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赖了会床,夏沅盘腿坐起身来,从荷包里取出五色彩弓,“这是娘亲让我给你的,”小狗眼烁烁的,“你觉不觉得它太华丽丽了,不衬你这低调奢华的气质,”

妈呀,真臭!

身为秀水镇人,对这个小楼的存在并不陌生,少时,还跟小伙伴前来探险来着。

她对自家妹子那沉不住气的躁性子也捉急的很,多少次在她耳边跟她说,让她先不要急于对付夏沅,偏每次都控制不住情绪地大闹一场,将大好的局面弄成一团糟,她这个做二姐的也不能丢手不管,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将人留住。

“大妹子,俺这闺女被俺惯坏了,脾气暴躁了点,回头俺说她,您别跟她计较,”

陈秀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反应过来想上前扶她时,被一脸惊惶的陈老太拦住,“你别去,她冒犯了灵龟,得让她先给灵龟磕头赔了不是才能起来,不然,灵龟心里不痛快,会迁怒你,带累咱们全家的,”

夏淙翻白眼,这一声外公叫的可真亲,哥唻,您可真出息,不过,“昨个我跟哥去林子里练功时,顺手打了一头黄羊和黑鹿,你给咱外公带去,让他老人家尝个鲜,听说鹿血也能炼丹来着,”

摇摇头,“那去吃米粉和臭干子好不好,”

“进去挑,”

“我长大了,我要自己洗澡,”

“外公说,师兄很好,他很中意,这个是对他的嘉奖,爷爷拿去做人参养荣丸是再好不过的了,”绷着脸,小大人似的传达‘家长’的话,其实这人参是在那堆药材里扒拉出来的,顾元琛留给她炼药的,她想着,自己也不是真的孩子,不好意思白拿老人家的钱,全当礼尚往来了。

顾元琛眯眼,威胁道,“你试试看,”

那是一条身长至少半米的大黑鱼,鳞细色黑,大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上来的,跟草鱼一样,也是鱼钩直接吞入腹中,要不也弄不上来,不过,一个鱼钩换一条鱼,也值了!

“我娘说等老爸引气入体后,她要闭大关,那种闭眼睁眼间很可能百年已过的大关,我想在她闭关之前多陪陪她,还要跟她学习怎么炼丹呢?”夏沅一脸遗憾,长白山她想去,但更想陪老娘,倒也没有太过纠结,“等我娘闭关,你带我去长白山,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也给顾元琛摘了一个,他最近火有点大,冰灵果可以帮他降降火,“冰灵果?”

夏沣将徒手接住的烟灰缸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替自己喊冤道,“哎呦,可冤枉死我了,哪有什么女孩,哪有什么相好,都是这小胖妞因我不带她去镇上玩,怀恨在心,冤枉我来着,爸,这么精明的你,怎么也上了这小骗子的当,”见夏沅歪在他爸的怀里,笑的几得意,一副你不带我去镇上,我就告你黑状的小刁样!

“我们沅宝也厉害,采了这么多蘑菇,”夏嵩朝走过来,将她一把捞起,先在小脸上吧唧两下,亲香了一会,然后将人高高抛起,稳稳接住,夏沅的小心肝啊,扑通扑通乱跳,她又不是真的小孩,这样抛高高,很害怕的好不好。

这两野猪比家猪还温顺,三两下就被制住了,一点没费力。

一个大男人,好吧,一个大男孩,说出这么甜腻歪歪肉麻兮兮的话,真的好吗?

许桑露亦是气的咬牙切齿,“去,为什么不去?这山又不是他家的,”心里狠,柳茗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真的,”小脸一本正经,那叫一个慎重其事。

顾元琛没好气地回道,“我还嫌臭呢?”

“琛子哥请么?”

夏鹤宁的心在滴血啊,这败家孩子!

