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第一缕阳光破开了一夜的阴霾,下了一夜的细雨终于在日光照耀大地的那一刻停下,院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刚刚抽出的绿叶仿佛泛着光泽一般,上面还坠着一滴露珠,将落不落。

钱婉看着镜子里的人,一点一点地描着眉。忽然,她的目光一凌,手中的眉黛笔被她狠狠地扔到地上,瞬间断裂成两截。

远处的说话声渐渐变小,外面又只能听到风吹落花的声音。

明书晗止住小莲的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进入书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o^

“明书晗,为什么?当初你在昌平侯府,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是你自己要自甘下贱成为瑄王的妾。你自己不知廉耻,还要怨恨别人?”

直到有一天,“不近女色”的瑄王做了一场梦

屏风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里面只有明书晗,小莲和方北三人。

这是方北要求的,他说人太多会干扰到他。

“姑娘的身子没有大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只是近来冷热多变,姑娘还是要注意保暖,切不可再像昨日一般在风中受寒。”

方北笑着将话说完,丝毫没有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妥。

明书晗却不能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她昨日在院中受寒的事,为何会传入瑄王耳中?

“多谢先生。”纵使心中不解,明书晗也没有多问。

毕竟以祁墨的权势,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太过简单。

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又或许,是自己的求情,让他想起了父亲于他的恩情罢了。

明书晗起身就要离开。方北原本正在收拾箱子,见她不欲多问,只得叫住她,“姑娘留步,在下还有一件东西要转交给姑娘。”

明书晗诧异地转身,待看清方北手中是何物之后,神情一变。她脚步微微往后退去,眼睑低垂,险些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方北手中的,正是那枚玉佩。

方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想了想,一拍脑袋,“在下忘了,王爷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给姑娘。王爷说,姑娘所请,还用不着这枚玉佩。”

这便不是出尔反尔了。

明书晗心中稍安,她接过方北递过来的玉佩,收入袖中,低声道:“还请先生为我转达谢意。”

“只有这些?”

“什么?”明书晗不解地抬头,似没想到方北会反问这么一句。

方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眼前迷蒙的小姑娘,心中趣味渐起。看来,是某人单相思啊。

“没什么,在下必会转达。”方北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完一提药箱便转身离开。

厅堂内,明博试探着与方北相谈,最终也不过从方北口中听到了一句,照顾故人之子。

明博昨夜一夜未睡,每每闭上眼总能听见有人喊他二哥。可是他是一家之主,他若是倒下了,就没有人能撑着明府了。

如今,瑄王的一句“故人”让他不解的同时又十分担忧。

“父亲,瑄王当真只是为了看顾故人?若是如此,此前怎么不见二叔和瑄王有过任何联系?”

明书楠是明博唯一的儿子,如今已在官场,自是明白像瑄王这样的人,哪怕一点点的示好也足够引起不该有的猜忌。

明博皱紧了眉头,摆了摆手,“不管他瑄王想要如何,如今我们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你二叔就快要回京,这段日子不论外面如何,我们须要稳住。”

明书楠看着明博转身离开,明明才一夜,他却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苍老了许多。

明家是京城新贵,明博官拜吏部尚书,明启更是武将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明家能成为京城的明府,都是兄弟俩一起闯出来的。

可如今,这兄弟却少了一个,独独剩下一个明博苦苦撑着,再无可谈心之人。

然不论明府众人心思如何,瑄王府中倒是一片安静。

祁欢拉着卫嬷嬷的手小跑到书房门口,原本要冲进去的身子猛地一顿,停在门口。她乖乖地敲响房门,奶声奶气地道:“爹爹,我可以进去吗?”

“小欢欢,赶紧让我抱一抱。”

里面的话音刚落,祁欢就觉得自己身子腾了空,转眼已经到了方北的怀中。

“欢欢是不是最近吃的肉肉有点多,我怎么觉得你变重了?”

“才不是,欢欢最近糕点都吃少了。”

祁欢挥舞着小手,以示自己的不满。

方北看着怀中玉雪可爱的一团,开怀大笑。书房内,祁墨看见打闹的两人,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来。

方北转身之际正巧看到那抹消逝极快的笑容,他放下祁欢,指着祁墨道:“快去安慰安慰你家爹爹,你家爹爹今日可伤心了。”

“爹爹为什么伤心呀?”祁欢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方北摇摇头,就是不回答,“你去问你爹爹,让他告诉你。”

祁欢面对祁墨总是有些拘谨,她迈着小短腿慢慢走到祁墨面前,抬头小声问道:“爹爹不开心吗?”

祁墨抬头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方北。方北就当没看到,仍是笑嘻嘻的模样。

老家伙说的果然没错,让这个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