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我以为自己欣赏不来太年轻的男人身上的魅力,从前还曾刻薄地想过,他们就是半透明的五彩糖果纸,晶晶亮亮的,带着一丝丝香甜的气味,其实他们品尝起来是没有味道的。

直至,余高幸有幸认识了乔思思,也想将她介绍给我认识。第一次听到乔思思这个名字,我是陌生的,上网搜索才了解到她是内地的电视剧演员,与我同龄,出道五年,在她出演的首部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我已搬到香港,对内地的电视剧关心甚少。

不等影厅亮起灯来,我戴上帽子和口罩,撤离现场,坐车上路,才有机会跟童童谈谈心,她说,“小可,我觉得你脱胎换骨了。”

在我签入孟生平的得胜影视公司之后,他便将我托付给他的老友张芳芳,我叫她“芳芳姐”。

知晓这个故事之时,我是不打算写下来的,可是孟老师说,世间的事都是这样,你第一次听见觉得有妙趣,细细一想又真是无趣,究竟它是如何,要等到若干年后,让再次揭开这个故事的人来决定。

我哽咽着说,我好饿,我想吃鸡蛋仔。

他起身把外套穿上,不耐烦地说,“你要分得清清楚楚,对你有什么好处?”

等到我的第一部电影上映,我跟他在一起有一年的时间了,他喜欢开朗、自信、光彩照人的女人,潜移默化地影响我的性格发生改变。

我的银幕处女作,黄子凡导演的《飘纵口红》,是一部动作、剧情、轻科幻,还有一点赛博朋克风格的电影,票房没有名气大,但是还过得去。黄子凡导演的名头,仍是响亮的。

我还没自信到认为他们会谈论起我的容貌,就算有,我也听不见。

我从没试过这么打扮,意外的合适,连自己都愣愣地盯着镜子。

男主声称这不是姐弟恋

作为公众人物,就要做好一言一行都将被放大解读的准备。

他说,“我知道,不是没外人嘛。”

思思发言,“我觉得她看不上你。”

“会不会聊天?”

我咬到一颗花椒,整个舌头都麻了,慌里慌张地找起饮料。童童见状,马上递给我一罐啤酒。

思思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很好,但是你的好,她欣赏不了。”

我拉开啤酒的易拉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豪迈地往茶几上一放,“先追了再说!”差点打出个嗝来。

他的助理又呛到了,我又递纸巾,“你慢点呀。”

思思说我,“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没兴奋,我咬到花椒了。”

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余高幸把话题扯回来,“你说得轻巧,怎么追?”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编不下去,又喝了几口啤酒,冒出个想法来,“我们同在一个圈子里,要碰面很容易的,下次见到她,你说,‘彩彤姐,我们好像差不了几岁吧?’我想她应该不知道你具体几岁,等她说出自己的年龄,你就回,‘哎呀,我们是同龄人,以后我就不叫你姐了。’这样她肯定很开心。”

他一脸怀疑,“你不要坑我。”

思思已然微醺,笑盈盈地说,“好傻的!”

不怪他们质疑,连我自己都郁闷,怎么说出来有种投机取巧的轻佻,明明不是这样的感觉。

这一招我还是从周嘉树那里学来的,可能是我学艺不精?

不行,让我好好想想,慈善晚宴那天晚上的场景,我是否漏掉什么细节——

晚宴落幕之前,要拍一张全场嘉宾的大合照,灯光集中在舞台上,衬得台下无比昏暗,我从来没有在大场面上栽过跟头字面上的意思,所以有着今夜也不例外的自负,当我以为已经走上舞台的时候,身后有人说了一句,“小心,有台阶。”

我下意识低头,提起裙摆,走上眼底出现的这一阶台阶,正想回头向出声提醒我的人道谢,身旁的女艺人发出短促的惊呼,我一把扶住她,她站稳后,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再抬头去寻那人,眼见周嘉树走到另一边,与我错开了距离,他跟人点头寒暄,将双手放进西装裤的两侧。

我知道是他,女人的直觉。

好吧,是我余光看到了他从我身后走上来。

与他交好的中年男演员气韵儒雅,待他很是亲厚,自然地搭上他的肩,两人聊得有来有往,不知说了什么,他蓦然笑起来,我原想他是在百花争艳中置身事外,却不曾想,他竟是脱颖而出的。

合完影,众人纷纷与杂志的总编辑亲昵地道别,陆陆续续离场,我也正有此意,但见今茂哥叫我过去。

今茂哥真真是老牌艺人,与他合作《飘纵口红》的时候,黄导是唱红脸挑我毛病的,今茂哥则是唱白脸的,成天地夸我有灵气。他好意要将我引荐给内地的投资人,他很希望我能走出固有的圈子,他对小圈子这一套嗤之以鼻,我却之不恭,与余高幸道声别,即往今茂哥身边去。

聊了一会儿,我得以离开,拉住童童说,我想换下礼服,你问一问酒店有没有房间可以借用。一开始我是穿着礼服进来的,从停车场下车那一刻起,我这个南方孩子,冻得像根冰棍。

到了楼上的房间里换衣服,童童一拍脑门,“哎呀”一声,她忘记将我的羽绒服,和装首饰的盒子带上来,珠宝和腕表都是品牌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