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那么晚睡。”严叙说,“怎么有心事?”

经纪人不赞同柯西宁和严叙的交际挺正常的,但要是管束到了付琰这种说几句话仍要拨个电话催的,就只能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这样?”付琰狐疑,“你别欺负我当时年纪小。”

柯西宁觉得心酸,只能勉强笑了笑,“您不要说这些,保持好心情,也许能活得比谁都久。”

若是说网友一开始听到这些还是一头雾水,但只要细细推敲,就能猜出来高豫中说的是柯西宁。

两个孩子还年轻,都是混娱乐圈的。那个杂七杂八的圈子绯闻也多,很容易出现信任危机。但严妈妈确信,两个都是好孩子,他们就不应该散。

“确定。”柯西宁从小床上坐起来,急促地喘息了两下,又站起来。

说着,他还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我当时真以为你们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后来看大家都沉默了,我就知道自己答得不好。”

这么多年来,苏灏何曾被人骂过没出息?他的人生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滑铁卢,从高处跌倒低谷。苏灏从此自我厌弃,颓败地混迹赌场,来逐渐麻痹自己,忘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失败。

“我经纪人。”柯西宁本着绝不出卖朋友的原则,信手拈来一句谎话。

“不离。”严叙赤红了双眼。

柯西宁不信,心道这人分明在嘲笑他嘴上说着没任何感觉,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

“我在笑我自己。”薄唇贴在他的耳畔,严叙轻轻启唇,嗓音沙哑,喉咙像是含着水,空气弥漫着奇异的咸湿,“我笑我自己太急。”

你还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却已经忍到几乎爆炸。

柯西宁不小心蹭到他腰间毫无赘肉的肌肉,烫得手心出了一层汗,从手心灼烧到心脏。

严叙不由分说地抓着柯西宁的手往他的身下带,自嘲道:“西宁,你看看,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柯西宁反复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也不是。”他闭了闭眼睛,“因为我自己也很没出息。”

严叙没有立刻听出柯西宁这句话的暗指,直到他坚实的大腿碰触到柯西宁的身体,才恍然明白。

原来不止他这样。

严叙不再隐忍,他把柯西宁彻底搂进帐篷。感受过外头的丝丝冷风后,帐篷内部就像是温暖如春的天堂。但这样一来,柯西宁就感到更加燥热。

他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拒绝严叙,可惜心里却留恋着这来之不易的贪欢。

严叙弯下腰,捧住柯西宁的脸颊,一寸一寸地亲吻着他微凉的嘴唇。比起之前的急躁,这一刻的严叙显得格外耐心和温柔。

柯西宁原先不知所措地逃避着男人的唇舌。

严叙却趁乱探进他的后背。柯西宁挺瘦,但又不是那种病态的瘦,肌肉线条虽不是很大块,却十分流畅自然。他后背的肩胛骨微微凹陷,形成极具美感的蝴蝶骨。

柯西宁的背很好看,以前严叙就对这处留恋不已,喜欢到爱不释手的地步。今天严叙一碰到这块地方,柯西宁微怔,就像被触动了记忆的开关,不由愣了神。

再之后,他就被迷迷糊糊地拉了下来,贴在严叙的身上,感受着他剧烈地跳动着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极富节奏感。

柯西宁睁开充盈着水汽的双眸,抚上他左胸口的心脏。

严叙喘着气,搂着他问道:“怎么了?”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紧张啊。”柯西宁说。

严叙道:“你很紧张吗?”

“嗯。”

严叙调侃道:“可你不是说老夫老妻的,没什么感觉了吗?”

柯西宁趴在严叙的胸口处,声音闷闷的,终于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要是对你没感觉,我还能对谁有感觉?”

这句话像是埋怨,但更像是一句难得的撒娇,彻彻底底地击中了严叙的神经。

他不再温吞地吻着柯西宁,亲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落下。

情至深处,柯西宁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喘着气说道:“把灯关了。”

严叙随手一按,灭掉了节目组用心放在每个人帐篷里的小夜灯。原本微弱的灯光彻底暗了下去,没人看到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事。

外头寒冬腊月,帐篷内部春意正浓。

清晨,山谷的飞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于雷昨晚睡得极好,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啪”地一声,手背甩在了身边人的脸颊处。

柯西宁差点被打出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

于雷在一瞬间夸张地弹跳起来,他搓着手道歉道:“老弟,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咱们这帐篷太小了。”

柯西宁昨天被严叙折腾了一晚,大半夜的强撑着让严叙把他抱到自己的帐篷来。好不容易睡了几个小时,一大清早地就被于雷一爪子拍醒。

他一脸懵懂地注视着于雷。

于雷愧疚不已,双手合十,再次道歉。过了好一会儿,帐篷外头已经传出来有人刷牙洗脸的动静,柯西宁被暂时掐断的记忆才重新连接上。

他回忆起昨晚和严叙发的疯,脸颊又不由灼热了起来。

于雷惊讶道:“你的脸怎么了?被我拍红了吗?”

柯西宁:“……”

他甩去脑海里的种种,说道:“现在呢?”

于雷摊手道:“好了,不红了。”

柯西宁心虚地呼出一口气。于雷精神奕奕地起身,掀开帐子出门去找洗漱。

柯西宁特意找了件高领的毛衣换上,遮去他脖子上的痕迹。

他心不在焉地洗漱着,旁边严叙早已起床,与于雷客气地叙旧着。虽是叙旧,但一般于雷说五句,严叙才回个一句。

于雷点了一支烟,很自然地递给严叙。

严叙拒绝道:“我已经戒烟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