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王拓跋崇道:“父王,那皇帝此旨何意?望父王给孩儿释疑!”

文成帝拓跋濬闻言大惊,细问祥由,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昙曜大惊,战战兢兢地回道:“小僧昙曜,闻得圣驾亲临,特来接驾。不期惊了圣驾,小僧罪该万死!”

四周仍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大片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高允亦神情紧张地盯着设在一旁的沙漏,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定了定神,高呼一声:“礼成!时辰已到!”

昙曜闻言,犹如醍醐灌顶,膜拜顶礼。继而言道:“师父,当今天子毁佛,开凿石窟,工程浩大,需耗费大师金银钱财,亦得人工数万之众,倘若为朝廷知之,皆死罪也!弟子愚昧,恐有负师父重托,还请师父为弟子开示!”

冯熙点头,与那人来至路边树林中。正待相问,那人开口道:“冯大人,可记得幼时所遇石头陀乎?”

高允本是聪明伶俐之人,听得冯媛之言,虽似请教之意,却实为命令耳!故高允立即言道:“娘娘聪慧,古今罕有!虽高允授娘娘玄门之术,奈何年岁已高,老眼昏花,恐选坛之址有误,惹怒神灵,则高允为大魏罪臣也!”

李奕狡黠地道:“张大总管,你可是绝顶聪明之人,有些事何必点破?李奕不便多说,张大总管自悟即可!告辞!”

李奕笑道:“张大总管,本将值殿刚完,正欲回家,路过张大总管门口,闻得好酒香味,却又听得张大总管唉声叹气,不知何故,故而问!”

一边的太监催促道:“两位娘娘,时辰已到,请李娘娘上路!”

冯媛偷窥保太后神色,知其计策已经开始生效,心中有了底,说话自然也就更为条理清楚。

冯媛恭敬地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乃一后宫贵人,焉敢妄论国家大事?”

文成帝准奏,冯媛又进言道:“皇上,臣妾愿拨服伺臣妾之宫女、太监及侍卫随钦差前往!”

过了些许时日,皇子拓跋弘已经完全恢复。文成帝临幸冯媛之时,见冯媛双眉紧锁,不由得问道:“爱妃,皇子之病,皆赖你之力而愈。举国同庆,爱妃何以泪容见朕?”

“及此,弘儿为国之储君,爱妃亦为皇后之尊,何忧之有也?”

冯熙顿时明白,只是心犹不甘地道:“娘娘,你虽得皇上宠幸,可不得不与李贵人平分秋色。况李贵人因生龙子,而倍得皇上宠幸,娘娘已落下风。失此大好机会,甚惜!”

闻得冯贵人前来,李氏更是花容失色。她惴度冯贵人因为自己争宠之因,必定在此时落井下石,心中更是惊慌。

李奕心中暗喜,忙为青阳道人收拾行装,急匆匆带领青阳道人下山。

李奕恭敬回道:“禀冯贵人,李奕自小即随名医进山习悬壶之术,虽不敢自称神医,却也略懂岐黄之术。”

她吩咐宫女叫来那名卫士,上下打量了几番,越心中喜欢。冯媛淡淡问道:“你是新来的?为何寝宫外卫士换了许多人?”

冯熙答道:“回禀娘娘,木兰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御驾亲征之时,木兰姑娘假作男身,为皇上御驾之前一偏将。臣冯熙与娘娘失散多年,见新君立,大赦天下,这才寻思出山从军,以求一官半职。”

冯昭仪吃惊道:“冯媛,你这是为何?王太医为宫中席御医,医术精湛,如何能误诊?”

文成帝亲自统率十万骑兵、十五万辆战车,以车骑将军乙浑为先锋,大举进攻柔然。魏军穿过大沙漠,旌旗飘扬,绵延千里。征战三月,文成帝大破柔然各部,柔然处罗可汗郁久闾吐贺真远远逃走。

小太监宣读皇帝诏书,命高阳王自尽。高阳王大惊,跪地接旨,见诏书上皇帝印信不曾有假,不觉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宗爱道:“贾大人,刘将军自己人也,但说无妨!”

刘尼道:“小将不得入内,唯知皇上与两位尚书密谈甚久。二尚书离开之时,神色慌张,怀中隐隐露出一角绢帛,似是皇上所赐密旨!”

趁宗爱领人狩猎之时,拓跋余假托有病在身,于行宫之中秘密召见殿中尚书源贺与南部尚书6丽。两人只知拓跋余沉缅酒色,在祭祀狩猎之时,突然召见自己,大出意料,不知拓跋余用意何在。

宗爱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势压皇帝已然不妥,更不能直接告诉皇帝,是因为自己害怕冯媛成为贵妃后对自己不利。他皱眉思索了一会,突然有了主意,拉长着声调道:“皇上,你自幼熟读儒家之书,怎可为一女子而让天下臣民非议呢?”

“当此微妙之际,冯媛若进宫为妃,则皇上必贪恋女色而荒其政、丧其志。宗爱若得喘息之机,必起杀心以除后患。冯媛认为,宗爱当必除高阳王,以丧朝臣心中希望。若高阳王被害,太武帝嫡系无人能深入朝臣之心而即皇帝位,则宗爱极有可能再次弑帝而篡位。若其阴谋得逞,以一阉官之身窃得大魏天下,则大魏必亡。”

拓跋余大喜道:“如此甚好!这花么,让宫女自去献于太后,你随朕龙辇回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