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说喜欢我,可否再说一遍?”萧落雨看着常喜的脸,目光中带着温柔笑意,下身隔着被子轻轻摩擦着常喜的身体,动作微小,却牵动得常喜神魂荡漾。
常喜抬头,素月撑着一把纸伞,站在了俩人身旁。
“到底还是个孩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萧落雨低语一声,伸手将常喜从地上拉起。“不走就不走,哭的这样伤心,好像我是个恶主子一般。”
“好多了,常喜,这几日我沒闹出什么笑话吧。”萧落雨坐在床上,俯身就着常喜的水盆洗脸。
哥哥走到网边双手捧着鱼从网里拿了出来,蹲下身将鱼放到了草地上。
端着清水进屋的素月恰巧看见咳嗽的九王爷,快走到床边伸手给萧落雨捶着后背,素花的裙子在素月的脚步下荡起一圈圈涟漪,九王爷看着素月的裙子边,久久移不开眼睛。
萧落雨一脚踹上常喜的胸口,常喜身体一歪险些摔下床。看着萧落雨的脸色不善,常喜慌乱爬下床。
“时候也不早了,王爷睡吧。”常喜的脸色还是红的吓人,只要一想起之前他亲吻了九王爷的脚,他就羞愧不已。
明明知道宫中凶险万分,她还是留了下来,那个人,能这么一直陪着就足够了吧。
九王爷紧紧握住素月的手,一把将素月拉进了怀里。
“什么?!出宫?”
“太医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说。本宫也想听听呢。”德妃看出太医有什么想说,直接问。
半晌后萧落雨的嘴唇只贴着常喜的皮肤,再没有像之前那样做吮吸的动作,常喜的压力减轻不少。
这个深奥的问题常常使他的额头布满皱纹,年纪轻轻就像一个小老头子。
从大殿出来时左相特意走在了郑太尹身边,摸着胡子低声在郑太尹耳边挑衅。
“臣知罪!”唐彬撩起下摆跪在地上,“是臣医术不精没能治好九王爷,理当受罚。不过九王爷是心病,就算用尽天材地宝都难以药效及心,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不能急于一时,更不能多加刺激,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进而疯的更厉害,相信这也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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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怕什么来什么,常喜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停下脚步。常喜后背僵直,这个狗皇帝再使什么招数就跟他拼了,今天就算死了也要护主子周全!
“九王爷,您放开皇上,来咬奴才吧。”常喜几乎要哭出声来,声音轻轻的带着气音,他最心爱的九王爷满嘴是血,这幅模样让他揪心。
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这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人!
皇帝抱着萧落雨放在床上,修长手指扯开萧落雨的腰带,一件件剥落萧落雨的上衣。
“九儿……九儿真的是你么。”太后已经满脸眼泪,手上的佛珠散落一地。
“我家主子还没睡,九王爷请进来坐坐吧。”老太监叹口气拉开了角门,嘴里还低低念叨。“九王爷可好久没来了,主子可想你啊。”
“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负我。”萧落雨绽放笑容,伸手搂紧了常喜的肩膀。
“嗯?你回来了。”萧落雨坐在椅子上,伸手倒了一杯茶端起。
“大婚……?哈哈哈哈哈,好!这个婚礼,我非去不可了。”
“谢王爷。”唐彬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站着。
常喜走到哪都会被多看两眼,就像是漂亮的宫女日后可能当上娘娘,好看的太监也是前途无量。大多数人欣赏他的容貌的同时也在为他可惜,这么好的底子可惜偏落到那样一个地方。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哈哈哈哈,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这么好的牌这辈子头次抓到,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小崽子,算你会说话,走吧,跟咱家去个地方。”
