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队里虽然没了梁池,但所有人的生活立马如水过鸭背回到了正轨。他也一样,照例安分工作,私生活也像以前一样有爱饮水饱,无爱冷暖知。

林靖博之前还想过亲自去看望他,既为了让他放心自己必定会照顾好他妹妹,也为了感激他,感激他为梁迦做的一切,从而令她幸免于被恶人侮辱。每回与巧姐私下谈及此事,两人都慨叹不已,这对兄妹间的亲情之深真叫人叹服。

“嗯。”

下过一场雨,一步一双湿泞的脚印。寒风把行人的影子推倒,阴暗的天光停栖在南岸山坳里。

他亲她眼睑,“宝贝,睡吧,我抱着你。”

最近梁迦瘦了挺多,略弓着背坐在床头时,梁池能清晰看见她衣服下蝴蝶骨的轮廓。他倾身钻出被窝,自后去拢她进怀里。拿手臂完全圈住腰部那种,继而她可以整个地倒在他胸口。

他手里死死捏着打火机,对师娘没头没尾地说:“我做错事了,我毁了一切。”

浓重的烟雾由声波震开,梁池耷拉着眼皮,缓缓抬起些许去会他的俯视。

“我操你大爷!”梁池顷刻间丧失所有理智,对准严虎扣下了扳机。

姚欣慧失笑,由他怀里仰起脸,踮着脚吻上他双唇。

一切既定,两人合抱在一起,相绞的部位也未立即分开。稍稍动弹一下,那里便会有涓流淌出来,顺腿根流到床单上——相融的,不分你我的涓流。

不一时,他咬着烟倏尔将她推进去,抵在拐角用虎口钳住她下颌。

“哈哈,良心不安。”

“你答应了哈,不许反悔!”

魏娟劈头戗完,抓起柜上的水杯掼在地上。

于是小齐也准备扶老太太回家,甫一掉过身来,迎面碰上了倒垃圾的巧姐。

他去找了姚欣慧,当面质问:“你从哪得来的消息?作为无关人等,不要牵涉进来。”

“下车的乘客请注意列车与站台的间隙,小心踏空。”

拒绝一次可以算侥幸,一而二二而三,林靖博自然感到蹊跷且不悦。

“幺儿。”梁池手心有涔涔的汗意,顺着梁迦的脊背向上燎她的骨皮。

焰心包吞屋身,焰裙张牙舞爪啃咬夜幕。

“碰七筒!”

“家里有个弟弟妹妹的,大的总是要操心。”

手挂住柜门出神的功夫,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这里,为何要找这件衣服。

月凉星疏,楼上麻将的搓动声尤在耳畔,她眼前的光影仿佛被冻结,定格于梁池那腥红欲泣的双眼。

她让我心如刀绞,七年,就像是一大块从我身上切下的肉,我不忍心一刀就这么切下来,哪怕还连着这最后的一丝。

“晓得了。”梁迦说。

“启文,不管你将来想走啥子路,继续画画还是找别的工作,姐姐都一万个支持。”姚欣慧那双明净笃定的眼神看着弟弟,“你莫要有思想包袱好不好?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丢下你。”

因而梁池接起,眉头凝得颇紧。

那样一个平静阴冷的夜,梁迦靠在他怀里容许其为所欲为。

“你不给我号码,我今天就坐这上头不哈来!”她指指车盖,如是威胁。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夜转深,话音顺黑暗的滑梯坠到地上,渐渐地没了下文。

“你勒是做啥子嘛?”乡音都被吓了出来。

梁迦忽而低声说:“八九天了,一直不理我,你在闹什么?”

“小迦,我们走吧?”他侧头,发现梁迦直僵僵地定住了,“吓到了?”

“我的幺儿真乖,”梁池含住她耳垂,嗓音是撕裂的低沉,“一会儿就给你签。”

梁迦送二人下楼,巧姐识趣地先走一步。

梁池抽完两根烟才上楼。

“梁队,不是我说你,”对面背景似是夜宵摊,“你对这个案子也太盯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