灵气罩普通人看不到,但用手触摸能感受到有一个膜,无论用多大力气都戳不破。

她到底还是辜负了陈秀的叮嘱,做不到曲回善诱,被夏鹤宁几句话就逼着说出了留人的目的,语气也是干巴巴,冷硬硬的,夏鹤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错了,指望这个女人安分守己是不可能的,她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越的得寸进尺起来,若是以前为了阮阮,能忍也就忍了,可现在,他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可做,他已经为了责任,赔了自己婚姻,不能再因另一个责任,陪了自己的一生。

陈淑香眼睛一亮,遂有些沮丧,“我公婆又不是一般小老百姓,他们怎么可能像黄家一样,你随便扇扇风点点火他们就敢将云子朝死里打,”

柳六爷笑道,“就是个传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你们刚去哪了?”

又用了四年的时间,他为迎娶夏沅做好了准备,优渥的环境,漂亮的婚房,安稳的生活,说不结婚只是稳住她的手段,在他看来,沅儿只是害怕生孩子,还不至于恐婚,只要不让她生孩子不就行了,科技这么达,传宗接代不一定非要女主人生孩子,一个精子,一个卵子外加一个子宫就能搞定。

要不是郁闷太久的原因,谁会因夏家的一时退让,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一时头脑昏,做出这么多急功近利的蠢事,把老太太彻底逼急了!

“谁是你岳母,少不要脸,”夏沅推他,却被他张嘴含住小嘴,舌尖一点点地舔着她的唇,“你说,谁是?”不等夏沅回答,饱含侵略性的舌探入口腔,带着一股狠劲吸吮翻搅啃咬,“又想翻脸不认人了?嗯?”

夏沅拿出她的《物语大全》,翻到灵草篇,“赤狐珠草,找到了,”

雪灵果在美娘那种大神眼中,也就是个零嘴吃食,益处不大,对于她和顾元琛这种新入门连丹药都没吃过的小修士,益处还是很大的,可滋养经脉蕴养丹田补充灵气,比回灵丹和蓄灵丹的效果那是好多了。

“怎么会这样?”古茶树就生长在海拔天妃峰两千米的半腰处,纯野生茶树,树高近15米,长势蓬勃,生机盎然,一点都没有其他古茶树的老龄之态,嫩芽可炒制白茶,老叶可炒制黑茶和普洱茶,它既不是树龄最长的古茶树,也不是最高的古茶树,但口味和保健效果却是最好的,有灵茶之称,引得许多海外学者来实地考察。

“我错了,罚我给你抓痒痒,好不好,”

老爷子摆摆手,“好了,现在你给我说说沅儿外公的事吧,”

“你那是什么功法?这么牛叉,”

夏沅是不能说话,能说一准朝他脸上喷唾沫星子,心说,难怪他一军区政委的大孙子竟然这般平易近人,见人就招呼两声,寒暄几句,这是满村子刷好感呢?你刷好感满足你的表现欲,凭啥在满村子的叔伯爷婶面前给人留下一个她‘磨人’‘难缠’的印象,真是太恶劣了!

人前,不能用元气不能用轻功,靠着两条小短腿,能跑多远,顾元琛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顾元琛,你想干啥?”夏沅停下来,气呼呼地问。

起身时就见顾元琛左手一只野山鸡,右手一只野灰兔,见她看过去,甩甩手中的猎物,“你现在就是想让我抱,我都没手抱了,”又说,“晚上有肉吃喽,”

下一秒就被人堵上了嘴,夏沅太熟悉他的亲吻了,一时竟没想着去躲,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有感觉就是,废话,她才六岁,你指着六岁的女童有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透不过气,呼吸不畅,倒是顾元唇啃的欢快,跟几十年没吃过肉似的,攻城略地,嘴对嘴舌接舌,好一番纠缠后才喘着气分开。

“那想顾爷爷和琛哥哥没?”

