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再次抱住慕笛,慕笛一蹬,躲到床内侧去了,道:“你要是尊重我,在意我,就等到成亲那日。”

其实这些他大可以自己办,何用跟慕笛商量,慕笛并不想影响他做决策,只是问出了一个很久以来一直困扰慕笛的问题:“小王爷,你到底有没有意思争储呢?”

同时听见孟行说道:“慕笛……”

慕笛很期待孟行说什么,可他却只是沉默着。

回到房中,琉璃似是欲言又止,慕笛便问道:“你要说什么,在我面前直言无妨。”

慕笛叫琉璃去叫门,小厮见是慕笛很慌张地跪下行礼道:“王爷今天说是不舒服,一概不许人进去。”

孟行去济南送信,若是周王妃的娘家肯管这事,必然要上奏朝廷出兵,可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曹国有能力去救周国吗?若是周王妃的娘家不肯管这事,那么周王妃便是连个栖身之所也没有了。济南临淄往返不过四五天,若是没有救兵,孟行是肯定不会丢下周王妃不管的,那他还要来京城找慕笛,到时三人相见不是颇多尴尬?

太后转头来对慕笛说道:“去吧,跟苏嬷嬷说一声叫她带你去就行,只是以后要给哀家唱一次曲儿才能去一次,记住了?”

小时候,宫里有几次请朝中重臣的家眷及子女进宫赏花,还专叫公侯府上的小姐们放风筝玩,有次太后专门叫过慕笛去,对着旁的嫔妃说道:“哟,瞧这姑娘,长得水灵水灵的。”还赏了她一串葡萄。

琉璃看了一眼慕笛身后的小王爷,脸色颇为怪异,并不正面回答慕笛,只说:“是王爷将慕笛带进府的。”

“我爱没爱上小王爷又如何,你不是说婚约不算数的吗,这又要带我走是什么意思?”慕笛扭过头去不看他,赌气似的说道。

郅非的胳膊上多了层绷带,倒是提醒慕笛找个话题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而他顿了顿,更加认真地说道:“若是你同意跟我回王府,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拜见太后,皇祖奶从你小时候就一直很喜欢你,如果她知道你愿意与我在一起,一定高兴的很。”

他骑着马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觉得绝对安全了,才停下来。他抱着慕笛的手也才渐渐地松了力度。大概是觉得慕笛这么久没说话,放柔了声音说道:“我不是怪你,不过,你要是上次好好学骑马,不是早就逃生了?”

这么说,慕笛是被抛弃了?既然林孟行都说婚约不算,她还傻傻地守着这个约定干什么?心中顿觉委屈,其实慕笛也并没有真的做好嫁给孟行的打算,只不过三年来一直都以为正如舅母所说,自己是有个归宿的。孟行曾说他喜欢有种淡淡的忧愁气质的姑娘,那么慕笛是太过仇恨还是丝毫感觉不到忧愁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要回去。”说完就要走,郅非也不追,站在原地悠悠地说道:“这是陈王府后的驯马场,我跟仆从说过今日一早带人来驯马,下午申时才出去,其余时间一概不许放人进出,你怎么回去啊?”

孟行上下打量了下郅非,作揖道:“这位是?”

慕笛接着话道:“如今你也二十岁了,论理早该立王妃了,那么这一知心人相伴的愿望不也该实现了?”

孟行安慰道:“天下相像之人多得很,也许是家变以来,你们多年未见,一时失神也是有的。”慕笛默默地点点头。

望着井底平静无波的水,映在眼里却好似惊涛骇浪。不知在井边站了多久,直到被舅母的声音叫回了魂。“慕笛,快把水打来。”

他毕恭毕敬地答着:“小王爷今天一早就去城郊了,具体办什么事奴才也不清楚。”

他看了看慕笛的脸色,又道:“昨晚小王爷是要跟您说一声再走的,但是后来您先走了,他就没来得及说,今早特意留下奴才跟您解释清楚,怕是您来了他房间,又像上次那样让您误会。”

“他怎么知道我会来他房里?”慕笛很惊讶地问道。

魏原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王爷自然知道。恕奴才多嘴,这些年王爷虽没见着您的面,心里怕是想过您几千几万遍了,如此,您的性格心思他还琢磨不透吗?”

一句话说的慕笛竟无言以对,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两日,慢则。。。这不好说,听王爷说是请什么人,若那人一直不答应,可能要很久。”

很久?最长一个月,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成亲了呀。

魏原又道:“夫人,吃罢早膳,还请您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慕笛回过神来。

他又一笑,道:“去了您就知道了,是小王爷安排好的。”

真能卖关子,跟她说是谁不行吗,害慕笛早饭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琉璃倒是不慌不忙地收拾了碗筷,又拿出那件明黄厚披风给慕笛穿戴好。

今日她也穿了明黄色的长襦裙,跟她以往素雅的打扮很不同,慕笛无心多问,只跟着魏原的马车走了。

慕笛只觉马车转来转去,好像走了很多重复的路,在慕笛终于忍不住要开口抱怨之前,魏原勒住了马,低声道:“夫人,到了。”

慕笛下了马车,四周扫了一眼,并不知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竹林掩映间一间小茅屋,穿过曲折蜿蜒的石子路,尽头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魁梧男子正背对着等慕笛。

这身影好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思索间,那人也心有灵犀般地转过了脸。

慕笛只觉如干涸大地盼了几千年的雨水般,既难以置信又欣喜忘怀。

“弟弟——”慕笛喊了出来,魏原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对面的人却一副想认又反应不过来的表情,慕笛们俩人看着彼此转了小半个圆圈,慕笛又喊道:“弟弟,是姐姐呀。”

他终于控制不住,热泪盈眶地将慕笛紧紧抱在怀里。

待两人情绪稍稍平复,慕笛看着他宽实的肩膀,道:“一别数月,却好像又长高了许多,比姐姐高好多。”

他摸摸慕笛的脸,道:“姐,我刚才真认不出你来了,但我很高兴,好歹你现在脸上圆润了不少,体态高尊,想必小王爷他对你是很好的。”

慕笛轻轻嗯了一声,又说:“你都听说了?我这月三十日就要嫁给他了。到时候你还在京城吗?”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此番回来只是论功受赏,蒙皇上厚爱,封了大将军。在长安街赏了套大宅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府上看看。只不过战事未平,我十日后就又要回军营了。”他说着不无遗憾地垂下了眼眸。

慕笛也沉默了,总算相逢,慕笛想找些开心的话题来说,便又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好歹算是再见面了,我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你呢,也以为自己就要孤苦伶仃漂泊一生了。”

他也道:“是啊,我几乎天天晚上梦见姐姐你,我一直往舅母家寄信,却总收不到回信,我以为是军队频繁迁营所致,没想到姐姐你竟来了京,那更好,我们以后便

分卷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