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珊。她昨晚问过了秦钊。秦钊那人就是嘴碎，三两句就和她全盘托出。明珅没有和周珊在一起，周珊倒一直有这个意思，可惜君本无意，她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明芝把头发随便绑了起来，她咬着指头，在去西澍和留下来两个选择之间徘徊。最后，她垂眸看着身上的棉质睡衣，还是决定出了房间。
只因临走前明珅又问了她：“如果去年你没发现我对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了？”
“我现在也才被要个签名而已，哪里敢做这种春秋大梦啊！”裴丽丽大笑，又有些低落，“你真的不考虑回来吗？我都想你了。”
明家老宅离市区不近，秦钊和周珊赶到时，门前已停了不少车辆。
明芝摇头，眼眶又酸又涨。她也不想哭。但这几天她撑得实在是太累了，她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尤其是如今明珅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再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说。她方寸大乱，连续几晚都没睡好，不想面对沈婷，又不敢和明珅诉苦，就怕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
她定定的，没动，而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明珅，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话时，明珅向后一仰，下巴抬着，眼里的情绪被长睫遮掩，喉结轮廓很是抓人。但明芝只注意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颓势，她抓过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把玩，“既然觉得没意思，怎么不来找我？”
她那时还问了明珅，问他是不是也是这种人。
明珅看着她奔向沈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不回去？”她找话题。
“不要。”明芝直接拽过明珅的手，“我还想安静一会儿呢，你那么吵。”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再说沈婷。
因为搬回了家住，每晚，她都会和明珅连视频，有不懂的就念给他听，然后他再针对x讲解。但这样，俩人之间到底是有距离的，有些细微的小情绪藏在屏幕背后，只要没来得及处理，很容易就会爆发。
“麻烦。”
明芝莫名心跳急促起来，她r0ur0u眼睛，重新抱住他，却有些神游太空：“那你说，如果爸妈真的离婚了，我会不会被赶出去？”
“不要这样……啊……”
不算那种挤下几滴泪的无关痛痒，b如被他打pgu，b如恶作剧地假嚎，b如看电影太感动，b如在床上被他口到ga0cha0……实际上明芝很少有嚎啕大哭的时候。在明珅的记忆里，能让她哭到眼睛肿成这个程度的，只有初中那年，他陪她回宝田镇找亲戚却被人嫌弃的那次。
等终于轮到他们付钱，明芝又主动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她让明珅往外站，“你去那边付钱就好了。”
“嘁，”她剜他一眼，“我都没说呢你就先警告了，可见你心里也没多g净。”
“……”
“没有。”
明珅眸se稍动，“什么湖边谈心？”
他可以自嘲自己是禽兽，却不能让自己去当一头真正的禽兽。
停好了车，俩人一前一后下车，明芝快跑几步，挽住明珅的手，见他滞住，她盈盈一笑，“看我做什么？”
否则他们也不用动不动就半夜换房间睡觉了。
窸窣的唾沫交替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明芝微讶，四里大厦是她跳舞的地方，她道：“可我没见过他。”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他将yan春面放下，灯一亮，却见明芝在床上躺着，眼睛微闭，红肿难看，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但她还是趁机r0u乱了他的头发，r0u着r0u着又变成了m0，她说：“明珅，你头发好y哦。”
明芝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她sh着眸看他，可怜兮兮地讨饶：“别在这里……”
明芝撇撇嘴，吃饱了的男人，向来是最好说话的。白天他来了两次，她到现在腰都还酸着。
秦钊扭头，只见明珅凝视着马路对面那栋大厦的门口，他循着视线看去，咦了一声：“芝芝？”
明芝把背包放回原处，跟着也回了自己的帐篷。她今天累了，困得厉害，给裴丽丽空出位置，钻进睡袋她就睡了过去。
秦钊不察，自顾自地叫唤：“废话！爷当了第一个你就只能是最后一个，中间十几个人，轮都没轮到你，你能被罚吗？你得谢我！”
“你不吃点东西啊？”
“那你还掐不掐人了？”
“……”明珅本就不爽，秦钊自己送人头，他直接挥开他的手，“眼睛不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我帮你拿了。”
只不过，她做到了，他似乎没做到。
“爸回来了？”
明芝傻了，不知道他怎么两三句就变了态度，她噎了半天，才道：“你说真的？”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