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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伏仪唇角微微向下撇着,更委屈了,心说你连梦境都来去自如,我哪里还用想。

路透:【歪,我信号不好,栗爷你说清楚,又背着我去哪儿沾花惹草了?】

她站了起来,脸色很差,冷冷地回道:“时绫是我的孩子,我比谁都了解。自从她来到这个世上就不被欢迎,她没有安全感,再不去争不去抢,就不会得到一丝父爱。比起你,她更是个无辜的孩子,就连你觉得痛心的那份惩罚她都羡慕,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祝星栗弯着笑眼,神情饱满:“别闹,收起你的紫金红葫芦,叫我没用。”

祝星栗又贴近了一点,脸颊擦着脸颊,最后停留在她耳边,语气不急不缓:“那我们回家,回家再告诉我,好吗?”

所有的症结都是她,所有的解药也都是她。

祝星栗脑海里浮现出万里烟花,迅速直起上半身,双手倏地覆在她瘦弱的腰肢上,一寸一寸地将她向自己收拢,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被缩短,逐渐紧贴密不透风。

段伏仪蹦蹦哒哒往登记处跑,将预定信息告知后,又付了钱。领完两张表,转过身去朝着祝星栗站着的方向挥了挥,手里的A4纸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作者君:昨日立下的fg呢?

关系能断得干干净净,比吵架占了上风还让人痛快。段伏仪心里高兴,日常心情也跟着欢喜。

祝星栗在吧台买了单,招手和沈莫路透打了个招呼。

路透忽然打个冷颤,转而哭丧着脸问:“栗哥,您到底要说啥,您给个痛快话成么,我小便都快要吓失禁了。”

“怎么不好,我看我家的小姑娘还有错儿?”祝星栗勾着唇角,笑眯眯地挑着眉:“过来,看看有没有被人欺负。”

段伏仪说完,段老太太深深叹息一声。

吃过饭后,热闹散尽。段伏仪陪在段老太太身边送客,隔着三米远,段恒竹仨人站着,脸上是虚假的笑容。

直到诸位宾客围坐大厅,段老太太举杯致谢,段恒竹三个人才出现。

段伏仪一愣,腿不由自主地挪向窗边,透过窗帘往下望。

“打不赢也回来,回家再哭,栗爷的肩膀随时等着你。”

段伏仪倚在后座靠背上,打量着祝星栗,最后得出结论:这一身浓郁的钢铁直男气质,霸气侧漏。

“接下来的故事,你也能想象得到。我这种脾气的人,怎么可能在那个家生存下去。所以我就走了,和曾经在我家工作的张阿姨一起,虽然苦点累点,但起码过得是自己的日子。”

因此,段时绫给她打电话的意思就很简单:你只要不出现就好了。

过了半分钟,祝星栗消息又传了过来,一改方才的不正经。

段伏仪摆了摆手,笑着说:“怎么会,这几天都是一起坐公交的,何况学长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坏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看来醉酒后的乌龙,这姑娘一直放在心上,懒得理他。祝星栗莫名觉得可气,他一个风尘仆仆的夜归人居然还不如一本生涩的书本好看,简直对不起这一路的劳碌奔波。

平时去酒吧,他都是一杯点到即止的人,多一滴都不会喝。酒这东西能够麻痹大脑,神经被控制之后,做出的许多事都离经叛道,他之前吃过亏。

“那是因为没有人敢坐。”段伏仪面无表情地拆穿,“哪有人敢做你同桌,借十个胆子都不敢。”

房门一直虚掩着,突然被人哐地一声打开。

况且她本来就没什么值得他需要的地方。

她那会儿刚经历丧母之痛,一颗心本就冻得像三九天的冰棱,却还要被迫去看段时绫依偎在段恒竹的怀中,笑得像朵灿烂的太阳花。

大概过了半分钟,室内传来脚步声,祝星栗打开了门。头发有一点乱,眼睛视线垂在地上,乌羽一般的睫毛遮住眼瞳,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祝星栗,打算脱单了。”

段伏仪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一直盯着恶霸乖劣放肆的眼睛看,直到盯出了眼泪。恶霸从没见过她哭,眼泪像水珠一样扑簌落下来时忽然就慌了,直接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想帮她捡回那团涩甜,却全然忘了教室在三楼。

段伏仪越发地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