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言少有的跌坐在地上耍泼,大吼出声后,却是一点一点的掩了下去,好似触及了伤心事。

“那不是消散,只是我们人生这场戏该谢幕了,而不管何时何地,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亡我亦亡。”

夜幕的时候,白曦言还是只着了一身白兰云绣裙,便被顾止拉出了小院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华光溢彩,两旁道路皆是趁着时兴开卖的小摊贩,各种稀奇玩意,面具灯笼,绒花头饰,琳琅满目,就连往日无甚有人的湖边亦是挂起了各色灯笼,零零落落的皆是难得见上一面的小无猜。

顾止也不揭穿,莫名觉得这样的白曦言煞是可爱,当下几下将剩余几株药草种下,便起了身去。

顾止猛地咳嗽了一声,有些难以启齿。

而来人却是猛地一个闪身,饶有兴致的跟她打斗了起来,边打还边不忘调笑道,“阿言的功夫不赖嘛”

云逸眸光微闪了闪,却是故作镇定的顿了顿,然后颇为傲娇的指了指他的手,顾止了然的放了下去,对着他便是一阵挑眉。

顾止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真的是他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

桓战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受他影响说了混账话,也不至于将别人姑娘给吓跑了,他现在还恼他呢,当下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要听正事不,不听我可要走了。”

“好,好,景行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娘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上心,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桓战看着拉着他一脸固执的人,缓声便询问出了口,春朝却是停下了步子看向他,“我不管别人眼中的你如何,我只知道刚刚是你救了我,我春朝向来是有恩必还的人,所以,你的伤我管定了”

顾止却是笑了,“阿言,你从昨天开始便一直谢我,要不,你直接以身相许吧,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他昨日也不过是觉得张世昌关在地牢的人定是有些利用价值,才将他救出,难道,还救了个熟人?

待接生完后,那夫妇感激,刚巧询问了去路,皆是去同一镇子,便结伴同行了。

云逸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去,颇为委屈的嘟囔,“那我还是去白姑娘那里捡吧”

白曦言见她那副执拗的性子,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扶起了身去,“此事以后再论吧,你今日就先去休息吧。”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年轻将军终是站了出来,玄黑朝服,一脸英气,此时却是神情严肃,颇为恭敬。

穆临渊闻言,顿时就更加怒了,一双冷眸直射出寒光,仗着张世昌,连一个小太监都能压在他头上了吗?

最后的结果便是,某侍卫身着里衣可怜巴巴的跟在他家爷身后,而她家爷却是死皮赖脸的缠着前面的淡漠女子,形成了诙谐的三人组。

顾止转眸看向依然有些微愣的白曦言,白曦言瞬间敛了神色抬步便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眼睛抽了,有废话就说。”

白曦言一听他这回答就觉得问也是白问,索性出去后她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便觉得也无所谓了,当下便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找起了机关。

正欲直接了结了他,却见张世昌口中淌着鲜血,朝着他狠厉一笑,在顾止用扇子划向他脖颈那一瞬间,脸上一个决绝,用没受伤的手对着床角处的蟠龙纹一扭。

“爷”

周遭众人闻言虽也有想看好戏的,但也知道今日是无法了当下便都拂袖走出去了白府去。

一旁有侍从提醒到,白洵摆了摆手便示意喜婆将她带上花轿。

上一世她的喜服可没这般华贵精美,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随意敷衍皇帝的,如今,这凤凰,自古皇后的代表,岂敢轻赐?

顾止深深吐了口气,敛了敛唇,打开扇子,微扇着便迈着愉悦的步子向远处走去,微风袭过,青草微扬。

白曦言冷哼一声,“那可真是稀罕!”

白曦言在话出口后,猛地反应过来,瞬间转身,身体呈防御态瞪向来人,神情严肃,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心中疑窦丛生,

这个声音…

刘氏闻言顿时就撒泼了,“什么不行,她就是个野种,你还护着她?不就让她代我们家婉儿去冲个喜,皇宫那么大,也亏不得她什么吃的。再说,我们都养了她这么多年了,说什么也该她回报回报我们了”

白曦言闻言更疑惑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突然跑上来跟你说他看上你了,还各种献殷勤,白曦言打心底的不信。

再识她,她毁他钱庄,惹得他天涯相杀。

他一直以来的忍让,不代表就是他折辱白曦言的理由。

十里黄沙漫天,众将士肝胆照天,顾止手执一碗酒站在高台,一身黑衣束服,身姿挺拔,宛若暗黑阎罗。

镜中,白曦言的脸色苍白,眼睑凹陷,虽是倾世容颜,却像开败的花朵,了无生气。

“暗线对于你就这么重要?那我呢,我算什么?”

白曦言:“你再说一遍!”

忽的,似从车外传来一阵童谣。秋辞掀开帘去,便见一群孩童围在一起,蹦蹦跳跳的好不欢愉。

ps:这就是一篇从暗恋到明恋,从惺惺相惜的对手到并肩作战的爱人的故事。

屋后面是一堵半高的墙,说是半高却已然打在了白曦言的脑门,可为今之计,为了避免撞见那人,这墙嘛,她咬咬牙,还是能爬的。

当下一下定决心,便从一旁搬来了一根木凳,搓了搓手,脚顺势往墙上一蹬,手就直直攀上了院墙上的砖瓦,当下,嘴角便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想来赶明她还真得去好好学学轻功,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