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一边将接近战娆的妖兵和敌军消灭,一边回忆着前世那场劫难前后的一些细节,正在这时一声声狼叫远远的破空传来,贪狼一直轻蹙着的眉头才得以一丝舒展。

“哼!本主不过是懒得费事,要是都来了,就趁着今日把你们聚在一起,灰飞烟灭的路上,你们也不会孤单!”

刚刚重新趴好,想要再看看情况,那个大字形的坑还在道中间,可是贪狼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不理会祭坛上两人杀人般凶狠的目光,悠哉悠哉的踱步到那两人面前,脸上一如既往的是那抹戏谑嘲讽的笑意。

被曼瑶掳走的这几天,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可为了能活下去,那些害怕和恐惧她都必须压在心底。

那男子和战娆同时一惊,战娆惊得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母妖怪吓疯了?

然而按成人形的曼瑶确实满身的伤痕,娇小的身子狼狈而无力的伏在巨石上。

“被抓的时候是两个人,逃跑却是你自己,不是不讲义气是什么?”

他的话像是对战娆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战娆有些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逃跑是她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

刚稳住身形钟离玥就急不可待的问道:“师傅小七呢?”

天青道长的手执着决子用意念催动着小土丘缓缓向着敌营靠近,而他们两人就躲在小土丘后面亦步亦趋的跟进。

曼瑶离开前对战娆说的那句话让众人的心里都仿佛是扎了一根刺,倒是战娆本人仿佛早就不在意了,自回到战连成为他们安排的住处,便一直捧着那几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在看城楼下,那妖物听了战娆的挑衅竟出更大声的狂笑声。

几乎每走一步就会有血见到身上,钟离玥紧紧的将战娆护在身后,将软剑横在身前随时挡开流箭和敌军的攻击。

战娆想要尽力控制住马,可是她的力气显然不够,能够保持不从飞奔的马上摔下来已经不易。

而后者却一脸无辜的望着它,郎玄含泪望天……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堂堂一只雪狼居然被一个小女娃白白拽了尾巴!

而她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钟离玥,看着他温柔的帮战娆裹上披风,看着他帮战娆拿着包袱和枪好让她腾出手来抱着郎玄,看着他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容,温暖的目光却始终包裹着战娆。

知道现在战娆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她姓战的人要去被他们钟离家的祖训。

战娆和惜墨大老远的就听到了狼王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教育和劝解:“你这样哪里像一头狼?你要知道你是这草原上血统最纯正的雪狼,将来还要统领狼群,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没什么,我没事了,休息吧!”

当钟离玥白皙精瘦的胸膛呈现在战娆眼前的时候,她松了口气,除了肌肉比她结实一点以外,也没什么不同的呀,为什么世人把男女区别的那么清楚!

小狼崽似乎很喜欢她,见她起来,一下子就窜到了她怀里,她像是都小狗一样轻轻的搔着它的下颌,而它似乎很享受的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战娆这才想起自己的腿被血姬打断了,看着自己那双怪扭曲的小腿,那种恐慌又减轻了不少。

她是憋醒的,身上仿佛有万斤的重量压着她,眼前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耳边是血姬残虐的笑声,还有头顶传来的清晰而剧烈的喘息声。

战娆目光定定的锁住那人,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慢慢的收回了伸向战娆的那只手掌。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战娆的心也越揪越紧,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那人垂眸瞥了战娆一眼,然后蹲了下来,目光戏谑的盯着她,伸出食指在那婴儿被剖开的颅骨深处剜了一下,将沾粘着莹白脑浆的指尖放进嘴里吮吸。

天才蒙蒙亮,她便打点好准备先到客栈外躲起来,等钟离玥出来再跟上去。

皇帝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这几日他一直在想,那日璃茉的魂魄被血妖吞噬,周围的几个宫人无一幸免都被害死了。

“噗!”一口鲜血瞬时喷出,她小小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刚才引她进茉安居的宫女此刻就像是一个失了魂的布偶一般,正面无表情的用匕在自己的胸口剜绞,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桃粉色的宫装早已经鲜血淋漓。

无论这婴孩身上有什么,灵力也好,妖法也罢,她不过是自己好兄弟刚满月的女儿罢了。

“哎!也不是孤想逼你!可是你也替孤想一想!”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变成了那两张红杀人者的一种,而她也不得不选择一种杀人的方法。

即便那种仁慈的杀人方法需要的攻击对灵力的耗损还不是现在的她能轻易承受的,但毕竟失去生命的不是她,这场战争让她知道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就是幸运。

战娆摊开双手,两片叶子已经被她捏的有些残缺,她开始催动体内的灵力向着腕间流动,随着灵力的催动,手腕上伤口的血也开始流的更汹涌,她的意念开始想象那些她宁愿一声都不会看见的画面。

叶子从她散着淡淡绿色光芒的掌心缓缓飘起,像是活了一般竟开始抽枝芽自结成蔓,通体呈着莹莹绿光朝着曼瑶的方向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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