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迦回想这些,居然觉得“我已经等你找你追你,用尽所有方法”这句歌词,真是在唱她当下。

“行吧,女孩饭量总是小的,”他笑弧了双眼,“一会儿再逛逛,吃不下面食买点小吃也行。”

“我没那个胆。”他撒谎,就为了看她着急而皱起来的脸。

“时代不一样了嘛!”

顿一秒他直截了当,“那钱你别想了。”

“操,你别瞎翻!”她伸手去抢。

她帮魏娟整理家中杂物,一并拖到附近的废品站变卖。

“我也该找了。”梁迦对他的注视无反应,冷色日光照得她面容苍白。

但是她居然听见梁池说:

姓严,耳垂异硕,圆眼直鼻方脸。

“你怎么知道?”他没听见门响。

魏娟领安装工进屋,竟然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她大摆主人姿态,指挥他妥善安装内外挂机,同时频频回头对兄妹俩展颜。一个质朴的母亲有最纯粹的儿女心,舍得破赀买空调完全是为了兄妹俩。

也是凑巧,隔日午饭魏娟烧了红烧带鱼。

那年梁迦初二,才开始发育,较同龄稍有些迟。

梁池挺动鼻梁按按她眉心,声线顶低顶低的,问她:“还有没有?”

梁池盯着她,摇摇照片,“回答问题。”

梁池执起叩到嘴边,“什么情况?”

女人前不久刚在居委会上任,人称巧姐,一头小卷把港风模仿得很失败。

当啷一声,话被拦腰斩断。

周正民低头,梁池踹翻了垃圾桶。

“你勒是做啥子嘛?”乡音都被吓了出来。

梁池不动声色扶正它,碾灭了烟,说:“脚误。”

初四林靖博来理发店,梁迦正是这天年后开业。

生意略显冷清,他捎来的白糕濡热了空气。

梁迦收纳后坐下来吃,林靖博则在店内闲逛。

冬天玻璃缸保持常温,乌梢蛇正卧榻酣睡。他居然反常地不生畏惧,回头问道:“它有名字吗?”

梁迦咀嚼糕屑,说:“叫春娇。”

一个完全不贴合它外貌的赐名,再配上她回答时肃穆异常的面色,林靖博不禁笑得前仰后合,“有意思,这名字真逗。”

“有意思吗?我起的。”

“蛇也是你自己买的?不便宜吧?”

“还好,这品种不贵,”梁迦眼神浮游了一霎,“我哥送的。”

“为什么会送蛇?我见过很多宠物,养蛇的真不多见。”

林靖博问着,拽张椅子与她相对而坐,挨得过近,女人抿动的双唇就在他眼下,他心脏随呼吸蜷缩阵阵。仿佛,他就是那块流连她齿间舌底的白糕。

梁迦抬眼会他的视线,淡淡说:“蛇有幸运的寓意。”

也因此,一三年她生日当天,又刚巧从美发技校师出开店,梁池带她去逛花鸟城,买下了这条蛇做礼物,一养就是好几载。说起来,那会儿他毕业不久,是派出所小喽啰的水平,月收入捉襟见肘,对她倒是永远大方。

林靖博作恍然大悟状。

他并不会因一条蛇对她敬而远之,正相反,她在他心里的投影愈发特别了。活到现在,他接触的女性大多平凡寻常,读书时代烂漫纯真的女同学,步入社会后成天为升职奔波的女同事……从前被考学压迫,现在在职场鏖战,每个人都能与他友好地说说笑笑,却给不了他悸动的新鲜感。

只有梁迦不同。

一个山城犄角里淡然处之的女人,一爿小门面,一条神秘的蛇。

还有……

还有她偶尔像挣脱躯壳束缚的微笑。

林靖博觉得,他对她的喜欢已然收不住了,就要决堤而出。

“小迦。”他轻唤。

梁迦应声看他,唇角粘着白末。

“做我女朋友吧。”林靖博趁势追击,掌心发汗。

梁迦轻笑,“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可是我过完元宵就要回四川了,我希望你能在那之前给个答复!”他忐忑地失态,“我是真喜欢你,想对你好,你别想太多,结婚什么的都远得很,我单纯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梁迦抬眉,“可你也说了,过不久就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