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拿过地图放到案子上,眉头紧锁。左将肯定已经提前赶到,只是两军对垒,三百对三百的比例恐怕左将不一定能顶得住。加上大正再派点兵过来接应,更是雪上加霜。

大家七嘴八舌,说要走的人多,还有说走一半留一半的,甚至还有说回关外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没个准主意。

对过口令后,将军咳了一声,手下分两路包围了岗哨,上去下了他们的武器,塞住嘴巴,捆了起来。

白将军先问梅帮主,因为她在这里待的时间长,对周边了解肯定比他们多。

舒月过去迎他下马:“早上看到左将军急忙出去,一问才知道你天没亮就去了阵地。”

这三处的烂摊子留给韦彪来收拾。

明火执仗的,好像在掩饰什么。

舒月不好意思的说:“那怎么行,我一个小小的士兵,可不敢乱叫。”

白如冰给她到了一杯热水,自己先试了试,不太烫,递给她,舒月脸红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肚子酒,卤菜又咸,还真渴了。

是啊,几万人挤在一个不大的城池里,僧多肉少,有吃的才怪。

白如冰:“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今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天不亮就要出发,否则赶不上进城。”

白如冰:“你回去招呼换防下来的弟兄,抓紧时间休息,这只是暴风雨来前的暂时安宁,后面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我们。你也要休息好,才有精力投入战斗。”

刚才的狼烟,把帮里所有的弟兄都惊动了,早已在金坝外集结,等候作战命令,正好趁这个机会,带领队伍向北撤退。

三个人摩拳擦掌,早就按耐不住过江去找韦彪寻仇!

他现在更加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盲目信任大正,而使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三人听命抱拳施礼。

白如冰进来,舒月冲他笑笑,有些腼腆。

东南西北四位新封的将军,第一仗就失去了个东将军,大正知道了会怎么想,怪东将军无能,怪自己的兵无用,还是怪白如冰的军队太强悍?

南将军面露难色,刚才这些草包们的表现,他一点底气都没有。

右将领命快马去往南口。

大正:“说的好!上次我四千兵力,就是因为走的官道被他全歼。走官道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右将也是服了,这种叫声,他跟本就没听到过,不是他们自己人,叫了也不明白。

一队守卫军营的士兵迅速赶往医房,把医房团团围住。

这时,另一队人点燃火把,全数投向了韦彪的卧房和指挥所。接着又引燃厨房的食用油,一时间火光冲天。

韦彪:“派遣过去的兄弟,已经顺利的选好藏身之处。他们的过江,奠定了我帮南下的基础,下一步,我们全力配合江南四十个弟兄,为他们在江南捣毁白如冰老窝助力,我们不能等着看热闹,在他正面搞点事情,让他不能分心,才会给我过江的四十个兄弟机会。”

白如冰:“是的,那里静了。”

白如冰跟赶来的左右副将说:“我觉得安山渡口有问题,他把这两个渡口弄得这么热闹,而安山渡口连个样子都不做,肯定在耍什么花招!”

一场佯攻,本是做戏,没想到假戏真做,折了自己一百多人,加上上次的八十七,足足两百多。

转身随李虎往外走,门口有卫兵报,梅帮主来访。

韦彪天煞帮临时指挥部。

右将:“将军不要这样说,为将军分忧,末将理当如此!”

他顿了顿:“我是商人,本不想参与这些争斗,也不想接近军队。可是,和舒月有了一面之缘,她一个女孩子从了军,心里总是放不下,时时想来打探一下她的近况,却因心里矛盾,始终没能前来。如今我看到军队进进出出,估计战事吃紧,内心又提了起来,鼓足勇气前来询问舒月的情况。”

百十人的队伍,被人集体摸了脖子,竟然毫无察觉!

顿时开始了近身搏斗。

白如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梅帮主极其认真的听他说完,表情也随着他的描述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舒展,说到摆渡船那一段,更是紧张的攥起了拳头。

白如冰倒吸了一口气:“现在怎么样了?”

舒月突然发现了什么,用肘碰了一下白如冰。白如冰会意,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看过去,有两个不像本地打扮的人低着头匆匆赶路,往码头方向走。

大正赶紧传令让军师进来说话。

“还有,她说,龙潭附近有一个姓梅的女人,派手下一直追杀她。还有一次被他们抓到山上,差点就被他们给砍了。后来她趁他们喝酒聚会的空挡侥幸脱逃。事后,姓梅的派人在龙潭布下眼线,所以她在那里寸步难行。”

白如冰:“让他们明天晚上,在你遭豹子袭击的地方碰面。”

很少会有两个人一起行动,因为目标太大。再说,也没有过就这样在白天大摇大摆的走。

那天是夜里,又是慌不择路,舒月对小路的印象并不深。

白如冰:“从军还习惯吧?”

他慌忙穿上袍子,赶走众女人。

东侧三百精兵主要目标是驻军的马匹粮草,摧毁他的粮食供给和作战马匹,运输工具。西侧负责摇旗呐喊,摆出一幅攻城的阵势,配合东侧行动。

这家属于后者,所以就算大正的兵来吃饭,也不敢吃霸王餐。

说自己是药材商人,张二蛋子信以为真,诚心诚意带他去见草药行,她真为他捏把汗,总不能背一堆中药回去吧?谁知,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轻易化解了,还化解的天衣无缝。是你没货,不能怪我不买。

张二蛋子一看到白如冰来,喜笑颜开!饭也不吃了,让勤务兵收下去,赶紧让座。

如今百姓手里已无存粮,也身无半纹,抢都没东西可抢了。

她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向屋门,看到门栓一点点被撬动,眼看就撬开了。

至于是谁派她来杀他的,他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他和舒月即无世仇也无家恨,他俩之间没有私仇!

百夫长也不着急问她,伏在案前看笔录,边看还不时的瞄她一眼。

张婆子被堵着嘴巴,瞪着双眼,浑身血肉模糊!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姓周的女人出这个头。

好像是天兵天将,天降神兵!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大正:“去接应韦彪兄弟的队伍有没有消息?”

下面有人搭腔:“禀报大王,还没有。”

大正:“派人去渡口打探,有消息马上来报!”

大正:“这几天都精神着点,防止朝廷军队趁热打铁。还有,韦彪兄弟的兵一到,我们他娘的也打他一次狠的,让他们长长记性,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了!”

下面的人齐呼大王英明,大正又发了一会儿威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