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泽:【是你弄哭的,还是你老二弄哭的?】

李音容彻底被激怒,保持了半个小时的良好教养,像是被戳破一般“嘭”地一声碎了。

脱口秀的观众大多很活跃,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现场就有粉丝扬声呐喊“老公别客气”。

“没,没有。”

凌空的那一瞬间,像是噩梦重来,祝星栗有一瞬间的恐惧。但很快,伴着段伏仪放肆愉悦的笑声,恐惧消失,像是药到病除。

另一只手臂也抬起,与垂下来的那只重叠,套住了祝星栗低垂的脖颈。柔软的双手,温度是烫的,是安全范围内的环抱,保持着矜持的距离。

祝星栗手指蜷了蜷。

作者有话要说:栗爷:很怂。

徒劳无功四个字,足够伤元气。人的执念很难扭转,四年时间度日如年,段恒竹想认祖归宗的执念根深蒂固。她这把钥匙不管用,段恒竹必定寻找别的契机,但这事儿再与她无关。她的态度明明白白地摆在台面上,和好如初是不可能的,最大的让步,也只能做到相忘于江湖。

晚上十点。

祝星栗眼光幽深,手指点了膝盖骨。坐在一旁的沈莫倒吸了一口气。

反应倒很迅速,防备心还是有的,应该没什么大碍。祝星栗提了三个小时的心落了下来,摘下墨镜扣在衬衣领上。

第20章见不得人

寿宴未因段恒竹三人的出现而有任何变化。家丑不外扬,段老太太依旧笑呵呵地和宾客畅聊,国外风土、日常趣事、圈内行情等话题,随便一个都比自家儿孙丑事让人心情愉悦。宾客们也会看脸色,纵使心中有疑也避而不谈,宴席吃得宾主尽欢,和乐融融。

段恒竹一家还没有来,段伏仪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会出现,何时出现。脑子里的警铃一直在响,她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绿色的对话框细细长长,段伏仪盯着屏幕久了眼睛有点酸,伸出手指揉了揉。再睁开时,屏幕上多了几个字:“要不要下楼坐会儿?”

“祝星栗,你瞎扯什么呢。”段伏仪敷衍地说了句,转身准备上楼。

段伏仪以为祝星栗将她从沙发上拉起,并强行要送她回家,是想炫耀一下自己豪车满载的地库以及风骚走位的车技。可当她和他一起坐在出租车后座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送她回家”就是送她回家,一点骚操作都没有。

段伏仪讲到一半,抬起头看了祝星栗一眼,又垂下头去。

段恒竹一直很想找机会让母子关系破冰,然后一箭双雕,带着李音容母女认祖归宗,让官场的升迁之路走得更顺,最后再拉着她强行演一场皆大欢喜的团圆戏。

段伏仪瞬间打消了跟他说话的念头。

“等会儿让容阁去送你们,”祝星栗视线转了回来,“大晚上的,结伴回校也不安全。”

段伏仪眼皮抬了抬,唇间挤出一句“哦”,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

经久锻造的沉稳性子,有了马失前蹄的时刻,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祝星栗垂下头,呼吸垂落到她头顶,有似有似无的热度:“四年前,你一句话没说就走,我身边的那张桌子一直空着,心里也空。”

段伏仪猛然怔住。

祝星栗的身份地位,说夸张点是呼风唤雨,说谦虚点是焦点瞩目。论起需要这事儿,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

段伏仪四年前被带进新家时,段时绫和她妈妈李音容连个面都没露,只有一个管家将她带进一间卧室,黑着脸嘱咐她没事儿不要在家里乱走动。

黑色的卧室门紧闭,里面没有声音,段伏仪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祝星栗眉峰一挑,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段伏仪的手中抢过手机,将自己那张堪称无懈可击的完美脸庞暴露在整个屏幕正中央,还不忘露出一个幸福甜蜜的微笑,仪态大方字正腔圆。

恶霸以眼睛不可见的速度将眷侣的定情信物揉搓捏团,然后扔出一个抛物线,那团涩甜就从大敞大开的窗户缝隙中消失了。

祝星栗一愣,这话听进去,有种懒汉被老婆拎起来教育的感觉。闷声笑了一会儿,继续啃蔬菜,心情十分愉悦。

顾炎泽快速戳了“永久”,沈莫权衡了半秒钟,选了个“半年”。容阁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只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贱兮兮地一看就是反义。

段伏仪至今都觉得自己挺傻的,人家校霸巴不得你赶紧走呢。枯燥的校园生活本来美好的时光就贼少,谁爱天天跟你干架,谁爱把洗的干干净净的校服袖子伸出来给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蹭。那点时间和女朋友你侬我侬花前月下,都还嫌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