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和陆宁宁在散场前,去洗手间一趟,陆宁宁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下手,抽出纸巾,擦掉手上的水珠。

作者有话要说:

许凡在陆宁宁耳畔小小声地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土了。”

梁静怡问张芸:“芸芸,我刚刚看到宁宁她们在找兼职,你也要找么?”

“最近没空。”傅一行垂下眼眸,他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了青灰色的阴影,他没有焦距地盯着木桌面的纹路,“等看看有时间再回去。”

傅一行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语气很平静:“老师,苏任同学有很多和职业道德有关的想法,我是他舍友,他跟我说过他想当课代表,他希望我能帮他举荐。”

傅一行的胸口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他有些恍惚,竟是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又处在什么环境中,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甚清晰,年幼的时候,那个人也会这么对他,后来呢……那人越走越远。

陆宁宁深呼吸,正准备喝下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横在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手中的玻璃杯,男人的手有些冰凉,碰到了她的手指,骨节微硬。

陆宁宁盯准了桌上的那份毛血旺,正准备吃的时候,包厢的门又被打开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傅一行似笑非笑,点完餐,抬起眼眸,黑瞳里的颜色浅淡了几分,“像跟踪狂。”

傅一行跟在他后面,右手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扫几眼,余光瞥到傅一时要跑起来的时候,就从他身后,一把提起他的书包,拽住了他。

陆宁川这才开口,“嗯”了一声,嗓音低沉又沙哑,他顿了顿,又说:“宁宁,弯腰。”

林楚的这一句话就很有意思了,陆宁宁如果不较真,就是受了她的讥嘲,如果较真,她就会说这只是一个梗,然后倒打一耙说宁宁开不起玩笑。

林阿姨叨了一会也离开了。

陆宁宁想了想:“就是因为没看过,才想看。”

陆宁宁听到领头的肌肉男说:“你小子,去便池把老子手机捡起来。”

陆宁宁又叫了他一声:“二哥。”

许凡眼看着气氛莫名沉重了几分,她连忙转移话题:“军训害人,这几天我的皮肤都粗糙了,还晒黑了。”

傅一行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倒不是她体力跟不上,是她四肢不协调,笑点又出奇的低,一个人也就算了,偏偏站在她身边的许凡也是这样。

陆宁宁饭量不小,胃口好,她挖了一勺麻婆豆腐,塞进馒头里,然后埋头吃,两腮一动一动的,就像只正在被投食、吃得心满意足的小动物,连着点头,说:“好吃啊。”

然后他又从床下拖出了陆宁宁的脸盆,说:“牙杯的把手要统一朝着进门的方向,使用过的毛巾要统一沿着脸盆的边缘摆放,放在靠窗的一边。拖鞋要藏好……”

结果,他的手还没碰到糖果,就被傅一行挡开了。

傅一行:谁敢留我老婆照片。

他笑了起来,眉眼微弯,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斯文,他身边围了几个女生,不知道在对他说什么,他低头对女生们说了几句什么,就朝着陆宁宁的方向走了过来。

傅一行静静地站着,眼眸漆黑,直勾勾地盯着陆宁宁,半晌,才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然后收回了视线。

“嗯,但他没接。”

声音里还带了点骄傲,但是土包子陆宁宁还真不知道傅一行的名气。

有男生看到了傅一行,探头招呼他:“阿行,打球去不?”

陆宁宁转头去看许凡,她的一双黑眸闪着亮光,睫毛纤长,眼眸水润,许凡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想去当保姆吧?”

她一哭,他就溃不成军。

然后,众人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男声响起,还带了几分困倦:“我们法学生比开店的更不容易,学起来倒是挺轻松的,就是头冷,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对,老师倒的确是这么教我们的,毕竟是法学生,有权必维,有理必争,还是应该的。”

陆宁宁闻言,抬起眼眸,看到傅一行懒懒散散地站在那儿,他的姿态轻松,眉眼稍稍垂下,骨相好的五官就容易显得疏离冷淡,他的目光对上了陆宁宁的,稍稍停了一下。

店员抬起头:“小伙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楚没想到会遇到傅一行,她的心跳快了一瞬,但又听到傅一行为陆宁宁说话,她胸口一酸,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心口,又难受又气。

傅一行看都没看店员,淡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们店长收一下法院传票。”

他显然耐性不是很好,稍稍偏头,看了陆宁宁一眼,笑了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