再后来文人学者、技术人员、教师、医生……也都被拉出来成为被批斗的对象,经过小鬼子的侵略,能成为以上人员的,多是家里小有薄产的,不然也不会有钱让他们去上学,他们被打入地、富、反、坏、右即地主、富农、□分子、坏分子、□分子分子,文人重骨气,这些人受不了侮辱,自杀的多了去了,死了就被人像抬死猪一样丢到外面,她们的亲人会来领的,死不了的继续折磨,甚至比之前斗的更狠。

陈老娘以为自己关着门虐待媳妇,她自己不说,外人不会知道,只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56年革旧迎新抓典型的时候,陈老娘被邻居告虐打家中童养媳,在村妇女干部强势介入取证下,以地主恶婆娘的罪名被关押起来,陈老爹也因此受到牵连,被免了官职,两人都是没受过啥苦头的人,两年批斗,陈老爹死于痢疾复,陈老娘也疯疯癫癫的,今天哭明天闹,抱着陈三贵的小衣服,说要去找儿子,几个女儿都躲的远远的。

没法,夏小香只好带着他来警局堵人,三两句将事说开后,点着儿子的脑门,几恼火地说,“想想那场面,就觉得丢人,你都八岁了,当着一干小弟弟小妹妹的面哭成那样,”

那小心思,别说夏商婉,就是夏鹤宁也猜到了,这是想给她奶带点灵米回去尝尝呢?

一二阶天蚕,吐丝银色,只能做普通灵衣,三阶天蚕吐丝淡绿色,可做法衣,能绘制二阶阵法在上面,四阶天蚕吐丝草绿色,可做法衣,能绘制三阶阵法在上面……五阶以上可蓄灵气,做出来的就是宝衣了。

“是继续住下去,还是明天出院?”

这也不是练气十层的实力,伏羲六十四卦,凡俗后天武者就可使出来了,后天武者是没有先天灵根之人无法修仙,才去修习内功心法,因此再厉害的武者,也还是没脱凡俗之界,进入先天境界,是由内力转为真气,在经脉穴位中蕴养真气,在俗世中已是高手级别,但真气不是灵气、元气,或可延长益寿,寿命增长,但也不过多活个几十年,练气一二阶只是刚刚引起入体,或许打不过先天境界,但练气三阶便可修习法术,可适用符阵、法器,一个定身术,一把天雷阵打去,再厉害的先天境界也躲不过。

战友说,他家里布了五行聚灵阵。

“我们出去吧,”从东间的博古架子上取下一个雕花椭圆形木盒,美娘牵着她的手,一个眩晕之后,两人出现在练功房中,打开木盒,放在玉床上,从一堆金的银的玉的饰中扒拉出一个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的手镯,手镯古朴而老旧,上面的雕花十分复杂,还镶嵌着几块不大亮堂的宝石,如果宝石够闪的话,这就是个富贵逼人眼的古镯,但宝石太过暗沉,有点像琉璃材质,这样就给人一种故意做旧,但手艺一般,一看就是假货的感觉,“这就是娘跟你说过的种植空间,忍着点疼,娘亲帮你认主,”

今天她才将谜底揭开,她的好质跟修真功法有关,就冲这个也必须坚持练下去。

“我知道,娘亲,只是,元气是什么?不是应该吸收灵气的么?”

合着这还是家族遗传,继重生之后,她又被玄幻了,然后,她觉得自己三十多年的世界观在开始慢慢破碎,五千岁的外婆?这就是一本活历史,《上下五千年》都要哭了!

顾元琛以往没少跟她说这种缠绵的情话,只是夏沅这人在感情方面跟差根弦似的,感动吧,有点,动容,没有,那些话过了耳就算过了,却入不了心,不怪顾元琛不相信她爱他,让人没法相信,夏沅自己却觉得这种煽情话太矫情了,跟演偶像剧似的,一点都不接地气,顾元琛还好,她勉强能听的进去,换个男人跟她或者跟别的女人这么说,她就想凑过去,插一句嘴:先生,能把舌头捋直了说人话不?

今天,在这种半点氛围都没有,储物袋里还揣着几个冬眠大蛇的情况下,她居然有种小言女主的那种心酸想哭的感觉,扬手搂上顾元琛的脖颈,娇中带霸地说,“除了我,还有谁,除了我,谁都不许,”

“嗯,除了你,还有谁值得?”

“顾元琛,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顾元琛将她搂紧,汲取着属于她的体香,喟叹道,“你是我的心肝儿,有谁会不对自己的心肝好,心肝都没了,人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