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姐说,“行了,我要跟童童交接工作,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她又想起,“你爹在楼下录音室。”

“可能。”

她应下,听话地把门关上了。

是汤奕可自己把声音忍回去的,她知道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也不是没有喉咙发炎过,这是正常的康复流程,第二天哑了,第三天化痰。

汤奕可:嗯。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鼻息和喉咙一样烫,脑子也晕晕沉沉的,为了节省力气,她握着手机没松开,不曾想,一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打在暗室里。她将其举到眼前,收到的消息是:你在哪儿?

祖母的遗体推去火化,家属去选骨灰盒,所有人都得离开灵堂,要么联群结队上厕所,要么在外面抽烟谈天。

当别人提起这本写真书,也许会说,“是汤奕可的开关。”好像很有趣。

思思捧腹笑起他的动作。

我唱过一首歌,再邀请粉丝上来玩过两轮游戏,主持人忽然说,有一位神秘嘉宾已经准备好要登场了。

我即刻为他指明方向。

接下来的日子,我懊恼着度过,既没有跟他说清楚下周不要再见面,又没有加上微信,我还能怎么办?又迎来一个周天,晚上七点半,我准时到了超市。

我下楼取来快递,一共五本,每本比杂志薄点儿,也花了将近一整天才读下来,并且整理出我的戏份,等到我再去注意时间,已至傍晚六点钟。

他欲要把这些东西都放进我的购物车,却见里头只有好时的黑巧克力,孤零零地躺着。他眉头轻轻一扬,便将巧克力拿出来,连带酱油和蟹粉面一起放回他的购物车里,对我说,“我先帮你推着吧。”

网上都说他与生父周继辉的关系一般,在这个拼爹几乎是常态的年代,他从没有在生父执导的电影里露过脸。

我换了平底鞋,他一下比我高出许多,我有163公分,目测他在180公分以上。

思思发言,“我觉得她看不上你。”

“他肯定认识你,你可是最年轻的影帝。”

从来没有吗?我想着,好像有一次的,可能是因为只有那么一次,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然而,鸿运当头照,躲都躲不开,大好年华的他,把握住了一夜成名的大绝招——命。

不过,为时已晚,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已有三年,工作之外的时间,孟老师教我弹吉他、弹钢琴、作词作曲,他叫我不要闲着吃饱了就睡,要充实自己,但我有负所望,只学会了打麻将,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上一个除夕夜,我回了趟外公外婆家吃了顿团圆饭,又带上家里做的点心,回来陪孟老师过年,收到了他的利是红包,我兴奋地拆开,里面只有十元,去年还有五十元呢!

当初多亏有孟老师出面,得以让我与太丰娱乐顺利解约,不仅替我垫付了一大笔违约金,还安慰我不要因此有压力,“你才二十岁,不要活成苦行僧,事业刚刚扬帆起航,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打起精神来。”

作为她的第一位读者,王亚欣古怪地生出一些对她的亲切感……这个小姑娘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能找家人诉苦,他们既会埋怨我不懂事,又没有多大的能量帮我解决难题,徒增他们的烦恼。

我说不是,现在只要上网就可以搜到你的绯闻,我学校的自习室上网免费。

其实,我的情绪波动不大,甚至很同情黄导,我是制片方定下的女主角,他不能换人,可他是出名的性情中人,把他惹急了有可能辞职不干。

当下,我问为什么。他回答,“你的脸会讲故事。”

大概是我还年轻,有着一颗清高和幼稚的心,相信童话故事,觉得靠手段得来的感情,干巴巴的,食之无味,不叫爱情。

因为父母离异,我在徐州念完高中,才跟随母亲来到香港,继续大学的学业。

于是,当她的团队讨论在青年晚会的造型之时,汤奕可头一次提意见,气势稍显不足,“我可不可以穿那件杏色的、上面有刺绣花朵的裙子?”

造型师直截了当地说,“没带来,而且那条裙子被你穿得很火,淘宝上都是你那几张照片,不能再穿了。”

网上有非常多那条裙子的仿制品,这件事情,汤奕可是知道的,之所以她还想穿,也正是因为卖仿制品的人,为那一条裙子起了个很让人心动的名字,叫初恋裙。

穿上它,你会成为别人的初恋。

第17章

汤奕可穿戴着造型团队挑选的一身服饰,站在全身镜前,将头上一顶红色格纹的贝雷帽扯歪一点,再摸一摸真丝衬衫的娃娃领,检查一下灯笼袖的袖扣是否紧着,最后一眼,扫过与贝雷帽同色的马甲,油画般印花的半身短裙。

这一套造型很是衬出她的青春靓丽,不过,她无奈地说,“你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