让她一而再的陷入困境,如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报应,那些屠戮她家人亲朋的刽子手,为何能够安然无恙的享受他们的荣华富贵,而她,只不过是想要活下来,却屡次招到打击?

仆妇面无表情的推开厢房的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这里是盥洗的地方,请将身上的衣物脱掉,方便在下帮忙清洗。”

那的笑容还未曾从恶汉的脸上卸下,就听见一声闷哼夹杂着重物摔倒在地的响动清晰的传递到顾轻容的耳旁,顾轻容忙探身望去,只见原本弯着腰谄媚着的恶汉,此时此刻却被一撮毛给踹到了地上,瞧那恶汉嘴角上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突这样的状况却是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意料到的,顾轻容连忙快步赶上前去,小乞丐头子已然满头是汗,情况十分危机。为救跌落的小乞丐头子,顾轻容将身上束缚着裤子的腰带解开,将绳子系在小乞丐头子的手臂上,顾轻容自己站在比较耐滑的一处石头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将小乞丐头子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