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疼不疼的问题?”胡保宗一额头的汗,“针线缝肉,听都未曾听说过……”

“因为青壮我要用,也就是我说的以工代赈!”李承志回道,“男十四以上,四十以下,无残疾者,全部出丁修固工事……”

“仆……不敢!”李松颤声回了一句,飞快的站起来,跑到了山脚下。

李承志气的抬起脚,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踹下去。

再往上不到百米,就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藏在大树后面。

胡保宗就坐在他的对面,正靠着车厢悠悠出神。

李松又问道,“其它的头目呢?”

李显嘴上不应,心里却在死鸭子嘴硬:要不是我挨了板子受了伤,有你的好看……

他要是告诉你他不但是刺史指派的,说不定还经过京城胡家,更或是胡贵妃的授意,你信是不信?

李承志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胡保宗:“我只是诈了你几句而已,你何至于此?”

这是李家,你挟持胡保宗有什么用?

要知道印真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自己杀个屁啊杀,用来要挟胡家不好么?

他叹着气,终究还是把胡保宗扶了起来。

收了收神,李松扯了扯嘴角,硬是挤出一丝自认为和蔼的笑容,温声说道:“印光,想死还是想活?”

“说是要戴罪立功,并称他绝对能说服叛贼,助我们平定宋家和昭玄寺……””

“对这印真是怎么说的?”

但时间只有一夜……

谋划好了,照样让你这老贼在阴沟里翻船……

所以印妙才会逃,印光才会反。

应该是想确认他死了没有吧?

虽不乱却忙,时间不是一般的紧张,李承志觉得再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做的再好了……

只要不是高人遍地走,智者多如狗,或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把自己的智商摁在脚底下踩就行……

别说这三十八个弓手全部反抗,哪怕有一半把弓举起来,李家也绝不会只是七个老弱受了点轻伤的结果……

李承志很是惊奇。

等胡保宗听到他们接下来谈论的事情时,他就明白了。

这应该比李显不尊自己这个主帅还要严重……

他哪里知道,李家教育子弟的方法和他胡家不一样。这两个从小打到大,早打习惯了。

你不是说要打造札甲,需要帮手么?

突然,坞堡上传来一阵锣响。

里面的人哪还能藏的住,没有中箭,或是没射中要害的,全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先恐后的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刚上冰滩,四个蹄子一滑,马便倒了下来,有好几辆直到侧翻。

里长又抱了抱拳:“自然不止眼前这些,这次是先行运粮,所以人有些少,但也有近四百乡庄……

诈不开门,走就是了……

这类丁卒猛然见到肉食,定会放开了吃,吃撑倒是其次,但要吃坏肚子,这仗也就不用打了……肉多的是,等打完再吃也不迟……”

不然一副札甲也不会贵到百亩良田三年的收息。

稍微一动,兵器不是被弹走,就是被滑走了……

除非你爹死了……

心里冒着一堆乱七八遭的念头,李承志又冲到厢房的角落:“反正你也穿不了,今天先借给我用一回……”

让?

换成李承志,李松还真有点怀疑。

还真是如此……

不过反过来一想,真要如李松所说的那样推测,便宜老爹真要是信这神鬼之事,即便怀疑,也应该不会把自个怎么样吧?

还有这道官和僧官,特另是僧官……

李承志瞪了他一眼:“你腿怎么那么软,动不动就跪?与其在这里娇情,还不如早些安排人去锯冰……”

而是卷着金银细软,投敌叛国了……

胡保宗很是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往何处开拔?”

可惜,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接下来他要干的,是整个医治过程中最难的一步:把肠子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