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说,“谁敢淘汰你爹,好歹也是我们得胜的老板。”

汤奕可说了声“谢谢”,又问了他这辆车的车牌号,好发给童童,顺便叫她多买两杯果汁过来。

她的目光望住他,退后了两步,才转身走进后台。

汤奕可起身说,“我不吵你了,我走了。”

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但是问着,“笑什么?”

她知道周嘉树不会回,此刻他应该在飞机上,但不知道为何,心情愈发的好起来,可能是因为酒店的可颂酥软好吃。

当她系好鞋带,站起身的时候,童童“哦”一声,从挎包里翻出一封红包递给她,“这是剧本,我找不到文件袋,凑合一下。”

汤奕可摸上车门,说着,“那我就先走了。”

周嘉树把话说得有八分道理,“再等等,太早了,堵车。”

他在咳嗽,却见她在笑,眼睛弯成新月。周嘉树也不生气,咳了几声,坦诚地说着,“他们在聊晚上做什么,我只想在家睡觉,不想参与讨论。”

郭玥腼腆的笑起来,主动说出,“不好意思,最后一个问到你。”

他们端着龙虾,还没走出厨房,周嘉树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马上说,“小可,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汤奕可已不在意她带来的不舒服,对她说,“你已经很瘦了。”

她有些无措,竟说了声,“你好。”

“我马上去问,行吧?”

他脸上是努力绷着的,却毫不掩饰眼睛里的笑,恢复正常音量说,“再见。”

汤奕可狠狠叹一口气,身子向后仰去,躺进沙发里。

童童扶住额头,她怎么忘了这俩人智商加在一起,等于负数。

这个年头,还有人明目张胆的耍大牌吗?该不会是不想干了,找个借口退休?这么想着,汤奕可点进这一条热搜,事件似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因为跳出来的第一条微博,是蒋妙在节目中谈及‘耍大牌’的来龙去脉,哭得眼睛红红的,下面的评论有粉丝维护,也有人冷嘲热讽,然后吵作一团。

这张合照上,汤奕可抬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阳光,笑得灿烂动人。童童不敢再看一眼,快速拉下来,不停刷着评论,“你看嘛,搞得像公开恋情一样……”她终于停下,便是苦大仇深地问,“你打算怎么回他?”

制作人回答说,“第三轮吧?”

“不算什么呀。”汤奕可满不在意地说,“我自己也买得起。”

汤奕可睁圆眼睛问,“他也住这里?”

厨房开着灯,照得眼前这一碗白糯糯的粥面剔透晶莹,徐徐冒着热气。他太谦虚了。

周嘉树穿着一件迷彩外套,材质像是雨衣,随他拂了两下袖子,那些雨水很是新鲜地落在门外。他下一个动作不是进门,而是脱下外套,里头是黑色的连帽卫衣,他把外套里面翻出来,裹一团放在她的鞋柜上。

芳芳姐是极有生活阅历的人,为她想得很周到,她刚刚搬进这里的时候,便叫童童为她购置了满满一抽屉的药品。她这么想着,便回:很多药。

她没有应声。

汤奕可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偷拍?”

我回首自己的十九岁,有些东西尚在摸索,只隐约察觉到自己正被时间推着走,毫无意识去珍惜什么,而他在十九岁,甚至更早以前,已经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他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儿。有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知道。

“这个答案有点意思,没有特指只要不是谁吗?”

“不用,又不是三岁小孩,放心,我记得怎么走。”

他瞧住我,眼睛眨都不眨。

“有。”他不仅笃定地说,还将草莓递到我的脸前,“你闻——”

他问我,“你一般什么时间上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