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被冷水冲得狼狈,上身都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地黏在脸上,他满脸愤怒,一抹脸,就又要冲上来。

晚上六点,山里的暮色降临,天色暗了下来,慰问晚会准时开始。

许凡说:“你二哥可能在忙呢。”

两人趁着新鲜劲,像模像样地站了一会,没一会,就累了,也没有其他人,许凡拿出凳子,喊陆宁宁一起坐下。

傅一行没有立马回答,喉结滚动了下,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刚刚偷听了她们的对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任自带了老干妈,趁着教官也去吃饭了,他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老干妈,一人分了点,除了傅一行没要。

大巴车前站着一队身姿挺拔的军人,目视学生们,挥手敬军礼。

“要要要。”

她必须听话,必须绕着二哥生活,还会听到妈妈对二哥说:“宁川,你喜欢宁宁吗?妈妈给你找的媳妇,以后她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那个男生一派义正辞严的模样:“大家都是法学生了,打架斗殴是违法之事,法律接班人怎么能做?”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宁宁洗完澡,回到宿舍,刚要去洗衣服,就听到她手机铃声响了,她擦了擦手,目光在屏幕上微顿了下,然后走到走廊接听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挺年轻的,还有点好听,应该是昨天那个小男孩说的哥哥吧。

小孩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直接发了条语音:“我找的就是阿姨,秃头、力气大又烦人的,给你两万。”

舔狗1:“她肯定忘不了我们行哥。”

陆宁宁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林芳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还是我们对你太好了,这才让你胆子大得都敢乱改高考志愿了。”她说,“宁宁,陆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陆国华从二楼下来,听到了林芳的话,他意思意思地说了几句场面话,语气里也有了不耐烦:“好了,孩子刚回来,都已经成定局的事情,别再说了。”他说着,吩咐请来的保姆道,“准备吃晚饭吧。”

林芳拧了眉,看了陆宁宁,又有些烦躁地收回了视线,挥挥手:“算了,你二哥在楼上,你去陪你二哥。”

“好。”

陆宁宁缓缓地呼吸,压下了胸口冒出来的酸涩,她抿紧唇,往二楼走去。

她常常在想,她还是很感谢爸爸妈妈的,毕竟他们养大了她。

只是,只是有时候,人就是贪心的,她贪心地想要获得他们的关心和爱。

妈妈对她管得严,对她的个人想法几乎是不闻不问,只希望她的一切都绕着二哥转;相比较起来,爸爸就对她宽容了许多,会问她的生活小琐碎,会偶尔关心她,会摸摸她的头。

直到这一次,她私自改了志愿,跑到了遥远的B市去上学,惹了众怒,她才明白,爸爸对她的态度其实是敷衍。

她去上学的这一个月,爸爸没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打过去,爸爸也没问过她在学校的情况,妈妈断了她的生活费,他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让她听话。

只有今天,在她回到了家里,他似乎才想起他还有个养女,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也算尽了做父亲的表面功夫。

陆宁宁有些晃神,她告诉自己别矫情了,她应该要学会知足。

“在想什么?”

陆宁宁回过神,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二哥的卧室门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哥已经开了门。

陆宁川坐在轮椅上,他微微垂眸,就看到宁宁手上的伤疤,一个月过去了,伤痕依旧,他的黑眸幽沉了几分。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陆宁宁吓了跳,被他手掌冰凉的温度吓到,下意识地想要抽手,陆宁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禁锢住她的手。

“疼吗?”他问,声音冰凉。

“现在不疼了。”

“那个时候疼,是不是?”陆宁川慢慢地说,他的眸光专注地盯着她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个时候,他刚刚知道陆宁宁被B市的学校录取,他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毁灭一切的躁郁念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现,他砸了很多东西,宁宁来收拾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推倒在地上,手掌正好压在了玻璃碎片上。

鲜血淋漓。

陆宁川的黑眸闪过一丝隐约的心疼,红色仿佛染上了他的瞳仁,莫名有了诡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