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觉尽管不能倾吐情绪,有人陪伴,总是好一些,她心里是舍不得他太快结束话题,却仍是回:嗯。

然而她一觉醒来,仍是天昏地暗,一声闷雷隐隐而发,外头似乎下着大雨,时间是凌晨四点多钟。

“嘴巴长在我脸上,不爱听你把耳朵堵上啊。”钱薇君持气说完,又嘀咕着,“她没出名的时候,你们不是也狠得下心嘛。”

对了,之前你问我对写真书的书名有什么想法,我想了想,不如叫《开关》?

思思说,“你不是天天健身嘛。”

举办生日会的地点在可容纳两百人的剧场,不用我操心什么,我只一心挑选送给粉丝的礼物。

“有!”就等着他问,我开心地起身,“等一下,我把笔记本拿来。”

这个猜测在我脑中打个旋儿就消去了。

这一年该系列的第三部电影即将开机,我作为特别出演,参与这一部电影的制作,他们没有说我的戏份是多是少,我只知道前些天剧本寄出来了。

我不是要他把酱油让给我的意思,来不及推辞,他就问,“你喜欢这个酱油?”

我这才发现他的明星关系一栏里有:生父、继父、母亲。

我回应他一声,“你好。”就把脸转开了些,刚刚在房间里懒得照镜子,也不知道我的妆有没有花了。

作为公众人物,就要做好一言一行都将被放大解读的准备。

“你认识?”

于是,我拿起手机来偷一会儿懒,也找找灵感,偶然看到余高幸的采访,记者问他,如何评价你的损友汤奕可?

他出生在九大古都之一的山西大同,父母原本想给他起名叫高兴,却遭爷爷奶奶的嫌弃,便将‘兴’换成‘幸’,寓意是希望他未来每一天高高兴兴,美满幸福。

“越多人骂你,你就越红,这是良性循环。”他接着叹一口气,“其实,你现今赚的,不如我的这个方案赚得多。”

我无知地问,金针奖的奖杯是不是一根针?他扬起手掌要打我,我躲闪到一边,他也作罢去煮咖啡,人在厨房还要出声交代,“你好好斟酌我的形象,我是一个好有责任心,好有使命感的人。”

她这么年轻,难得团队沉得住气,又即将参与海外发行公司制作的电影拍摄,执导该电影的是享誉国际的华人导演张仁,可想而知,届时电影上映,她的身价水涨船高,前程似锦。

当时我只有一位助理,拍戏的日子里,生活上的琐碎都是她帮我打理,在我无所事事地度过一个月之后,她忽然来提醒我要缴房租了。

方柏安出生不久,就被狗仔偷拍到方太太怀抱着他走出医院的门,注定他这一生与谁风花雪月、有哪些知己好友、将来娶什么样的妻子,孩子又生得什么样,乃至他驾鹤西去,都瞒不过与他素不相识的人。

为什么我在第一时间认为这个提名有猫腻,是我清楚地记得,第一天在片场,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令黄导很不满意,连着几天下来,我还是没有半点长进,他直接将剧本砸在监视器前,起身走人。

“汤、奕、可。”他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当……做演员?”

如今是和平年代,人才饱和,哪里还有天之骄子横空出世的余地?倘若,家中有气质脱俗的女孩,想要她嫁进豪门,也许是奢望,但是想要她走入成功人士社交圈子,从中找到含金量不那么高不可攀的金龟婿,似乎简单多了。

王亚欣怀着这样的心思,点开邮件里附上的文档——

他拎回来一袋外卖,“我点了几份小菜,光是粥,怕你吃不下。”

“你就这样去拿外卖?”

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有什么问题。

她问,“被认出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送外卖的人不是固定送一个区域。”

“如果他有个妹妹是你的粉丝,他回家跟她说,周嘉树住在华夏公寓c座17层,她过来一瞧,却见到我。”

他失笑说,“你想太多了。”

是啊,最近她总是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想得太多。

她咳一阵,声音沙哑地说着,“演员要有想象力。”

“对。”他把外卖的小菜摆上桌,“但是你少说几句,不然用微信发给我也行,别用嗓子了。”

她想到他们相对而坐,不言不语,只用手机聊天的场景就笑出来。

结束这一顿早午饭,收拾好快餐盒,他又要收起碗筷,她忙出声,“你放着吧!”

“没事儿,顺便了。”说着,他已经转身将碗筷放进洗碗池,“你厨房里什么吃都没有,餐具倒是很多。”

“朋友经常来我家,就多备了几副。”说到这里,汤奕可抬头望墙上的时钟,已是十二点四十分,她感到为难地,小小声说,“嗯,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我助理要过来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哦,我也该走了。”他冲洗好碗筷,放进沥水架里,抽几张纸巾,擦干一双漂亮的手,“待会儿你记得吃药。”

“等我病好了,我请你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