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陆闲庭,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闲庭跑回酒店,在电梯口截住了叶雨潇。

“你继续拖着鹿灵吧,我现在没空应付他,记得别让他知道这件事,我不想再多生枝节。”

叶雨潇的脸还真的有点红了。

叶雨潇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想听这个?”

司机听说他要去那,好心问他是不是要祈祷,可以去本地最出名的圣托拉夫大教堂,比起蓝花楹这种不正规的教堂好多了。

酒店的对街就有综合便利店和药房,陆闲庭坐电梯下去,刚出了大门就往对面跑去。

陆闲庭转身看去,叶雨潇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一看到他就抓紧了领口,好像他会扑过去吃人一样。

贺延回过身来,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低下头:“你以为我不说他就查不到潇潇的行踪?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一直瞒着。不过失去孩子的事对潇潇来说打击太重,算上以前的那些,陆闲庭就算追去也不可能有机会的。”

“你想吃什么?能不能吃辣?”霍靖辰的声音打断了浑浑噩噩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霍靖辰带到装修典雅的包间里了。霍靖辰坐在对面,拿着菜单翻着,墨镜被架在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不同于先前的活力。

机票是中午飞京西的,他昨天回来的晚,东西都没收拾。这会儿赶着出门,就叮嘱陈叔给他简单收拾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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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掏出烟点上。

叶雨潇带着墨镜,双手放在黑色毛呢大衣的口袋里,一迈进大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个人影。

叶雨潇洗了个澡,坐在妆镜前,谢昀在给他吹头发。

贺延关上了身后的病房门,第一次发现叶雨潇变得有些陌生了。

远方的山峦都隐在了云雾中,高耸的钢筋水泥泛着冷硬的建筑光泽,整个城市看过去一点活气都没有。一如过去七年的婚姻,只有他一个人守着没有温度的家。

陆闲庭正要反驳他,温宁馨听不下去了,重重一拍茶几,桌上的几副咖啡杯纷纷“咔哒”一声,有不少泼在了桌面上。

曹苑紧贴着他,拉着他的手按揉着自己的臀,低喘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

他点开一看,顿时蹙起了眉。

“兰洛在盯着,说结束会马上通知我。晴蕊,你先回去安抚你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孩子的事还是等潇潇情绪稳定下来了再说,别再给他增加压力了。”

曹苑拍着叶晴蕊的后背,轻声哄道:“没事了,都会过去的。现在你们要坚强,雨潇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你们要撑着他的情绪。”

“哥……”叶晴蕊着急想插嘴,又因为叶雨潇这过分苍白的脸色而不敢来硬的,只得和谢昀先出去了。

贺延握住他的手,一点暖意都没有,冰的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沈均自责道:“昨晚我也喝多了,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他站起来,满足的往回走。后山的空气很好,今天的能见度也很广,初冬的风徐徐拂面,并没有带来冷意。他脚步轻快,在拐过栈道的时候还停留了一会儿,欣赏着远处城市的景观。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刻。一颗棒球从远处飞来,砸中那人的头,那人猛退几步倒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鹿灵盘算的那场戏,就是在这所学院的练马场里。

陆闲庭和他从未像这两天这样融洽的相处过,忽然发现叶雨潇温顺下来的模样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但陆闲庭早就养成了那副冷硬的姿态,此刻就算心里有些愧疚也没法表现出来。

“贺延,这件事你要帮我瞒着,我还不能跟任何人说。”叶雨潇拉住他的拳头,恳求道。

贺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陆闲庭没有再跟他起冲突,只说叶雨潇烧还没退,让他别耽误太久早点滚。

陆闲庭转过头去,叶雨潇没醒,呢喃着往他这边靠近了些,柔软的唇贴在他大腿外侧亲了下。

他倒了杯水,把随行医生开的退烧和消炎药喂进叶雨潇嘴里,又盖好被子。

“只是呛了点水,问题不大,休息一晚就好了。”随行医生给叶雨潇打了支镇静剂,又开了消炎和退烧的药给谢昀,让他晚上看着点,如果有发烧就让叶雨潇吃下去。

“那你还是陆导的伴侣呢。当初拍之前我们没料到降温会这么迅速,没准备够。一个晚上而已,鹿灵那身材可比你壮,他能扛的。”岑湾湾一脸不嫌事大的表情,谢昀在旁边听笑了,悄悄竖起大拇指。

他一会儿也要去拍摄,就让她俩先回家去。临走之前,温宁馨说他的脸色比下午还难看,叮嘱他一定要多休息,千万别逞强累病了。