“常公公,你流鼻血了!”对面的素兰一抬头,看见常喜的样子吓了一跳。
“听蝉儿说,郑才人在德妃娘娘面前好一通哭,说因为九王爷冲撞动了胎气,几日来都不舒服,又是抓药又是赏赐,好一阵才消停。这郑才人可真是后宫里头一号的宝贝,咱们皇上登基三年无子,郑才人这可是头一个,谁敢惹她啊。”
常喜的小手紧紧抓着萧落雨手掌,萧落雨的手温度很低,缓解了常喜身体的灼热。常喜努力睁开眼,想去看看九王爷的脸成了什么样子。但是萧落雨被素月扶着走在前面,常喜又说不出话,干着急了一会就沉沉睡在了小海子的怀里。
就算是小海子和素月都躲在一旁不敢出声,他们只是奴才,他们进宫多半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们拿着宫里的俸禄养活着一家人,渴望着哪一天能够出宫,守着家人过普通人的日子。他们不想死,他们谨小慎微谨言慎行,生怕出了一点纰漏,跟着九王爷是没办法的事,知道这是个疯子能闯祸。陪他在自己宫里疯一疯也就罢了,这次招惹了郑才人,是他们万万没能想到的,只求郑才人赶紧消气,放过他们这些奴才。
“给他吃鱼。”
“王爷!!”小海子也不顾受伤的常喜了,扔下常喜就撒丫子往后院跑,后院有个湖,叫碧波潭,以前这里还繁华的时候,先帝常常陪妃子在这里赏荷花看鲤鱼。
“主子有救了,御医来了!”宫女的喊声让常喜精神一震,一路飞奔到门口,气喘吁吁抬头看着那个身材高挑的御医。
常喜派人剪除了院子里的杂草,收拾了房间内的杂乱,又让宫女将坏了床单被面统统补好。以他们清馨苑待罪的身份,想再领几套被褥几乎是不可能的。狗眼看人低,若不是几日前皇帝来过,他们几乎要断水断粮。
“公公,公公,里面怎么了?王爷他会不会出事?”常喜一双大眼睛漆黑漆黑的,皱紧了眉头颇有一副大人样,小嘴瘪着像是要哭了。
而这话听到常喜耳朵里,险些气的背过气儿去,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一股子热血从胸口涌出,小小的身子就这么站了出来。
“啊?”常喜还沉浸在这个略微有些惊悚的故事里,脑海里都是耳朵被咬掉后鲜血淋漓的画面,有些愣神,被常平一叫才缓过神来,“没……没有。”常喜的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说出来那个青衣男子的事情,不管他是不是九王爷,他们的会面都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可怕,那个人笑起来……很好看。几个小童正神神秘秘说这宫里的秘辛,忽然小胖子常平的后脑勺被人大力一掴,直接一个趔趄摔到常喜怀里。常喜扶着晕乎乎的小胖子一下子跪倒,神色惊惧。
皇帝已经气的笑,转头笑看郑才人,目光冷的让人心颤。
郑才人慌张跪下,华贵的衣裙沾上了泥水,跪行到皇帝身边伸手扯着皇帝的裤脚。
“皇上,臣妾沒想害九王爷,不要听奴才信口雌黄啊皇上。臣妾一心侍奉皇上左右,哪有心思去害人啊皇上。”
“郑才人,你好大的胆子,皇室王爷你也敢害,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朕了?”萧卓然捏住了郑才人的下巴,一张俏脸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萧卓然用手指揩去了郑才人脸上的眼泪。
郑才人眨了眨眼,一脸委屈,因为皇帝的这个举动让她以为还有转机,便不顾一切装着可怜。
“郑才人,你擦这胭脂,是牡丹花瓣做的?”萧卓然抬手闻了闻手指,轻声问道。
“啊,是,臣妾自小就喜欢牡丹,雍容华贵,做胭脂也是极为好看的,皇上也喜欢么?”郑才人目含希冀看着皇帝。
“來人,将这贱人打入冷宫,别让她再出现在朕的面前。把这个胖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放火下毒,心如蛇蝎,这样的女人在宫中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萧卓然怒气冲天,声音狠戾,郑才人惊讶的张大嘴巴,跌坐在地上,连哭着求饶都忘了就被拖走了,穿着绣鞋的小脚在地上滑出长长两道痕迹。
“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这边常平却沒忘了求饶,在被太监拖下的时候不断扑腾着,像是一只在网上扑腾的胖鹌鹑。
“住手!”
威严的女声阻止了太监的行动,身着深色宫装的女人手里撵着一串念珠,从远处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