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听言,忙应,“是,王爷,奴婢告退。”

梁征盯着她,眼里满是笑意,“实话。”

“管他的,赶紧溜吧,等王爷改变主意,想跑都跑不了了!”

梁征语气坚定,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宋菱耳朵里,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忐忑的内心忽然就真的安定下来了。

一时间,下人们全都忍不住聚在门口,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

已经练了整整一上午,士兵们几乎是上一个被撂倒一个,没有一个能打的。

宋菱将桌子上的绣篮往紫鸢面前推了推,“咱们这两天也做不少,应该能换一点钱,雇辆马车应该没有问题,至于路上的盘缠,咱们可以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梁征骑马赶去城南棠花巷子的路上,脑海里不停回荡着梁烬的话,想到宋菱现在正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憋得慌。

张大娘帮宋菱问了如意坊的事情,对方要求现场考一下绣娘的手艺,宋菱没办法,只好跟着大娘出来。

梁烬吊儿郎当,在梁征旁边的位置坐下,拿起个馒头,咬了一口,“唔,味道不错啊。”

宋菱一听,惊慌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我答应王爷绝对不出现在他面前的,万一被他看见,他反悔要治我们的罪怎么办?”

梁征给身侧的侍卫使了眼色,一名青衣侍卫上前,扶住了宋溪。

“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宋菱一边喊一边跳起来去抢,“你还给我!”

宋菱垂着头,一边吃东西一边想,时不时悄悄抬眸,看梁征一眼。

梁征将门踢开,抱着宋菱径直往床边走。

梁征素来爱干净,一身酒气,将衣服一脱,便了下水。

紫鸢听见,脚步蓦地一顿,立刻回头,“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宋菱正啃着鹅腿,听言,懵了好一会儿,愣愣地看向梁征隔壁的人。

第二天就是陛下六十岁寿辰,宋菱第一次进宫,看着巍峨的宫墙,一眼望不到边的深宫大院。莫名想起以前听村子里的爷爷说故事。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宫里当过差,提到皇宫,连连摇头叹气: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不留意,脑袋就跟脖子搬家了。

“你跟我一起去。”

宋菱去厨房的时候,下人们正在忙着做晚饭,见了她,一个个全都上前下跪行礼。

“谢菀!”梁征连阻止都来不及,就见宋菱用她糊满墨汁的手摸了脸,原本脸上只有几滴墨汁,这会儿已经彻底成了黑猫了。

走廊上忽然传来沉着的脚步声,梁征回过神,抬眼,门外已经站着一名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

梁征靠着马车壁,正在看书。

梁征瞧着宋菱一副小馋猫的样子,摇头笑,抬头,对伙计道:“来一屉包子,再来两碗牛肉面。”

梁征看着宋菱一脸失落的表情,忍不住笑,“行了,城外还有一家包子铺,比这家好吃多了,一会儿出了城,本王就给你买。”

梁征愣了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忍着笑,回她,“没什么。”

宋菱干笑了笑,“是,王爷您费心了。”

绿芙有些尴尬,“青青小姐误会了,王妃娘娘初来乍到,有些怕生。”

他伸手,抬着她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当然了,快坐下吧。”宋菱说着又站起来,拿过碗给绿芙盛了一碗饭。绿芙忙不迭接过去,“我来我来,我自己来,谢谢王妃,王妃你真好!”

梁征微一挑眉,“怎么了?”

大夫给宋菱包扎好伤口,财叔便将人送了出去。紫鸢又打了干净的水进来伺候宋菱洗漱。完了,宋菱让紫鸢再打盆水进来伺候梁征,梁征坐在茶桌前,正喝着茶,闻言,道:“不必,你退下吧。”

梁征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抬手接过了宋菱手里的碗,闲料似的,随后问她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待梁征入了账,绿芙回过头,笑眯眯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梁烬,一脸幸灾乐祸,“可怜的四爷,两百圈,得跑断腿吧?”

宋菱忽然明白了,看来这位王爷也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呢。

因为要赶着吉时成亲,从益州到京城又路途遥远,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成亲的头一晚抵达了京城。

父亲不知何时下了床,一进屋就紧紧抓住她手,“阿菱!你哪里来的钱请大夫?阿溪说你要去京城,是真的吗?”

“就是啊,换作是我,早就找棵歪脖子树上吊了,自己解脱,女儿也解脱。”

说完,转身便大步回了药堂里,关门前,又恶狠狠警告一句,“以后再敢来闹事,别怪我将你乱棍打出去!”

宋菱喘不上气来,呜咽着使劲推梁征肩膀。

梁征重重在她唇上含了一下,终于稍微松开她。

宋菱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一被松开立刻大口大口喘气,然而梁征却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很快又重新覆了上来。

外面明明下着大雪,寒风冷冽,可屋里却热得像个火炉。

芙蓉账内,宋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褪去,梁征身体滚烫地贴着她,滚烫的呼吸在耳后漫开,“怕吗?”

宋菱脸涨通红,眼睛里闪着水光,点点头。

梁征嗓音沙哑,却格外温柔,“别怕,我会很轻的。”

夜很漫长,月光照在雪地上,将院子映照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