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伏仪瞪着一双杏眼,非常无辜:“有财,你能不能看清楚再说我呀,人家主动来要的号码,我根本不想给的。”

祝星栗伸出胳膊上下舒展了一下,趁段伏仪不注意直接握住了空中停顿的拳头:“记得记得,我的宝宝最厉害了!”

也许会的。

他怎么知道她想做的事儿是什么,段伏仪没问。她即将要做什么事儿,段伏仪笃定他肯定也了然于心。他这么做,明摆着是顺着她的意,也解释着刚才一直拦着她,其实并没打算委屈她。

段伏仪疯狂摆手:“这个真的不用。”

灯光下的段伏仪缓慢地抬起头,眼睛微睁着,黑色的瞳仁里像是絮着夜晚的黑暗。嘴巴紧抿着,唇角挑了一个弧度,像是有什么情绪蓄势待发。也不说话,就那么不疾不速地走到那个掐腰叫嚣的男助理面前。

段伏仪起身乖巧地打了招呼,心里没来由地放松。

栗爷: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是你啊,”段伏仪听出是祝星栗的声音,声线温度降落,变得清冷:“有事么?”

气就气在祝星栗这人,什么话都不说。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让她招架不住,这会儿人往那一坐,就会沉着脸色一声不吭,嘴巴金贵地不解释也不认错,反倒衬得她多重视这件事儿。

在她印象里,祝星栗是个极简主义,凡事不动脑就好,极少见他如此认真。

祝星栗刚才被欲念操控的大脑闪现出的那九九八十一种难以启齿的黄色想法,像被一键消除一般,通通消散如烟。

祝星栗觉得很挫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都去他妈的吧,老子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了,老子今晚就办了她。

祝星栗弯着的唇角弧度又向上,懒洋洋地和她对视:“教会我开车?老司机?”

得,全怪他了。祝星栗伸出一双空余的手,侧过身拍了拍段伏仪的头顶,语气温柔:“怎么会瞒着你,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值得提。”

“签。”祝星栗点头,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很有意思,“想想还挺刺激。”

对比之下,隐藏在身上的小优点就如同夜晚的烛光,亮闪闪的,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

往事不堪回首,清醒过来,段伏仪觉得自己太矫情,情绪化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她放下筷子,沉默地站起身:“说了没事儿。你歇会儿,我去刷碗。”

视线从那弧深潭中退离,双手用力,想拉开彼此的距离,给自己降降温。

这问题,就相当于白问。

胸腔中的不安与疼痛不断地侵袭着她脆弱的心脏,像是猛兽利爪从上而下,狠狠地拨开,裸露出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失去呼吸的权利。

祝星栗把手机扔给容阁,笑了笑:“是,肯定不如您清风明月,待我恩重如山。”

可顶着青年演员的光环,在圈里就得有几个恭敬对待的前辈。娱乐圈是个大杂烩,千人千面结交下来的大多萍水。名声好资历深的前辈,能结交便是幸事,能交心便是本事。

像艳阳高照的清香,无力抵抗的磁场。良久后,祝星栗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段伏仪。

段伏仪恨不得将他踢下40米高空去感受什么是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身旁站着一对情侣刚好签完字,女生长得很漂亮,一手搂着男朋友的胳膊,一手捂着嘴巴笑:“小姐姐,你男朋友不行啊,胆子好像很小呢。”

祝星栗在沙发上半躺着,手里举着剧本,视线顺着字里行间认真地读着。

段恒清不撒手:“不行,姑姑不放心你和不干不净的人牵扯不清,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明儿直接把你塞进行李箱带走。”

“不贪杯酒是好事,”出租车穿梭在夜幕中,司机师傅尤自说着,“老婆孩子热坑头,一餐一饭一盅酒,比什么都实在。现在的年轻人不懂,爱玩爱闹不拿彼此当回事儿,感情都是速食化。等老了孤身一人了就知道了,还是得有个贴心人在身边。”

行吧,你们的速度都是博尔特级别的,都他妈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