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想拿那瓶酱油,正好被你拿去,感觉好巧,就想上来跟你打声招呼。”

北京的深夜,还是很安静的,行在路上的车不怎么按喇叭,引擎也像出生不久的小狗薄弱的喘息,他们默契地不打扰这座城市。昏黄的路灯从车窗划过,我似乎是睡着了,却听得见电台里的歌声摇曳在车中,“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前头在晚宴厅里,总是离得有些远,此刻近看周嘉树的眉眼,生得格外出众。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他是我最想要的面容。

但现在,他俩人在笑,我可笑不出来,“不可能就不可能,怎么嘲笑我呢。”自从对他起疑心,我就一直发愁怎样把这件事情与他说开,又不会伤害到他的心。

“哪个?”他接收到我的暗示,低声回答,“白色衣服的?周嘉树。”

二来,我在圈中的朋友寥寥无几,所以我很珍惜余高幸,他不需要我努力把目光放在他的优点上,才可以合作下去,他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如此珍贵。他想让我结交的人,肯定是不会差的。

她“嗯”一声说,“我很高兴,像余高幸一样高兴。”

虽则我们都是从太丰离开的人,但是称不得一声“好巧”,太丰集团本就占据香港这一方天地,你叫得出名字的歌星、影星几乎都是太丰旗下的艺人。正因这样,孟生平创立公司之初,已经瞄准内地。

这是我的写真书!

微醺的阳光从窗外落到地板、茶几和沙发上,曾经,方柏安就坐在那里,陪我研究一盒泰姬陵的乐高积木,他格外认真的拧着眉头说,不是放在这里吧?

他生气地答应,“好!”

谁曾想,就差一点点呢。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我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有人给我买奖了?

这是个唯一没有摆装饰物的矮架子,每次偷懒我就往这儿坐,如果让舅母瞧见,一定会把我拽起来,怕我把它压坏了。我才几斤几两,怎可能坐塌了?

舅母望住我好一会儿,才轻轻碰一下我的耳环,笑说,“挂在你耳朵上,我以为是真玛瑙。”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娱乐圈

我走进超市也有十分钟,还推着空无一物的购物车,不知不觉走到满是水果的地方,周围的空气都是芬芳的。我想,如果真的‘不幸’碰见周嘉树,也好回赠些什么。

看见盒装的丹东草莓,我停了下来,这一盒盒草莓红艳艳的,个头都相差无几,想来味道也差别不大?我正要随便挑选一盒,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你闻一闻。”

我怎可能下意识听从他的指挥,当然是转过头来——

他的打扮看着比上次精神些,没有戴眼镜,头发似乎修短了点,穿着枣红色的防风服、黑色的运动裤,衣服宽宽板板的罩在身上,线条很是利落,显出他肩膀平平的,有一种清爽的单薄之感,随着他伸手去选草莓,衣袖摩擦发出嗦嗦声。

他摘下口罩,将一盒草莓捧起来闻着。

我不理解地说,“草莓不会有香味的。”

“有。”他不仅笃定地说,还将草莓递到我的脸前,“你闻——”

我稍稍低头,鼻尖碰到了保鲜膜,当真闻了闻,“没有!”

他笑出声,随即说,“我闻得出来,这一盒不甜……”他放下这一盒,捡起另一盒,闻了下说,“嗯,这一盒甜。”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来,瞧它真是深藏若虚,模样与其他的草莓别无二致。接着,我的目光越过草莓落到他的身上,发现他的衣服上,竟然有雨水的痕迹。

那一定是雨水,因为我感受到了他周身冷冷涩涩的气息,还来不及消融在超市的暖气之中。

我不禁问他,“你刚刚过来的?”

他点头说,“从机场来的,昨天飞去了杭州,有一个品牌活动。”

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没有不放在心上。我庆幸自己来赴约,否则太过意不去。

我把草莓放进购物车,好奇地问他,“怎么不戴眼镜?”

他伸出手指按住自己一只眼睛的下眼睑,往下一拉,“隐形。”

虽然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仍是应了一声。

“以前我是不戴眼镜的,就觉得看东西模糊点儿,没有多不方便,后来接了一部武侠剧,就有些怕了,别因为看不清,等会儿要了我的命。”

“武侠剧很辛苦吧?我拍《满月》的时候,也吊过一回威亚,刚上去是新鲜的,过一会就开始难受了,最后那一段还剪了。”

“不管拍什么都是辛苦的,你也辛苦了。”他语气诚恳。

我们三言两语聊了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