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用了王皇后十成十的力气,周宴筠的脸都被她打得歪到一边。

迟迟马上做了个手势:“嘘——”

卧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迟迟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跑下了床。

王皇后揉揉她的小脑袋,叫宫人先把小皇储送回宫。

说完他就朝着猜灯谜的地方走去,看起来似乎在和看守的人交谈。等他回来,又叫了几个宫人过去,把人家的摊子整个搬了过来。

迟迟认真地回答:“才不是这样。岳将军为什么要把不是自己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好比我去教人学武艺,有的人学会了之后除暴安良,有的人学会了却用来杀人劫财。人心本来就各有不同,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岳将军困囿于众多学生中的其中一个时,大齐的子民却都因为您而能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这才是岳将军更应该看到并且觉得自豪的事情。”

老树精翻了个跟斗:“哦?”

得到贺词的同意,迟迟总算放下心来,弯起眼睛对他说:“谢谢你呀。”

等徐公公走了,贺府其他公子小姐也跟着告退,贺词却被贺丞相单独留了下来。

过道还是那副阴冷黑暗的样子,迟迟抱着王皇后新给的琉璃灯,一路闷头冲了进去。

迟迟振振有词:“大齐的皇储怎么可以偷懒呢?”

一天下来,实在累得慌。

王皇后有些奇怪:“到底什么人?”

宝匣里是堆成小山模样的白灰。

迟迟从头到尾都在惊叹,等到金色的雾气笼罩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有雾气金光跟着飘飘摇摇,有的甚至化做金蝶与金莲的形状,衬得迟迟宛若九天仙子。迟迟惊讶得简直连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迟迟:“……”

老树精见到她,先是兴奋,又很快转为担忧。它没想到迟迟说话算数,真的这么快就又来地宫看它。但是记起现在地宫里危险等级是顶端位置的魔尊,又担心迟迟要去里面见他。

定下了对策,帝后二人相对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就是被人偷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陛下和皇后娘娘。”

迟迟于是拉长声音应了一声:“哦……”

老树精还是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

只是小公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过:“疏疏。”

有人在高高的王座上开口:“你来做什么?”

虽然心中乍地一紧,但明帝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面对着突然能说话的重阳木也强自镇定,甚至和他聊起了天。

从小迟迟就不亲近懿文太子妃,王皇后又有意疏远,她不让迟迟喊懿文太子妃为母妃,而是让迟迟像其他人一样,喊太子妃娘娘。

“还有你,”国公夫人又指着周以柔嚎个不停,“养了你这么久,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亲哥哥不见了,也不知道着急,是不是要把我这唯一的指望给害死了,你才安心呐?”

她懵懵地点头,然后把老树精的腿放进了腰上系着的荷包里,又对着守护神说:“我真的走了。”

周以谦躲在树干后,眼睁睁看着暗影里的迟迟,和一个陌生男人耳鬓厮磨,动作亲密,甚至还和对方交换了手上的一样东西。

迟迟吸吸哭得红红的小鼻子,抬起头,神情有点懵懵的:“我没有呀……”她还特地叮嘱过老树精,不要碰酒杯里的东西的。

“都是十五岁,我家里十五岁的妹妹可比她谨慎懂事多了。”

宫女开始击鼓了。周以柔的那块帕子在不同的手中飞快地抛来抛去,最后回到周以柔手上的时候,她慢了一步,递给迟迟的时候,急促的鼓声正好停下。

然后照葫芦画瓢,用手在所有的碗里碟子里都点了一遍。

“是吗?”迟迟失望了一会儿,又找到新的话题,“过几日,皇祖父就要办祭典了,到时候还有春节宴,尊上会来吗?”

留下的这一棵倒是顽强。

“无……用。”岳思亭皱着眉,勉强辨认出了两个字。

守护神恶狠狠对她说:“没有虾仁鸡皮汤,老树嫩叶汤吃不吃?”

王皇后说:“等开春了,你再带小马去玩,去围场玩。那里又大又宽阔,小马肯定也更开心。”

御花园。

老树精倒是很乐意,它问:“你这回来做什么呀?什么送祭品?是送给尊上的吗?”

岳思亭生气:“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王皇后连忙拉起宝贝小孙女的手仔细打量:“早上如何呀?大臣们有没有吵架?有没有和你说话?皇祖父生气了吗?”

倒是没有反驳薛惊说的,是被她“哭来”的话。

上个月带小公主来拜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快就没用了吗?怪不得哭着来找他。

第1章反叛军

王皇后笑眯眯把小孙女拉到跟前,托着她的荷包打量:“这么快就做好了?不愧是皇祖母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