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家里没有烟,他也不可能让叶潮在这种身体状况下抽烟。他沉默着出了房门,一分钟后端了杯水进来。

沈约僵着脸把人抱了起来,试过水温后才抬着他还未痊愈的手臂,扶着他浸入浴缸中。

季老爷子一共养育了一儿一女,季元顺他姐姐在生孩子时难产去世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

“给他洗个澡,轻点,别在皮肤上留痕迹。”季元顺一边吩咐,一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具漂亮的身体。

这里的交易令人不齿,但却是京城里道上最大的交涉地。但凡是圈子里的,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多少都是知道这么个地方的。早年叶桀年轻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来这花天胡地过一段日子,当时季家还是季元顺他爹当家。

他慢悠悠地溜回自个儿的诊室,一天没抽烟了憋的难受,靠着窗子抽了两支后,输液瓶也见了底。叶潮把拔出的针头和管子一起丢进了医疗垃圾桶,闲着无事,又去科室住院部溜了一圈。

叶潮一手扼他的喉咙,凶狠道:“你那配叫喜欢?”

沈约礼貌地给他家里人让了位子出来,倚在一边看他。

不等他回答,叶潮就赶去了电梯间,看了眼显示屏,俩电梯一个停在十五楼,一个在十七楼,实在是等不起。叶潮干脆去跑了楼梯,一路跑进地下停车场,一摸口袋,操,车钥匙没带。

硬物顶着入口缓缓摩擦的羞耻感,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被名为情欲的风轻轻一吹,便熊熊燃起,从尾椎骨一路燎到后脑勺。那之后,沈约在他身上的每一次触碰,都成了助长火势的助燃剂。

沈约倒是松了手,空出来的两手改为将他面对面抱起,托着他挺翘的屁股进了后头的小卧室,把人丢上床后,拉了房中的电闸,反锁了小卧室的门。

叶夫人进厨房后,客厅里的三人才面色凝重地围坐在了一起。

沈约退得很快,但还是被浊液射到了侧脸。

他思来想去,盯着人家足足两分钟,才模糊的想起来一个身份:“你是……你是沈家的小公子?”

那一晚的抵死交缠,他情不自禁环在沈约腰上的修长双腿,和耳边无数声温柔却充满野性的“哥哥”,种种情形如同决堤洪水一样涌入脑海。这两天叶潮拼命不去回忆起的炙热交媾,和唇齿间热烈纠缠着的欲念,只被沈约有些阴冷的眸光一扫,就被强行拼凑成了一段完整的片段,走马灯似的在脑中不断循环。

沈约是野兽。

他总是用狩猎者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叶潮绷紧嘴角暗骂了一声“操”,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几步,手臂便被大力扯住,往后拖了好几步。

叶潮紧张地四下望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咬牙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约一言不发地把人拖进了开水房,把人扣在了里头的小隔板后。

凶吻接踵而至,他用膝盖顶开叶潮的双腿,把人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沈……唔……”叶潮的手被反剪在背后,磕在冰冷的墙面上,不疼但难受。

沈约凶狠地咬吻着他,把他身上松散挂着的白大褂往下拉。

叶潮用力挣扎起来,别开头小声怒骂:“你疯了?这是公共场所,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你能不能不要……走开!”

沈约贴着他柔软的双唇,右手从裤沿钻了下去,顺着尾骨一路往下摸。

“昨晚,你身边,是谁?”

那在他后面点火的手指实在太要命,叶潮只好往前挺着腰,却不想隔着裤子撞上沈约胯下支起的坚挺性器。

他冰冷沙哑的嗓音在开水间响起:“说。”

“是我朋友!”叶潮夹紧双臀,却耐不住他灵活修长的手指不断往里挤,“你别……”

“哪个朋友。”

“你他妈问个屁,拿出去!”

“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你选。”沈约打着圈突入一指,惊得他猛地抖了抖,喘气声很快变了味道。

“你先松手……”

沈约非但不松手,还用力往那点狠狠挤压了一下,叶潮浑身过电似的打着颤,很快缴械投降,“是周、周庄……”

话音刚落,隔板外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得空来打水的护士。

叶潮闭气咬紧牙关,一张脸憋得通红,低着头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沈约抽出被液体浸湿的手指,在叶潮诧异拒绝的眼神中,抬起他的下巴,用力亲了上去。

“今天好像是叶主任值班,我刚看到他了,好帅诶妈耶。”

“你不知道,他刚和我打招呼,对我笑了一下,那个笑,我的妈太苏了,我反复去世。”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个笑起来人神共愤的叶主任,就在离她们三米以外的隔板后面,被人扣着手压在墙上强吻。

来不及吞咽的律液从嘴角滑落下来,为他姣好的面容平添了些淫靡的味道。

叶潮故技重施,在沈约大力卷起他的舌尖时,用力一咬。

压在身上的男人短暂地往后撤了撤,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又更加强势地卷土重来,卡着他的下颌不让再咬。

“条件这么好的男人,长得帅又有钱,可惜不喜欢女人,诶。”那两个护士先后叹了口气,接完水走了。

开水房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二人滚烫火热的双唇间发出的舔吻水声。周遭的空气被点燃,不断升着温,拱得叶潮身体发烫。

“以后不许对别人笑。”沈约松开他的时候如是说。

叶潮推开他,用衣袖重重擦去嘴角的律液,心里一阵冒火:“你除了强迫我还会什么?”

沈约皱眉看他。

“那天在你家没说清楚,你既然装傻不明白,那咱俩今天就把这事儿说开了。”叶潮怒视着他,“我不想和你有更深层次的关系了,咱俩顶多就只算个炮友关系,当然以后我也不会跟你上床。会所的事我会谢你,但不会用这种方式。沈二,你得识趣。”

沈约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嘴角一挑,冷冷地笑了。

“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他用一种震怒却迷恋地目光盯着叶潮,“从你在我身下哭着求我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身体已经上瘾了。”

“你说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你抱着我的肩膀,环着我的腰,一边哭,一边拼命绞着我……”

“你闭嘴!”

“叶潮,三年前你不顾我的感受把我拖进包厢,错认我哥后一脚把我踢开,你让我一个人堕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他阴翳地说,“……你现在要我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