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宁抬眸,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她对着二哥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嗯。”

苏任:“就是嘛,行哥追女人也还是要有血性的,是男人,不能怂!”

陆宁宁带着审视的眸光,看了下张芸,瞥到她死死抿着的唇角,忽然觉得凡凡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傅一行对她的耐性已经告罄,他脸上的表情冷淡:“宋清语,你在陆宁宁的面前表现,是做什么?想展示你的优越性?”他说的话丝毫不给她留情面,直直地刺穿了她伪装的面具。

傅一行轻笑了下:“的确不是女朋友。”

刺青哥敲了他一下:“滚,怎么说话的。”

正说着,那辆机车慢慢地降速,稳稳地停在了小卖部门前。

学生的目光从校长身上,移到了陆宁宁的身上。

等傅一行浏览完群的消息,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别人为什么说你坏话,肯定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你有了错,别人才有的说。”

她轻轻地勾了下唇角:“你们既然都在说我申请贫困补助的事情了,那你们肯定之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一个月生活费只有500元人民币,从农村出来的事情吧?”

他们原本就会在这个时候分开,各自回去,但现在,傅一行却生出了淡淡的阴郁,他站在原地,看着陆宁宁离去的背影,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英俊眉宇间的笑意淡了下来。

陆宁川黑眸中闪过淡薄的讥讽,越发浓重。

傅一行强自镇定着,面无表情,他控制着表情不崩,还想抢救一下,故作镇定地开口道:“噢,没事,你说这盒东西啊,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没买过的。”

说实在,傅一行对她没有印象。

陆宁宁在一旁听着,这时候,她举手给了建议:“可以呀,贵妃不是有个爹没人演吗?”

苏任的话还没说完,傅一行就笑了:“许凡难道不是美女吗?”

那一天,傅一行还是占到了第三排正中间的黄金位置。

傅一行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稍稍回身,往后面瞥了一眼,只看到陆宁宁朝着一个男生走了过去。

陆宁宁偶尔偏头看他,他坐着的时候,姿态并不板正,甚至有些懒懒散散,却让人生不出半分厌烦,他白皙分明的手指握着黑色签字笔,“刷刷”地在纸上记着笔记,微微垂着眼,过分浓密纤长的睫毛从侧面看,更是卷翘,在眼睑下有着浅浅的阴影。

傅嘉堃笑:“成。”他有些感慨,“不知不觉我们阿行也长大了!你和你爸爸真像。”

傅嘉堃先是关心了傅一行的学校生活,然后又说自己的工作情况,他感叹:“年纪大了,真是觉得力不从心,身体的毛病是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苏任:操。

许凡在听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越听越气:“班长要不要这样装,好大一朵盛世白莲,那么喜欢用钱砸人,怎么没见她买下那个便利店?”

苏任:“不是不是,宁宁妹,别误会,我呵呵的不是你,发错人了,呵呵。”

陆宁宁看到他在打电话,问:“有人找你么?”

傅一行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薄唇微动,不紧不慢地说:“嗯,就是要这样,只是因为两瓶过期牛奶就被起诉了,才能让便利店记住这个教训。”

陆宁宁抿着唇,胸口的郁气一点点地聚集着,盈满了她的胸腔,气得她胸胀微疼,又委屈又火大,便利店才是过错方。

后来,她和二哥在学校的咖啡屋坐着,听到了另一桌的议论声。

忽然有人从身后拍她,那人在音乐声里声音又是嘶吼着的,陆宁宁吓了跳,这才发现是傅一行的朋友。

苏任倚着栏杆,扫视着一楼,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吧台处,那里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穿着烟粉色裙子的女生,女生的背影还有点熟悉。

傅一时又不回了,陆宁宁想,估计小学生上学去了。

“不想看,丑。”

傅一行眉心一跳,他抿了抿薄唇,垂下眼睫,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周一的第一大节的课是选修课,法律职业道德。

一直到开伙饭结束,陆宁宁成为了全场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散场前还一起拍了个大合照。

陆宁宁小声地说:“原来你也在准律,之前几轮面试都没看见你。”

许凡说:“当然可以啊,来来来,要照多少张都可以。”

陆宁宁去看她面前站着的人,先是看到黑色的短袖,慢慢往上,顺着来人的喉结、下颔、薄唇……

“师妹们,我们是准律师协会的,已经走过了二十多年风雨了,是学校最大的民间社团组织,没有学生会管理那么严格啦……”

陆宁宁回许凡:“哇,傅一行好有钱哦。”

她去上学的这一个月,爸爸没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打过去,爸爸也没问过她在学校的情况,妈妈断了她的生活费,他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让她听话。

但她没注意到,照片里她不小心拍到了一个高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